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依偎在萬年公主懷裡,聞言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羞紅,呐呐半晌才負氣道:“他,他欺負我。”
“豐兒欺負你?”萬年公主睜大眼睛,心裡卻是不信,劉豐為人如何,她自是一清二楚,輕笑道“豐兒如何欺負你了?說出來姐姐幫你報仇”。
一聽萬年公主要幫自己,趙雨立馬控訴道:“就是昨天比武的時候,他,他居然抱我”,一說完,趙雨就像鴕鳥一般把頭埋進萬年公主的懷裡,羞的不敢見人。
這萬年公主倒是想起來,當時趙雨見趙雲有危險,想要沖上去幫忙,劉豐怕她出事,就攔了下來,不過當時趙雨像個蠻牛一般,劉豐緊緊抱住她,才攔的住。
漢末雖不如後世一些朝代禮教嚴謹,但女子卻也是相當愛惜己身,怎會讓一般男子輕易碰到自己寶貴的身子?
“那你說我該怎麼幫你教訓那個壞家夥那”,萬年公主撫摸着趙雨的滿頭青絲,輕笑道。
“我,我不知道”,趙雨有些氣餒,當時掙脫劉豐束縛後。跑到哥哥面前,見哥哥沒事,才後知後覺自己被那個少年占了便宜。
萬年公主秀眉輕蹙,沉思一會忽然道:“雨兒,你覺得豐兒娶你為妻怎麼樣?”
萬年公主語出驚人,趙雨也是被吓得不行,回過神來臉色漲紅,擡起頭來呐呐的看着萬年公主,有些不知所措。
劉豐随家丁來到客廳,隻見廳上立着一身材修長,眉目疏朗,須長四尺餘,風度儒雅之人,正靜靜等候自己。當下也不做聲色,徑直走了過去,在主位上做了下來。
那人自劉豐走來,便一直暗自打量着劉豐,見他年幼,卻舉止沉穩,無一絲一毫驕躁輕浮之氣,當下也臣沉下心思,上前拱手道:“微臣清河崔琰,見過大人”。
劉豐又看了他幾眼,還就納悶了,這三國難道都是帥哥俊男,怎麼一個一個都比自己帥?聽他介紹自己後,才恍然大悟,這可是曆史上有名的大帥哥啊。
輕輕抿了口茶,劉豐問道:“原來是崔先生,不知前來所為何事?”
此子年紀輕輕,卻心機深沉,這是現在崔琰對于劉豐的評價,當下也不掩着藏着,開門見山道:“昨日,本家兄弟不知何故被大人關押了起來,微臣特來打探一番,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都這時候了,還和自己打啞謎,劉豐心裡冷笑,嘴上卻淡淡道:“這麼說來冒犯公主的是你本家兄弟了?”
此事可大可小,見劉豐如此說話,崔琰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已經惹惱了眼前的這位小大人。當下也不再打啞謎。拱手道:“家弟生性頑略,還望大人看在清河崔氏的面上,饒家弟一命。”
“你這是在威脅我?”劉豐口氣也開始生硬了起來,原以為前世怎麼說也是個名臣,沒想到卻說出這番話,看來這冀州世家大族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啊。
“微臣不敢”,崔琰額頭冒汗,這從洛陽新來的冀州牧,思維完全跳出自己的預算之内。讓他完全猜測不出劉豐下一步在想什麼,抑或會做什麼。
“當街縱馬行兇,無視百姓性命。光天化日之下,大膽調戲公主,最讓本官難以接受的是公然勾結官員,崔先生你說說,該怎麼個定罪法?”劉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卻緊緊盯着崔琰。
崔琰心中竟是生出一絲惶恐,這位年紀輕輕的州牧,像是完全吃定了自己走的每一步棋。自己每說的一句話,像是都在他的算計之内。偏偏自己還找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這令一向自視甚高的崔琰感到特别荒唐。
見崔琰沉默不語,劉豐也不逼他作答。
自顧道:“如今冀州大旱,各世家大族非但不赈濟災民,積善意之舉。反而囤積糧草,逼着遊民散戶,賣田賣身,成為你們的佃戶奴隸,崔琰你聖賢書讀的不少,你給我解釋解釋,這般形狀,竟欲何為?”
如是以往崔琰大可不必理會如此幼稚言語,若是激惱,甚至會回他一句,天下如此,你又欲何為?今天卻是啞口無言,作答不得。
劉豐先是以崔傑的事情占據制高點,從氣勢上壓制自己,接着又抛出聖人之道,讓自己無法作答。最後甚至崔琰自己都不知道這位大人心中在想些什麼。又會如何對付自己的那位弟弟。
“崔琰”,劉豐放下茶杯。輕聲喚道。
“微臣在”,崔琰連忙答道。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劉豐站起身來,緊緊看着崔琰道“冀州佃戶是不是八九成,都集中在世家大族手中?”
這個問題問的相當尖銳,也相當大膽,崔琰甚至可以選擇不作回答,但他思考一番後,還是點頭答道:“确是如此”。
劉豐哈哈大笑,指着崔琰道:“崔琰,你很不錯,也很聰明,你說這世道如何?”
“禮儀崩壞,傳統缺失,精神無繼”
“這天下如何?”
“黃巾之亂,積重難返”。
“那想活下去,又該如何?”
“不破不立”
“好一個崔琰,好一個不破不立,憑你的才華,便是去做那當朝宰相又如何?”,說罷劉豐轉過身去,輕聲道:“十日後,崔傑問斬,當然這期間你清河崔氏若是想帶他回去,我絕不阻攔。”
崔琰神情恍惚了一下,拱了拱手,輕聲道:“微臣告退。”
望着廳裡牆上的壁畫,劉豐眯着眼,輕聲道:“崔琰,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兩日之後趙雲返回,劉豐不顧衆人反對,正式封趙雲為常山太守,領軍五萬鎮守魏郡,常山,廣平一帶。麴義領钜鹿太守,領兵十萬,鎮守博陵、渤海、清河、趙國一帶。趙浮則領清河太守,率水軍五萬,鎮守河陽一帶。
邺城八萬軍隊一半則由兩天前劉豐從趙浮那裡要過來的張郃,高覽率領鎮守,另一半則有自己直接掌控,當然指揮權卻被劉豐直接交給典韋了。
這樣整個冀州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劉豐心中也安定了一些。有着後世的經驗,他自然該知道如何做,能讓自己盡快的掌握力量,并且聽命忠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