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聽了曹操的話,歎息了一聲,兩眼望着殿外,幽幽道:“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為何與劉皇叔開戰的,這件事我不是早就知會過你,不要去惹劉皇叔嗎?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們兩個人都是朕的肱骨之臣,都是真的心腹之臣,你們兩個人怎麼會打起來呢?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巧合,你倒是給我說說,讓我來給你們調停、調停!”
曹操看着劉協一眼,隻見劉協那咄咄逼人的眼光裡面充滿了質疑,曹操心裡也是閃過一陣無奈,與劉靖的沖突也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他當初的想法真的就是想給遠在西涼的馬騰與韓遂做個樣子看的。
可是,後來的動态與局勢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曹操的預料之外,而且形勢也是超出了曹操的掌控之中,曹操萬萬沒想到,劉靖會真的下令猛攻司州東部邊境。
從當今的氣勢上來看,這劉靖大有一鼓作氣要拿下司州的決心呐,要麼說曹操心裡現在多少有些後悔呢?為了拿下西涼和雍州,曹操可是丢了一個并州,然後連自己的老根據地司州都給搭進去了。
這個慘重的代價,可是曹操始料未及的,但是,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劉協也是親自過問,還很上心,他到底該如何同劉協交代呢?曹操的心裡也是升起了一股子掙紮之意。
劉協看到曹操一副糾結不已的樣子,便是繼續深問道:“曹愛卿,你的為人我是知道的,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出了,而且影響和波及的範圍還非常的大,現在已經不是到了數論誰的對于錯的時候了。
你呢,隻要把這其中的緣由告訴朕,朕的心裡也就有了些了解,這樣朕才能做到心中有數,也好替你們做一個居中調停,如果你什麼也不說,朕就對你們的事一無所知,你讓朕怎麼開口說話呢?朕又該如何去做這個和事佬呢?”
曹操原以為劉協會對其做一番拷問,然後在劉協知道這事情的緣由下,再痛斥他曹操一番。
可是當曹操聽到劉協這話語之後,心裡的那股子緊張之意也是消退了一絲,因為,眼前的這個皇帝,做起事兒來,還真有那股子帝王之相,現在的劉協想的乃是大局,乃是從長遠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而不是單單的一個孩子脾氣,隻就事論事。
所以,曹操的心裡也是稍微安頓了一些,既然劉協說出話來,要幫助他做個和事佬,這乃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因為曹操自知,現如今他與劉靖的博弈,他并非占據了上風。
而且,接下來這局勢的發展,極有可能對其不利,因為,劉靖的帳下最近新招募的那幾個武将都是些虎将之才,而且,經過這兩年的韬光養晦,劉靖的肌肉已經很發達了。
而他曹操經過與西涼軍的這一陣拼殺,雖說未傷筋動骨,但是損失也不在少數,再加上他在并州的讓步,以及劉家軍的猛烈攻勢下,曹家軍漸顯弱勢,他曹操也是被司州周邊的諸侯給盯上了,畢竟他手裡所掌控的劉協的這張王牌,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
曹操顧慮一番之後,方才對着劉協緩緩道:“回皇上的話,臣現在的心思有些亂,還請皇上恕罪,因為與劉皇叔博弈這件事上,給臣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所以臣不能不分神去應對。
不過,既然皇上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百姓的安康樂業,都決定出面調停此事了,那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其實臣與劉皇叔的沖突,是非常突然,也非常意外的!”
劉協聽到曹操這樣一說,心裡可就不樂意了,什麼叫非常意外,你們兩個人關系那麼好都能打起來,這還是一個意外?你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來忽悠我嗎?
劉協的臉上産生了一絲絲的不悅,随後冷冷道:“噢?呵呵,你說這件事是意外,好,好,好一個意外,你是拿朕的話當做耳旁風,你是在和朕開玩笑吧你!好了,你的事我不管了,你們倆還是去拼命吧,誰死誰活我都不管了!”
曹操見到劉協發脾氣了,也是立刻解釋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請聽臣把話說完,等您聽完了之後,您就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了,臣的話真的是沒有半句假話呀!”
劉協聽到曹操這一席話語,又轉過臉來,看了看曹操,隻見曹操的神色果然是一副誠懇的樣子,完全沒有因為說假話而心虛的樣子,于是劉協的語氣也平緩了不少:“好,你就說說讓朕聽聽,我倒是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外!”
曹操頓了頓,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随後道:“事情是這樣的,臣本來是想給西涼的馬壽成和韓文節做個局,想讓他誤以為臣與劉皇叔有過節,然後輕易興兵東進,然後臣再在司州西北部下天羅地網,将其一并都給收拾了,鏟除了這個西北的邊患!”
馬騰和韓遂這兩個人,這兩年虎踞西北的西涼和雍州,的确搞了不少的小動作,這些劉協都是知道的,要說曹操想要除掉這兩個人,以來換取西北的安定的話,這倒是也說得過去。
劉協點了點頭,對着曹操道:“嗯,看來你的首要目标是韓文節與馬壽成他們對不對?不過,你怎麼就和劉皇叔真的打起來了呢?”
曹操點了點頭,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絲的苦澀,稍後繼續道:“聖上明鑒,請聽臣繼續到來,話說臣打定心思要平定西北之後,就故意兵陳司州與并州的東部,營造出一種要與劉皇叔起沖突的樣子來。
因為那韓文節與馬壽成也不是一般人,要想讓他們上當,不可能不搞些大動作,否則,高點小把戲,會被他們一眼給看穿的,所以臣就不斷地向并州與司州的東部邊境調兵遣将,以來制造臣與劉皇叔快要打起來的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