“這樣的廢物竊居王位,着實可恥。依我看,淵大人不如學一學楊堅!”扶餘璋說着
淵大祚心下甚喜,嘴巴裡卻一派正氣凜然道:“武王此言差矣。淵氏得先帝之恩寵才有了今天,我淵氏對皇室之忠心日月可鑒,天下對淵氏誤會甚深。淵氏,實則是迫于無奈矣,若非榮留王逆行倒施,若非有先帝之重托,淵氏怎能如此行事?好在,新主天資過人,等他成長後,定然是英明神武之大帝,到時,我淵氏自然學一學古之周公,還政于帝。”
淵太祚有野心麼?
有,絕對有。
想篡奪王位麼?
做夢都想。
轟走榮留王高建武後,便與淵蓋蘇文商議着奪權之事。
淵大祚平庸,卻喜中原文化,對于中原發生的事情是倒背如流,而楊堅從一個孤兒發展成為一個偉大帝國之大帝,無疑是一件十分勵志的史實,而淵大祚也一直有着這樣的夢想。
此時的高句麗與北周末期十分相似,北周武帝宇文邕英年早逝。他的兒子不争氣。荒淫無道,二十二歲就死了。隻留下一個七歲的兒子,以及一群孤兒寡婦。身為大周的丞相,集軍政大權于一體楊堅,開始了篡奪北周大權的計劃,先是騙北周宗室五王趙王宇文招、陳王宇文純、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達、滕王宇文逌到長安,雍州牧畢王宇文賢及趙、陳等五王一起被楊堅殺掉,楊堅又任用韋孝寬出兵打敗了尉遲迥,消滅了對自己有威脅的政敵。大定元年(581年)二月甲子日,北周靜帝以楊堅衆望有歸下诏宣布禅讓。楊堅三讓而受天命,自相府常服入宮,備禮即皇帝位于臨光殿,定國号為“隋”,改元開皇,宣布大赦天下。
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種獨攬朝政之舉了。
事實上,他也确實意欲效仿大隋之楊堅,隻不過讓淵蓋蘇文說服了。淵蓋蘇文曾說:今之天下,感念皇室之恩者甚衆,若行奪位之事,天下文人百姓必将口誅筆伐。當務之急是讓百姓對皇室失望,其次,我淵氏為高句麗立下一場濤天奇功,等百姓隻知淵氏,而不識高氏為何者,便是父親登基之日。
淵大祚深以為然,故而在民衆面前一直維護着皇室的威望,把自己當成了忠誠孝子、高氏的奴才。
淵蓋蘇文野心勃勃,他向淵大祚所說的不世奇功,絕對不是一統高句麗半島那麼簡單,也絕不是北方的高建武。他的夢想是在遼東的基礎上,拿下中原的整個北部地區,甚至是整個中原。
今天三國秘議,完全是淵蓋蘇文一手促成,淵大祚不過是自享其成而已。
淵蓋蘇文見自己的父親有些飄了,輕咳一聲道:“都是志同道合的自己人,客套的話就沒必要說了。我們還是直入正題吧。”他稍加措辭,道:“高建武是一個無能的懦夫,是一個安享其成、沉緬于先輩無限榮耀裡的蠢貨,是一個扶不起來的廢物,他是不會同意跟大家合作的。既然他已經腐朽了,那麼,我淵氏順應民意,扶持一個偉大的帝王也是情有可原。”
淵蓋蘇文乃是淵大祚的次子,他的啟蒙老師不是别人,而他他的祖父淵子遊,淵子遊對兒子淵大祚大失所望時發現了孫子的不凡,便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導淵蓋蘇文。淵蓋蘇文不負所望,武道方面,如莽張飛一般,兇狠骁勇;文事方面精于三韬六略、孫子兵法,深得淵子遊的真傳。尤其難得的是小小年紀卻工于心計,一般政客都遠不是他的對手。
“當前的局勢大家心中有數,也無須贅言。武王閣下、蘇我将軍想要與我們合作,想要讓我高句麗與你們一同對付大唐、對付新羅,這個沒有問題。首先你們幫我淵氏奪取高句麗的全部控制權,隻要我們掌握高句麗實權,我們便有把握讓你們走出當前的困境。讓李唐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我高句麗是他們中原王朝的克星。隋朝因為我們而亡,李唐也讨不了這個命運。”他眼中透着一股自信。
蘇我倉麻呂、扶餘璋互望一眼,眼中透露着一股震撼。他們的本意是聯合起來想法子打破僵局、三家共同瓜分新羅,從沒有想過能夠對大唐造成什麼威脅……
蘇我倉麻呂是倭奴權臣蘇我蝦夷的弟弟,此次來高句麗可以全權代表蘇我蝦夷,代表整個倭奴的意思。
蘇我倉麻呂收起了之前吊兒郎當,他沉聲道:“我日出之國這敬重有志之士,最鄙夷的是漫天瞎話之人。淵公子若真有滅唐之計,我可以代表我兄長大人做出決定,日出之國願付出舉國之力助淵氏奪取高句麗的全部控制權,包括對付北方的高建武與乙支文德”
倭奴對于大唐是十分的痛恨的。
他們通過留學僧慧隐與留學生安倍進土收買了大唐的一些賣國賊,通過這些賣國賊竊取大唐大量的機密,這其中包括了大唐最先進的冶煉術、鍛造術、醫術、學術,隻是他們萬萬不沒有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馬周代表的朔方勢力的掌控之下。當他們在朔方自由集市,與賣國賊交易的時候,馬周也便行動了起來,帶領着骁勇善戰的虎贲軍在途中将他們攔截了下來,借口失竊,要求查抄。
安倍進土無奈,隻能假口送些書給遠方的親戚,表示箱子裡裝的全是書。
這一搜查确實是書,但馬周随意挑了好幾本以作驗證,立刻發現了端倪。書不是那些講知識文化的大衆書,而是治病的醫術、教人耕種的農書還有一些工具的制造方法。
證據在手,馬周當即下令展開架勢,将他們擒拿。安倍進土等人也奮起反抗,但是不敵盡數被擒。此事傳到了長安,李世民震驚之下,也立即展開了行動,将長安所有的倭奴鬼子全部下獄,并下令徹查到底,這一查之下,觸目驚心。涉及官員級别之高出乎李世民的想象,其中包含了夏州長史劉旻、司馬劉蘭。
二劉都是功利心極重的人物,也是如此。他們當年才出了毀田的陰損招式,要逼梁師都無路可走,無路可退,不戰而降。這樣他們就能獲得獨功。隻是他們就要功成時,柴紹在李世民的命令下,突然空降朔方,與秦風直接接收了劉旻、劉蘭多年的心血。由于戰事太過勝利,二劉連湯都喝不到,更不要說是吃肉了。兩人心懷不滿,時常聚在一塊說李世民是如何如何任人唯親,如何如何的處事不公,一次,二人在中華樓大聲喧嘩,引起了安倍進土的注意。安倍進土查到兩人的官職與來曆後,刻意交結,又是錢财、又是美女往二人府裡送,二劉沒有秦風的本事,心甘情願的中了倭奴媚女的媚術,淪落為小鬼子的忠實走狗,大量出賣大唐之軍情。
劉旻、劉蘭是秦王黨,曾經是秦王黨的一員。因為二人才華出衆,所以李世民登基後一直讓二人在邊境曆練,如果劉旻、劉蘭不玩這一出,必将受到獎勵重用,可偏僻心術不正,搬了石頭,砸向自己的腳,自作自受。證據确鑿之下,二劉無從分辨,成為了刑部大牢中的一員。政治前途更是一片昏暗。
李世民對曾經的屬下都公事公辦,對付起包藏禍心的倭奴更沒有理由客氣了。他屠盡了所有參與之徒,還在秦風的建議之下,下了一道聖旨:曝光倭奴的行徑,同時将倭奴納入了黑名單,禁止倭奴與大唐有任何往來。同時公告天下,将倭奴視為我大唐敵人。任何倭奴人隻要踏入大唐境内,便視為入侵。任何與他們有邦交往來的國家,都不受大唐歡迎,都将受到大唐的制裁。
秦風其實最想的并非是怎麼制裁倭奴,而是直接領着大軍浩浩蕩蕩的奔赴東洋四島,直接将那島國給收拾了……出一口惡氣。
心頭之患?
千年以後的倭奴或許可以用這個詞,現在的倭奴就算跳起來也挨不到大唐的腳闆底,一天一地,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的。
隻是戰争是政治的延續,尤其是國與國之間的戰争,更是關乎着天下萬民的重大關鍵。
所以戰事不能亂開,也不能亂打。不然就如秦末漢初的項羽一樣了……西楚霸王項羽崛起吳中,率八千江東子弟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舉滅秦,垓下戰之前,可謂未逢一敗。論及軍事水平作戰能力,即便是兵仙韓信也要避之鋒芒。但項羽之敗,便是敗于他的百戰百勝。太過好戰,打了太多沒意義沒必要的戰役,導緻西楚越勝越弱。反之他的對手劉邦,雖是百戰百敗,可是在謀聖張良的輔佐下,便是敗戰也敗得有價值有意義,從而越敗越強,逼得項羽不得不鴻溝和議,最後兵敗烏江。
倭奴懸壺海外,大唐若要征伐,必先逐漸強大的水軍,還要逐漸運送糧草的戰艦後勤,要付出巨大的投入,才能打這一仗。就算他們跨海一舉滅了倭奴,也得不到多大的利益。隻會因為沒有戰略價值,自傷身體,得不償失。
大唐到目前為止,立國也不過十年。一統天下也不過幾年,正是百廢待興的局面。對外戰争本就受到國力的限制。不可能貿然莫名的去打沒有足夠回報的戰役。
就算秦風有這個想法,也隻能藏在心底。等時機成熟了。大唐有餘力的時候,在行請命,分個三五萬的兵力足夠踏平日本島了,現在确實不是這個時機。
現在能做的唯有制裁……
秦風因個人關系對于倭奴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也就特别關注,從一些遼東人裡得到了倭奴的情況,他們日子并不好過。他們現在正由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發展,這種跨時代的改革需要大批的人與各種先進制度的支持……不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每一個跨時代發展的國家都會湧現出令人瞠目結舌的精英。便是這群精英推動了時代的發展。倭奴文化低下,沒有正統的制度根基,想要完成這個跨時代的過渡,隻能不斷的向先進的國家取經,從而改變。
曆史上多次派遣遣隋使、遣唐使學習便是這個原因。
這個時候。唐朝斷絕了與倭奴的一切往來,連同他的盟友百濟一起制裁,直接會斷了他們發展的基礎,讓他們進進不得退不得,陷入前後兩難的悲催局面。
滅不了你。也要将你釘死,為以後滅你做準備!
秦風的這翻謀算得到了“憤青”魏征的大力支持,兩人在朝堂上也不顧什麼身份不身份的,跟魏征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以各種慘無人道的手段。說着如何制裁倭奴。
大唐立國不足十年,又存着尚武之風氣。滿朝文武絕大多數都經曆過戰争的考驗,大多殺伐很重。極少有滿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
魏征、秦風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低,對于倭奴的做法。滿朝文武也是同仇敵忾,對于他們的制裁輕些重些,并不是特别在意。見他們兩人如此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心中戚戚。
他們兩個一個以頑固出名,能将死的說成活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另一個擅于損人詭辯,能将稻草說成黃金……
面對他們兩個人,滿朝文武就算個别有着不同的想法,面對這兩中二組合,也不敢自讨沒趣的提出反對意見。
李世民見這二人出面,大感頭疼,生怕兩人頭疼腦熱之下來一句出征讨伐倭奴,然後就是種族屠殺什麼什麼的,趕忙應了下來。
正巧新羅使節團前來朝拜,受某不良人士的教唆之下,在太極殿訴說着百濟、倭奴如何如何的狠毒,如何如何的野蠻。于是乎,有史以來,第一份制裁公告隆重的面世了,而百濟、倭奴則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