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馨側過身來,笑盈盈的看着袁天下說道:“二哥剛剛可是說了,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說哦!”
袁天下一陣頭大,這妮子可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呀!于是裝模作樣“”咳“”了一聲,故意氣她:“那是自然呀,有小環在,我什麼都放心了!”
小環撲哧一笑:“我的天哥呀,你這樣說我還不被小姐扒皮了呀!”
袁天下再看袁馨,眼神已經足夠殺死自己幾回了。這小妮子什麼都好,有時候逗逗她,看她撅嘴的小模樣也挺好的。“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大小姐!”看她還撅着小嘴,于是又道:“哎呀,剛才的粥太好喝了,要是再能喝上一碗,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啊!”
袁馨一聽,總算又重新露出了微笑,袁天下能感受得到,那微笑帶着甜蜜和美好。“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紅顔,也是我筆下的一個善良美麗的女子,希望我不會辜負她吧!”可能是袁馨起得太早了,沒一會兒竟然帶着滿足的微笑枕着袁天下的腿睡着了。小環貼心的找了個薄被給袁馨披上,收拾碗筷去了。
隔了沒多久,袁天下看小環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食盒,噴香撲鼻。便詫異的望着她,那意思就是我剛才吃過了,小環似乎也懂他的意思,眼睛瞥了瞥正在熟睡的袁馨。
袁天下贊賞的豎起了大拇指,小環有些愣了,不懂什麼意思。哎喲,看這記性,咋又把現代的東西整出來了。于是小聲的跟小環說:“豎起大拇指呢,就表示很棒,佩服的意思!”心念一轉,又道:“如果是小指向下呢,就代表相反的意思。”
小環照着袁天下的手勢,做了一遍,自言自語:“大的表示佩服,小的表示蔑視。”又突然問道:“天哥,如果是豎起中指呢?”
袁天下頓時滿頭黑線,這丫頭簡直是個鬼機靈,這麼快就要舉一反三了。袁天下支支吾吾,總不能告訴她這個代表FUCK吧!真是傷腦筋,以後還真不能給這丫頭科普現代的知識了。于是撓了撓頭,佯裝不知道。小丫頭的眼神是明顯懷疑自己不告訴她實情。沒辦法,這個可不能教你,怕你學壞了!
一會兒,有個小丫鬟在門口敲門:“小環姐,在麼!?”
小環應聲而去,在門口和小丫鬟嘀咕了幾句,不多時便回來了。對袁天下說道:“天哥,田别駕來了想來看望你,然後這是二公子的院子,他也沒見着二公子,小姐正在睡覺,你看?”
“是義父啊,快請他進來把。诶,對了小環,這樣沒壞了府裡的規矩吧!”袁天下深知古代規矩森嚴,預先問問總沒有壞處。
“天哥,你是不是腦子摔壞了呀!二公子不在,小姐在睡覺,自然你說的算了呀!你難道忘了,你是府上的管家了麼?”小環嗤嗤的笑着道。
“哎喲喂,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這人物角色,我是我自己給自己定的。”袁天下一邊想着,一邊笑道:“你這丫頭,還不快去把我義父請進來!”小環剛走,袁天下才發現袁馨還在我腿上睡着,有點棘手啊。
一會兒,田豐在小環的帶領下進了屋子。
袁天下眼見一個年約四十左右,蓄着山羊胡,一身墨綠袍子的文雅書生,向着自己走來。神眼此時已經在工作了,因為袁天下已經看到田豐的四維竟然是純紫色的,分别為:統帥72,武力29,智力93,政治87。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看到紫色的人物。可能是真的被震住了,也可能他是自己的義父,于是袁天下本能的想要下床叩拜,被田豐一把拽住,袁天下順着他的眼神看去,明白他的意思是别驚擾到三小姐。于是拱手低頭,輕輕叫了聲:“義父!”
“嗯,我就是來看看你,昨日才從青州回來。你傷勢如何了?”田豐凝視着袁天下,略帶關懷的說道。
“孩兒尚還有些外傷,但并無大礙了。”袁天下發現田豐氣勢很足,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就像慈父,又或是嚴父,也許是因為他泛着紫光。
他靜靜的看了袁天下一眼,緩緩道:“那就好,你好好養傷,我就先走了。”
“義父!”袁天下沒想到,他剛來就要走。
此時田豐已經邁步而去,出門前,袁天下隐約聽到他念了一句。:“錦鯉困深澤,遇水化蛟龍。”
小環此時剛把熱水端進來,還準備給田豐沏茶的,進來一看,不見了田豐的蹤影。“田大人人呢?走了?”她遲疑的看着袁天下。
“剛走了。”袁天下還在想義父臨走前的那句話“雖然我理解那句話的含義,但是總感覺義父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說我是個好苗子,遭遇大難而不死,将會爆發潛力,成為一隻蛟龍?成為龍就算了,竟然還是蛟龍。看來他雖然看中我,但覺得我并不是英主,而是興風作浪的奸人?咦,他怎麼知道我準備把這個天下攪的天翻地覆?紫色的印記已經出現了,足以見得他正是這個時代站在山頂的那一小撮兒人之一,是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的人傑。遙想官渡之戰的那一段曆史,他成了最大的遺珠。我的義父,我要不要幫他一把呢?”
袁天下正在思索間,枕在自己腿上的袁馨忽然醒了。小環立時就來到袁馨身邊:“小姐,要不要回房休息?”
袁馨有些睡眼惺忪的,迷糊的看了看小環,又看了看袁天下,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袁天下拍拍她的小手,說道:“睡麻了吧!叫你起這麼早!”
不料,她竟回了他三個字:“我、樂、意!”然後飯也沒吃,跟他做了鬼臉,徑直出門去了。許是回去準備再補一覺吧!小環一看小姐走了,也立馬追出門去,出門前竟然也對他做了個鬼臉。
這一對兒活寶,不像是主仆,倒真真的像極了姐妹。
晌午的時候,小環領着侯大夫來了。也就是之前給自己診治過的老先生。袁天下定睛一看,是一個約莫六十上下的衣着質樸的白胡子老先生,頓時若有所思“講實話,我其實不記得我寫的書中還有這麼一号人物,令我震驚的是,他竟然是有着深藍色的印記,四維是分别是:統帥18,武力85,智力80,政治74。我靠,這數據很不錯啊,可是這老先生分明是一個大夫,為何武力卻這麼高呢?”
袁天下禮貌的拱了拱手:“老先生醫術高超,乃在世神醫。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
“公子說笑了,是公子福緣深厚,自是吉人天相,我也就是舉手之勞,不足挂齒,不足挂齒!”侯大夫灑然的望着袁天下,面帶微笑。
“怎能呢,小子這次大難不死,也都是拖先生的福,若無先生醫治,必然......”話還沒說完,便被小環給打斷了。
“好了好了,天哥,候老先生是我門冀州的公認的神醫,你就别拍他老人家的馬屁了!快讓準備好,讓老先生給你把脈!”說的袁天下一陣臉紅,這妮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侯老也一陣大笑道,已經把上了袁天下的右手手腕。隔了一會兒,又把上袁天下的左手。又過了片刻,侯大夫終于收回把脈的右手。他先是默默看了看袁天下,然後對着小環說道:“小環姑娘,之前的方子那兩張方子還在麼?”
小環點頭道:“在,我現在就去拿,說着便推門而去。”
等她關上門,候老先是環視四周,确定屋裡此時隻有兩人,便面色凝重的看向袁天下。
“先生可是有話,不妨說出來。”
侯老不慌不忙從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一塊老舊的絹布。候老一邊遞給袁天下,一邊問:“可識得篆書?”
篆書?那不就是春秋戰國和先秦一直使用的文體麼?除了極個别簡單的以外,自己還真不怎麼認識。小心翼翼的接過絹布,最右邊豎着寫着兩個大篆,看樣子有點像“脈數”二字,其餘的密密麻麻,一時間也猜測不出裡面的内容。于是袁天下搖頭道:“小子才疏學淺,先人的字體還真不怎麼識得。這裡面應該大緻講的是經絡脈象麼?”
“公子猜得不錯,本書名為‘脈數’,是我先祖一代代傳下來的。”侯老摸了摸花白的胡須,笑着對袁天下說道。
還真是這名字,總覺得很熟悉!2013年的時候,四川成都老關山一代貌似出土過一批漢朝的醫書,據說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神醫扁鵲流傳下來的,裡面最著名《五色脈診》等等,其中就有一部,名字好像就是《脈數》。想到這兒,袁天下不由的吃了一驚,侯老的先祖師父,莫不是神醫扁鵲?
袁天下有點不太明白候老此舉的用意:“先生的意思是?”
“我說這個,是因為和公子有關。”侯老頓了一頓,又道:“公子可知,常人一般脈分為兩股,一股似小溪之水,循循而動,涓涓不止:另一股若池中之水,靜若處子,風波不驚。”
咦,這不就是現代醫學裡說的動脈和靜脈麼!于是袁天下點點頭。隻聽候老繼續道:“可是公子你,脈象與常人不同。”
嗯?袁天下脫口而出道:“先生是指?”
“公子莫急。上一次給公子診治,就發現公子的脈象隐約于常人不同,也一直未能探明。一直奇怪為何公子從百米之高的懸崖峭壁跌落下來,僅僅隻是皮外之傷。于是回去以後幾乎翻遍了所有古籍,最後,也是在昨天,剛巧在先祖的内經裡發現有個夾層,取出一看就是這張絹布。而這裡面剛好有記載。”侯老笑意吟吟的望着袁天下,與一開始的凝重截然相反。
袁天下一聽,還真有點懵了。第一,這老先生完全沒出現在自己寫的小說裡。第二,竟然牽扯到自己的脈象和扁鵲。這裡面,究竟有什麼聯系呢?袁天下略作一個揖,誠懇的道:“煩請先生告知!”
侯老先是上下打量袁天下一番,才開口道:“公子的脈象,‘脈數’裡稱之為隐脈。隐脈藏于常人的那兩股脈絡之下,隐而不亂,是為隐脈。說句實話,老夫行醫數十載,都不曾發現隐脈之人。如果不是先祖大智慧,恐怕......”
袁天下心裡一念,于是問道:“先生提到隐脈,那隐脈有什麼作用呢?”
侯老環視四周,而後忽然壓低聲音對袁天下說道:“公子不知。這隐脈之人,世間可不常見。先祖絹布裡提到他偶然知曉,是因為他也醫治了一個隐脈之人。”
他見袁天下眉頭緊鎖,便又道:“那個隐脈之人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
“秦穆公!我熟悉啊!秦國第一任君主,在任期間内修國政,外圖霸業,統一了今甘肅、甯夏等地,自此開始了秦國的崛起。也為日後秦國一統六國打下了曆史性的基礎。他非常重視人才,後人所熟知的百裡奚、伯樂等都曾輔佐過他。”想于此,我便開口道:“他是一位賢君。”
侯老點點頭,靜靜的凝視袁天下輕聲說道:“公子想想,百米的懸崖峭壁,換做常人,内裡五髒六腑必然碎了,而公子卻完好無損。一開始,我也奇怪,但先祖絹布裡最後一行讓我明白了:‘隐脈,隐而不亂,生而不息,危時續命。得此脈者,可通陰陽,曉乾坤,逆天而改命,直至天下!’”
袁天下一時聽完,也是愣在當場!“這個橋段,我書裡也沒有啊!難道,我的書緊緊隻是劇本,而身在其中,會發生很多轉變?我身具隐脈,所以才能大難不死?然後,扁鵲的“脈數”說我可以直取天下,難道我命裡就是個王者?”我怎麼又一次的懵逼了!
沉思中,一個沒來及,侯老突然跪向袁天下,拜了一記!
袁天下大聲驚呼:“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