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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遠道赴任

三國行 銀筆馬良 4522 2024-01-31 01:13

  “天哥,此去薊縣,路途遙遠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保重身體。我,我很擔心你!”袁馨靜靜的在袁天下懷裡輕聲的道。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自己“天哥”,袁天下内心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嗯,一切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福大命大,上次的事我都能逢兇化吉,這次也一定很順利。放心吧,馨兒!此去薊縣赴任,也是袁将軍和二公子對我的一片信任。我必不負厚望。”袁天下頓了頓首,摩挲着她精緻的面龐,溫柔的繼續說道:“還有,我會很想你的,馨兒!”

  兩人便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小環把早餐端了過來。一進門,見袁天下已經收拾好行囊,他發現她的目光隐隐泛酸。于是捏了捏她的小臉,對她說道:“怎麼了,這一大早的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原本以為這丫頭會指向自己,自己則會佯裝自虐一下,然後再被她阻攔,繼而順勢把她拿下。可惜她沒給自己這個套路的機會。

  她沒有回答,而是擡起頭,深情的凝視着袁天下。忽然一下子就撲到袁天下身上,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她有些哽噎的在袁天下還禮哭訴道:“你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和我們見面了。”

  袁天下輕輕擦拭她的臉頰,問她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說她不來了,讓我過來送送你就好。她還說她怕過來以後,就不讓你走了。”小環淚眼婆娑的說道。

  “這傻丫頭!”袁天下輕輕吐了一句。

  安慰了一會兒小環,小環也不哭了。袁天下靜靜的喝着清香可口的粥,雖然小環沒說,但他知道一定是袁馨一大早起來做的。小環站在袁天下身邊,看他的發髻略略有些淩亂,便幫他梳理。

  不多一會兒,袁天下吃完早飯,小環叫了人收拾碗筷,便領着他一路出了院門。門口早已有馬車恭候多時,袁天下上車前,輕輕摟過小環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的道:“記住,照顧好你的小姐,還要照顧好你自己!”

  “嗯!”小環點頭道。

  伴随着駕車的韓姓老者一聲“籲”,馬車緩緩的離開袁家大院,一路向北駛去。

  馬車即将出北門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上來一個頭戴鬥笠的灰衣人。這是袁天下和侯老約定好的,他說他會讓自己的得意門生過來,先去到薊縣助袁天下一臂之力。

  馬車緩緩開動。袁天下剛想和他打個招呼,卻聞到一股異樣的清香。袁天下遲疑的打量了一下灰衣人,他一直低着頭,默默坐在自己身邊,好似全然和自己沒有半分關系。袁天下有點懵了,他是侯老的徒弟麼?

  不對勁,這股香味不似藥香,而像是年輕姑娘身上的......袁天下越來越懷疑,伸出手想要摘下他的鬥笠。忽聽“”滋“”的細微聲,袁天下伸出的右手便呆立在半空,立時整個右臂便麻木了。這......我被點穴了?!

  袁天下尴尬的一笑:“兄弟,自己人,自己人。快給解開吧!”

  “咦?原來你不會武功呀!你不是高手麼?”是一個少女清冷的聲音道。

  原來是個小妞兒,也不知道哪兒招惹她了。一上來就對自己用刑,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服軟的好。于是袁天下微微一笑道:“沒呀,姑娘許是誤聽了謠言。我不是高手,我是低手,低手!”

  “噗!”少女明顯是笑出了聲,輕聲的道:“纨绔子弟。”

  “對,對,姑娘教訓的是!内個,還請姑娘高擡貴手,先給解開把,這胳膊感覺要廢了!”自己認慫還不行麼,剛才本想把神眼調出來窺探一下這個瘋丫頭,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神眼競像是失蹤了一樣,愣是半天沒反應。這尼瑪,神眼還跟自己賭氣了?不用你,你特麼就跑了?真是醉了!關鍵時刻掉鍊子。

  可能是見他到極限了,都沒怎麼看清,隻見灰色袖袍一個翻飛,穴道便解開了。袁天下哎喲的鬼叫一聲,嘴裡說着“多謝女俠,多謝女俠!”但心裡其實已經準備要以後“報仇”了。

  袁天下揉了半天被點穴的右臂,已經不覺得麻木了,但還是有些泛酸。點穴這一首功夫真絕,話說這瘋丫頭,究竟是侯老什麼人?

  袁天下看她又像個沒事人一樣默默低着頭,于是開口問道:“姑娘武功不凡,敢問你是侯老什麼人?”

  “你說呢?”她依舊低着頭,有些不耐煩。

  “......這不為難我麼,我要知道我還問你幹嘛。”袁天下心下想着便猜道:“姑娘是侯老的,徒弟?”

  “算是,也不是。”她回道。

  什麼叫算是,也不是!嗯?難道是侯老的親人?女兒?聽聲音不像啊。難道是,孫女?袁天下又嘗試的問道:“侯老的孫女?”

  “看來你還不算笨!”她頓了頓,又道:“我叫柳盈盈。外公叫我跟在你身邊多跟你學習。不過......”

  竟然猜錯了,原來是侯老的外孫女啊!袁天下剛打算說:客氣客氣,相互學習之類的。結果又聽她貌似失望的道:“貌似學不到什麼東西呢!”

  這尼瑪不是赤裸裸的打臉麼?袁天下剛想反駁,忽然記起這個瘋丫頭還是個打女。雖說自己武力高,但是現在嘛......袁天下似是想了下結果,便立馬不作聲了。但心裡還是很不爽,于是索性就回道:“對對,我就一個纨绔子弟。姑娘能跟我學什麼呢?”

  袁天下這麼一說,她也愣住了:“學什麼?”

  袁天下嘿嘿一笑,回道:“你說呢?”

  她先是錯愕了一瞬,可能是沒想到袁天下會用她說過的話回複她。然後,白了袁天下一眼,回道:“我怎麼知道!”

  呦嗬,這小妞兒竟然擡頭了。沒想到,還是個大美女,那就更要激一下了!于是袁天下很猥瑣的笑了:“我不是纨绔子弟麼?那必是要流連煙花之所的,邺城的哪家本公子沒去過?你說說,你學什麼呢?”

  “你......流氓!”說完就想用武力來搞。

  “啊!救命啊!你這瘋丫頭!”這次袁天下兩隻胳膊都被點穴了,于是忍不住出口罵道。

  ......

  馬車行到傍晚,天色将暗。駕車的老者回頭問道:“袁公子,我們距離邯鄲尚有40裡地,今日進城肯定是不行了,這一路荒郊野嶺,你看?”

  袁天下勉強從車子裡鑽出來,這瘋丫頭真的不敢得罪了,現在雙手雙腳都還在酸麻中。袁天下現在啊是看都不敢看她,省得又被她找個茬什麼的。袁天下下了車,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的确不見有什麼炊煙,想必這附近村莊也是不好找。除了這條大約兩米寬的主道以外,道東邊草叢多一點,道西邊樹木明顯茂密些。袁天下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麼主意,便對老者說道:“韓老,您是老江湖了,您自個兒拿主意就行,我和柳姑娘都聽您的?”

  韓老灑然而笑道:“哈哈,公子說哪裡話。那要不我們就在東邊那片草地上休整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再趕路,估計晌午就能進城了。”

  “成成,一切都聽您的。您喊我小天就行,出門在外哪有什麼公子呀!”袁天下笑嘻嘻的對老者道。

  此時,柳盈盈也下了車,依舊戴着鬥笠。斜陽之下,她的影子也被拉得好長。但袁天下還是能借助影子看到瘋丫頭輕盈柔美的身形。她也沒理會,徑直往西走去。

  韓老沖自己搖了搖頭,笑着往東自顧停車休整去了。

  這瘋丫頭又要幹嘛?難道要自己一個人在西邊樹林裡過一夜?算了不管了,袁天下頓時覺得也自由多了,笑意吟吟的從腳邊拔起一根馬尾草,用嘴叼着一路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往東而去,跟在韓老後面。

  當袁天下跟韓老燃起火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韓老打開幹糧袋子,掏出兩張餅,先是遞給袁天下一張,然後自己自顧自吃起來。

  袁天下背倚着大樹,問他:“要不要整口熱的?”

  韓老說:“這麼熱的天,還整啥?吃餅就着涼水就可以。”說完,便是一骨碌喝了一大口。

  “酒呢,要不要喝兩口?”袁天下又問道。

  “不了,不了,喝酒誤事。”韓老看了袁天下一眼,忽的又道:“明兒個一早還要趕路。”

  也是,到是自己俗氣了些個。想到這裡,袁天下便學着韓老有模有樣的大口嚼起餅來。

  韓老一邊吃,一邊笑道:“小天啊,看你這吃像,也不像是讀書人,倒像是個和我一樣的老江湖。”

  袁天下也嘿嘿一笑:“可不麼,韓老,還是您有眼光。我呀,就是一個書童,哪裡是什麼讀書人!”

  韓老拍了拍袁天下肩膀,搖頭道:“你小子可别忽悠我,你不是去薊縣去婦人功曹什麼的麼?那可是個大官哩!”

  “韓老别那我尋開心啦!功曹就是給别人打個下手,芝麻大的小官兒,可不是什麼大官!”袁天下笑着擺了擺手道。韓老還真有意思,把“赴任”說成“婦人”,要不是他說最後兩個字,還真把自己整蒙了。

  “真的?”韓老一邊說着,一邊又遞給袁天下一張餅。

  “真的,韓老!比真金白銀還真那!”袁天下哈哈大笑道。

  吃過飯,袁天下和韓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聊着聊着他說人老了精力不成了,然後去遠處馬車旁的樹下躺下了。

  初夏的夜晚,深邃的天空挂滿星辰,唯美而靜谧。耳邊會不時傳來蟋蟀“唧唧吱、唧唧吱”的聲音,初時會覺得刺耳,但聽得久了,就像是一曲優美的樂章。伴随着娓娓細語的微風,讓人無比舒爽。袁天下聽着聽着,忽然想到《稻香》,于是不經意間的輕哼起來。哼着哼着,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便靠在樹下,準備睡一覺。

  沒過多久,朦胧中看到一個人影漸漸向自己飛奔而來。袁天下攙扶着大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人影已經來到身邊,順勢踢了幾腳土,竟然把火熄滅了!熄滅前,袁天下看清了來人正是柳盈盈!

  “你幹什......”袁天下剛要質問,嘴巴卻被柳盈盈用手一把捂住。

  “噓!”她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着他就往西邊的林子裡竄去。

  袁天下心裡起疑,難道出什麼事了?此時袁天下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手摸着額頭,一手任由她拉着。路并不好走,一路坑坑窪窪的各種小土坡和泥窪。途中她見袁天下四肢疲軟要跌到的時候,扶住了他,帶他躲進了一處樹林土坡後的凹處。恍惚中袁天下看到她從手腕間,掏出一根銀針,朝自己頭頂刺了一下。隔了沒多久,袁天下感覺不是那麼暈眩了,發現身上也漸漸有了力氣。

  袁天下剛要感謝她,卻見她又伸出纖細的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此時耳邊傳來她輕輕的聲音:“别說話,你看那裡!”說完朝遠處指了指。袁天下順着她的手勢從林子裡望去,發現剛才宿營的的地方又燃起了篝火,而此時圍在篝火邊的人馬有好幾十騎,密密麻麻的把那塊地占滿了。除一人在馬上以外,其餘衆人皆已下馬。

  隻聽騎馬的黑衣人道:“老韓,那小子人呢,哪兒去了?你要搞砸了,到時候可别怪審大人把你......”

  “奇怪,我明明給他吃了蒙汗藥,怎麼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一個年邁的聲音道。一邊踱着步子,一邊忽然向我們藏身的西邊樹林裡望來。

  袁天下立時驚呆了!這不正是剛才自己被柳盈盈拉走的時候,馬車邊失蹤了的韓老麼!加上聽到這個對話,難怪之前有些頭昏腦脹的,竟然是......袁天下心裡霎時涼了一大截,不禁小聲的驚呼:“尼瑪這車夫是夥同這些黑衣人,準備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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