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馬府,正妻長樂的閨房。
豫章公主一臉的緊張、焦急、惶恐、不安。
長樂公主抓了她的手,低聲的安慰着。馬雲蘿也在一邊吹噓着秦風如何如何的口才出色,把秦風的本事誇大了十倍;而鄭麗琬則是從鬼谷門的曆史說起,她沒有說孫膑、龐涓這兩大軍事家,她說的是擁有三寸不爛之舌的蘇秦、張儀,世人談起合縱連橫,隻知道蘇秦合縱六國拜相,張儀連橫兩相秦國,卻很少有人知道二人師出同門,都是鬼谷子門下弟子,而秦風經過上一代鬼谷子的認可才成為這一代的钜子,從某種程度上說,秦風的地位比起合縱連橫的創立者更高,為什麼更高,自然是才能高出蘇、張二人了。
豫章公主心焦如焚,哪裡聽從鄭麗琬是偷換了概念,心亂如麻之下,不斷的點着頭,仿佛秦風真的比蘇秦、張儀還要厲害萬倍一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長樂公主這個旁觀者聽得又好笑又是好氣,愛是盲目的,在她們姐妹心裡,秦風無疑是古往今來最為出色的人才了。
長樂對口若懸河的鄭麗琬的才能佩服不已,别看她不管理商業,可也知道鄭麗琬是怎麼把中華樓幹到一家獨大、無可匹敵的地位的。
鄭麗琬自幼得天獨厚,不但擁有過人的相貌,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學什麼都快,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會來點,從小就很有名氣。可有一點她與常人不同,她喜歡看書,喜歡胡想。看的是曆史典故,看的是那些闡述陰謀詭計的政治書。她常常将自己帶入書中,順着各種計謀策略進行胡想,久而久之,她年歲不大,思想卻越想越成熟,有着成人的思考方式,對于揣摩人心設局用計很有一手。隻是一個家教嚴實的姑娘,就算智計在如何出衆,也無用武之地。
可是當秦風把中華樓全權交與她管理的時候,她的積累得到了淋漓盡緻的發揮,厚重的知識積累也讓她占據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經營中華樓的過程中,鄭麗琬以史為鑒,在中華還很弱小的時候,她把蘇秦、張儀的合縱連橫充分的運用到了商業之下。
鄭麗琬深知,合縱需要團結,連橫需要發展。即:合縱的各方,必須要懂得放棄,運用“舍得”這種精神,大舍才有大得,不舍永遠不得。而連橫的一方,必須要知道在與别人合作的同時,不斷深度發掘自身的潛能,強大自我。秦國,就是在與六國連橫的過程中,一方面擊破了合縱,另一方面不斷深挖本國的潛能,使國家不斷的富強,最終取得了統一霸業的偉大勝利。
當她看到,一些老牌商業世家在一些行業形成了行業壟斷的态勢,給大量的小商家帶來巨大的沖擊。為了對抗強大的傳統的商業世家,在創業初期,她采用了合縱連橫的策略,聯合、兼并小商家,把大家擰成一股繩,對抗着傳統的商業世家,最終,在對方有所疏漏的時候,抓住敵人的弱點,一舉擊破。
鄭麗琬能夠過得這般滋潤,不得不說,合縱連橫之學說給予了她巨大的幫助,故而,對蘇秦、張儀是倍加推崇。連帶着對“鬼谷門钜子”秦風有着莫大的信心。
正在鄭麗琬濤濤不絕時!
忽聽吓人來報,秦風回來了。
四女一下子驚醒過來,豫章公主更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激動,高興,惶恐,各種情緒都有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風走進了房間,見到自己到來,四女均是一臉期盼的望着他。
秦風默然無語。
豫章公主長歎了口氣,一臉死灰。長樂公主也無力的低下了頭。
對秦風有着莫大信心的鄭麗琬、馬雲蘿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會失敗了呢?這不科學啊!
眼見四女如此,秦風轉顔一笑道:“萬事已定,陛下已經被我說服,年後找個黃道吉日,正式迎娶你們過門!”
大家這才明白被耍了!鄭麗琬伸手拿過桌前的硯台就砸了過去。
長樂公主竟也忍不住生怒,将桌前的書簡砸向了秦風。
“謀殺親夫拉!”秦風大叫了一聲,早已有所防備,伸手将硯台跟書簡一并接住。
聽他叫的親熱,豫章公主、馬雲蘿都紅起了臉,就跟紅蘋果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秦風見豫章羞紅着臉兒,煞是可愛,禁不住調笑道:“小姨子,以後稱你是夫人、娘子還是繼續稱小姨子啊。”
“啊!”豫章公主手足無措,心如鹿撞,不知所以,竟然不知如何應對,甚至懷疑起自己耳朵來了,過了半晌才道:“姐,你這是說真的?”
秦風正容道:“這種事還能開玩笑嗎?自然是真的……”他看着豫章公主的雙眸,道:“我想娶你,想照顧你一生一世,想與你白頭到老,嶽父也就同意了。”
“嶽父是同意了,隻是我向來都不贊成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希望能夠得到本人的答複……就嫁給我吧!”秦風盯着小姨子,有些咄咄逼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心情,索性就按照後世求婚的方式來說了,簡潔直白,直接讓古代的豫章公主心中甜蜜,卻不知如何應對。
好半響,豫章公主才緩過神來,想不到秦風煽情帶着點點肉麻的一面,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能告訴我,如果不是昨夜,你,你會如此嗎?”她很想說願意,但是這話沒出口,卻惶恐了起來,就算在出色的人,對面感情也是與常人一樣的,患得患失。
秦風不願欺瞞豫章,也就将剛剛的前後經過都告訴了她。
“原來是這樣!”豫章公主心中有着小小的失望。
“别想多了!娶你,不需要任何理由!”豫章公主的話沒有說完,秦風已經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斬釘截鐵的重複道:“或許現在咱們還缺少一些了解,可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了解彼此不是嗎?”
“嗯!”豫章公主羞澀的底下了腦袋。
秦風不理解這突如其來的“嗯”的意思,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驚喜問道:“這是同意了?”
“嗯!”
又是一個“嗯!”聲音細弱蚊蠅,但卻給了明确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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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對豫章公主的慘無人道的傷害,收假後的第一天,在早朝的時候,秦風當着全體大唐文武大臣的面,向李世民求起親來。
當時,秦風這位風頭正鍵、尚未上任的吏部尚書,從袖子裡掏出了紅帖子,在衆目睽睽之下呈上道:“陛下,臣與豫章公主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李承乾這位太子殿下不等太監行動,先一步将紅帖子接過轉交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着紅帖子,眼珠子都瞪圓了。
“這是聘書?”
李世民不可思議,想不到秦風竟然給他玩了這麼一手,不過,旋即便明白了秦風的心意,他這是要鬧得天下皆知,讓天下人知道是秦風自己喜歡上了豫章公主,是發自内心的喜歡,而不是被賜婚,畢竟,賜婚在某種程度上說還有着一定的強制性。想通之後,李世民更為滿意了。
他饒有興緻的翻看着紅帖子,有些新鮮。聘書這東西他不是沒有見過,可是自己收到的卻還是第一次。
一個皇帝,嫁娶兒女就是一個命令的事情。在封建時代,能跟皇室攀上親戚,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李世民啼笑皆非,他也想不到秦風會選擇用這個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親自找自己這個皇帝提親來了。
“是啊!”秦風茫然道:“三書六禮不都是這樣的嘛?”
“這……”李世民也說不出話來,這嫁娶的習俗确實是三書六禮不假。隻不過他這當了皇帝,就習慣站在主動的一番給子女安排親事。這被動的收聘書,還真是頭一回。
“父皇!”李承乾在一邊笑道:“三書六禮曆史悠久,上可以追溯至西周,秦尚書此舉倒也并無不妥之處。關鍵還是在于父皇,父皇若是準許,自是好事玉成,不許退回去便是!”
李世民沒有理會群臣的震驚,自顧自的對李承乾道:“依太子之意當如何?”
李承乾故作思索道:“父皇,秦尚書與豫章妹妹既然情投意合,長樂又贊同。若是兒臣,兒臣自然是會同意的。”
“卻是為何?”李世民饒有興緻的詢問。
李承乾沉吟道:“父皇是九五至尊,是天下之表率,您的一舉一動都會引來天下百姓的關注。您也一直努力的打造一個富足、幸福、強盛的偉大帝國,百姓的幸福安康是您與滿朝文武大人之宿願。據兒臣所知,這古往今來,姐妹二人同時仰慕一個男子之事多不勝數,可絕大多數是以悲劇而收場。這是為何呢?”李承乾說到這裡的時候,衆臣也露出了深思之色。大家雖知這是他們父子唱的雙簧,可李承乾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父皇,因為成全了一人,另外一人由于所謂的祖制,隻能抱遺終生。更有甚者,會造成一些不可預想讓人噓唏的人倫慘劇。我大唐是一個不同以往的王朝,是一個全新的王朝,全新的王朝就要有全部氣象,一些該摒棄的不符時宜、不通人情的陳規墨矩我們應當摒棄。作為舉世矚目的天下第一家,兒臣認為我們從自身做起,給天下樹立一個榜樣,我們皇族都如此,百姓更沒理由去反對‘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美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