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說着沒有營養的話,總算拖到了黃昏。這時候草原上燃起了成百上千篝火。真正的歡慶節目,最後的篝火宴拉開了序幕。
篝火宴是草原上最盛大的宴會,這慶功宴輔以篝火宴會作為結尾,可見草原上的諸部落對于此次慶功宴的重視,也足以表明這一戰李靖、秦風、李績打出了大唐雄風,打出了自己的氣勢,讓他人覺得敬畏。
篝火宴上就沒有了政治之說,有的是載歌載舞的歡樂氣氛。作為宴會的主角,李靖、秦風、李績自然是草原酋長們敬酒的對象。李靖、李績老奸巨滑,能躲則躲,實在躲不過了就淺辄止的抿上一口,意思意思而已!
草原人看得沒勁,于是,重點把敬酒的對象放在了秦風這位“勇士”身上。
秦風有着雄厚的内力,自然是不怕喝酒的,他動起内力,酒精就通過毛孔排出了體外,他作弊起來,那是千杯不醉。所以他是來者不拒,但凡來敬酒的,他都酒到碗幹。馬奶酒固然也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卻能夠在接受之内。
漸漸地,人們都注意起了這獨特的一幕,看他喝的如此誇張,李靖、李績等唐軍将領也是大開眼界,周邊的草原人都對着他豎起了大拇指,要知道在草原裡能吃能喝也是一種好漢的表現方式。
秦風面前堆滿了烤全羊、炖牛肉、炖羊肉、炭烤牛肉幹、牛羊乳等草原風味美食,味道皆是不俗,香嫩可口,确實是少有的美味。他毫不禁忌的大吃大喝起來。
他見坐在下首的馬雲蘿出于女兒家的矜持不好意思像這群大男人那般動手撕,隻顧幹望着那一堆幾乎完整的牛羊肉吞口水,便笑了一笑,拿起她盯着的那盤烤全羊,放在自己的案幾上,然後抽出一把飛刀,用令人眼花缭亂的刀法在那隻倒黴的烤羊上割着。不大一會兒,又把一點都沒有變化的烤全羊送回馬雲蘿面前。
“還不是一樣?”馬雲蘿奉送秦風一眼秋波,掃視了四周一眼,見大家都注視兩人,便撇了撇嘴,道:“裝模作樣。”
“你稍微用點力,提那羊尾巴試試。”秦風收回飛刀,笑吟吟的對她說。
不信邪的馬雲蘿依言一提,頓時,烤羊身上金燦燦的肉片嘩啦啦的落到了大盤子裡,而馬雲蘿手裡隻剩下一具完整的羊骨架。
像關注大明星一樣關注秦風一舉一動的各部酋長見此,眼珠子都要登出來了,就跟見到了鬼一樣。充滿了震撼,不可思議。一個二個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
“神乎其技!”
衆人贊不絕口之餘,心裡也是一陣毛骨悚然,這要是在自己的比劃幾下子,又将如何?李靖見秦風露這一手,也是十分驚訝,眼見這些草原人目光閃爍着恐懼之色,他會心一笑道:“秦大将軍,我人老了,牙齒也不如你們年輕人好使。勞駕幫我也整治一下這隻全羊吧。”
迎着李靖滿含深意的目光,秦風會意道:“順手為之的小事,何來勞駕之說。”他拿起上首的全羊,依樣而為。結果,與馬雲蘿那隻是一模一樣。至此,大家才知道這不是偶然。又想到在草原上流傳的二十八星宿下界輔佐明君的傳說,一個個仿佛見到鬼神一樣,用敬畏的目光盯着雲淡風輕的秦風,心裡不敢再做他想。
接着,就是草原上的女孩們的表演時間了,秦風喝酒吃肉看表演,過得極為歡快。
草原上的舞蹈充滿着狂野野性,有着陽剛之美,而唐朝宮廷裡的那些舞蹈則相反,重點體現了女性之柔美。而草原尚武,他們的節目大多以武為主,秦風是武人,自然喜歡這種狂野的舞蹈。
就如當前的草原美女的舞蹈,她們身披着豹皮做各種野獸搏擊的動作。這種舞,簡單直白,一看就明白她們在做什麼。
看着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草原美女們随着大弧度的舞姿,兇前對一對波濤洶湧的巨乳,心想:都是人他媽生的,可喝的是牛媽羊媽的奶,這結果就是不一樣,說是喝牛羊奶長大的,就是比長樂、麗琬的大,想到這兒,不由的看了馬雲蘿一眼。
不過對上馬雲蘿的目光,卻是吓了一跳,隻見馬雲蘿正用一雙噴火的目光死死的、恨恨的盯着自己。
原來馬雲蘿見秦風目光落在那些衣着暴露,穿着豹子皮,上兇露出半個大球的草原美女的身上,且一眨不眨的瞪視着,心裡暗暗的生悶氣,突見他轉過頭來,咬牙切齒、沒有好氣、兇巴巴的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呃!”秦風讪讪一笑道:“她們哪有你好看,我在想,你的身材比她們的好了萬倍,如果你上場,會不會比她們跳得好看。”
秦風見過馬雲蘿藏在衣甲内裡的美的,她性感火爆,一副玉石雕刻般的胴體,真的難描難畫,潔白晶瑩,渾圓豐滿,全身上下每一根曲線,都充滿了和諧的美!
要是她穿着這種衣服跳舞,但不知是何等美妙的光景?秦風想到這兒,發現自己很無恥的硬了,一段時間沒有接觸到美色,下面那玩意硬得都可以當長槍來使用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跳舞?”渾然不知秦風窘境的馬雲蘿好奇問道:“好像我沒有與兄長說過吧。”
“你是沒說。不過你劍術這麼好,身體柔韌度又強,又學了我的輕功,哪怕不會跳舞,劍舞肯定也是非常好看。”
馬雲蘿師門那套劍術柔而不遜,美而不華,魅惑之中,暗藏殺機,自從她學了輕功之後,将優美與虛幻結合,将靈動與快捷相容。.以至于一招一式施展起來仿若仙子翩翩起舞,卻又暗藏殺機,招招兇狠。
秦風是沒有見過她的劍舞,可她有着這麼好的底子,不用說也是一絕的。
馬雲蘿見秦風這麼一說,毫不猶豫道:“那是當然了,我娘生前可是出了名舞蹈大家。我可是青出于藍而青于藍的人,她們有什麼資格與我比舞。你看,她們那裡會跳舞?穿的那麼少,扮幾個打鬥的動作,有什麼好看的?她們這種舞我也會,比她們可以厲害萬倍。”
對于自己的舞技。馬雲蘿似乎有着盲目的自信,回答的不待一點猶豫,順便還将比拟的對象,貶低的一文不值。
“那你上去試試?”秦風眼中一亮,有些期待的慫恿了起來。
“才不要!”馬雲蘿掃視了一眼,撇了撇嘴,道:“我才不會便宜那些臭男人呢。再說了,我又不是舞姬。才不順便跳舞……你,你要是想看……”她猶豫臉色绯紅,“要是想看。在沒人的時候……我可以跳給你看……”她越說道後面,聲音越小,細弱蚊蠅。
馬雲蘿那羞怯、誠懇的言語,以及那雙藍色大眼裡透露出來的情意,把秦風給深深的震動了,一瞬間,秦風不知如何開口。喉頭微微蠕動,避開那雙美眸,秦風故作戲谑道:“像她們這樣穿着?”
馬雲蘿臉畔微暈,用堅決的語氣道:“便是如此,那又何妨?”
馬雲蘿情深意重,秦風不是不知,可他根本就無法作答,家裡還有一個鄭麗琬沒有解決,他實在不敢再招惹别的女人了,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躲避就躲避得了的。經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相處,他又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情意嗎?當然不是的。
行軍中、戰場上,馬雲蘿總是第一個沖到他的身邊,她一個女孩子家,為何如此?難道她當真像她先祖馬超一樣天性好殺嗎?絕對不是,她是怕他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在默默的付出着。可每一次結果,她總是推拒了秦風給予他應得的名利,用她的話來說,這輩子隻願當他一人的親軍統領。
秦風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在負疚于心之餘,又有着别樣的憐惜與感情。
沒有得到秦風的回應,馬雲蘿的眸光黯然無光,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習慣了一起面對難題,習慣了一起吃喝說笑,習慣了一起互道晚安,習慣了躺在床上聽隔壁端茶倒水等等一系列的聲音……
習慣是很美好又很殘忍可怕的東西……
她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但是很明顯這不可能。
如今就要班師還朝,到了長安,就很難有機會像現在這樣了,馬雲蘿心神又跟着飛遠,想着這月餘相處的點點滴滴。這其中有幸福的甜蜜,也有夜探倭奴莊園時的尴尬,也有在生死殺戮間,四目凝視時撞擊的火花,更有着一個眼色就會意于心的默契。
娘親!女兒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了,也願意與你一樣用生命去喜歡他,可是,可他是驸馬之尊,而且出身高貴,女兒隻能仰望,女兒知道不應該,但女兒這心裡再也無法容下他人了,滿滿都是他。娘親,您在天有靈就告訴女兒一聲,女兒應該怎麼辦?
馬雲蘿低下臻首,雙目噙淚。
死都不怕的堅強女孩,在這一刻十分迷茫的無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