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李傕望着眼前的勝利,望着如此輕松就戰敗了西征聯盟,他的心膨脹了,而且不光是李傕,就連郭汜和張濟的臉上也是流露出來一絲絲貪婪之色,對權力,對金錢的貪婪,當然也還有可能是女人。
隻有賈诩的臉上是平淡的,平淡到他還是坐在馬車裡淡淡地看着書,仿佛車外的戰火世界同他的車内世界不是一個維度一般,賈诩的臉上挂着一絲絲平淡,一絲絲冷漠,而在這冷漠之下透露出一絲絲的陰冷之意,因為賈诩的目标比李傕還要大,因為他要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執牛耳者。
所以這小小的勝利,對于賈诩來說,仿佛是一頓家常便飯一般,尋常的都令她不屑一顧了。
袁紹帶領着七個諸侯軍,倉皇逃竄,一直奔襲到接近中午,直到西涼軍的追兵停止了追擊,他們的腳步才放慢了一點,直到西涼軍的追兵身影完全地消失于天際,他們才放松了一口氣,最後,盟軍拖着那傷痛加疲憊的身軀,來到了一處平原地帶,安歇下來。
雖然盟軍在這次勉強被稱之為‘決戰’的對決中敗下陣來,可是他們的物資以及人馬卻是沒有損失太大,因為他們每一個諸侯都好似約定好了一般,在遇到西涼軍襲營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想的不是去和他們拼命,而想的是如何安全逃離,如何保護好辎重和糧草。
西涼軍也是似乎與盟軍多有默契,在他們盡情厮殺的時候,過多的時候不去趕盡殺絕,隻要盟軍不去抵抗,他們就得過且過,隻殺那些拼死抵抗的盟軍,而對于那些趕着逃竄的盟軍,他們過多的還是以恐吓為主。
袁紹灰頭喪氣地坐在軍營的主坐上,在他的下面,分列了兩班人馬,乃是盟軍的七個諸侯軍,此刻,在他們的臉上,都寫着一樣的表情,心裡可是磕着同樣的心情。
既然戰敗了,既然敗得一塌糊塗,那麼盟軍還有什麼顔面存在呢?況且他們當中有幾個人有抵抗西涼軍的意思?所以,接下來的結局就很顯然了,他們都面臨着一個命運,一個結果,也是他們所希望的結果。
這個結果就是解散聯盟,各自收拾好家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各自回到各自的領地,好好地去當那一方的霸主去吧。
可是,盡管是準備散夥了,他們也得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不需要自己負責的理由,而就是這個理由又燃起了新的戰火與硝煙。
安靜的軍營内,充滿了一股子的不和諧之意,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都挂着配備與冷漠,似乎一股子風暴正在醞釀,就像一個将要爆發的火山正在醞釀一般。
最終這少有的甯靜被打破了,第一個發難的人是公孫瓒,在這個無比的沉悶的軍營内,突然‘啪’的一聲,将所有人給吓了一跳,大家循聲望去,隻見公孫瓒怒眼環睜望着袁術和韓馥指責道:“今天可是你們輪值?”
袁術聽到公孫瓒指責,心裡一愣,欲要開口說話,卻是轉念一想,覺得心裡有些虛,便是轉過了頭去,不再看向公孫瓒。
可是韓馥是個帶刺兒的主兒,可容不得别人對他指三說四的,而且這次西涼軍的希捷,就屬他韓馥損失最嚴重,他那帶來的一萬伍仟人馬,到現在隻剩下了五千人馬,足足去了三分之二,而且他的辎重和糧草是損失的最多的,所以他的心裡也是火大的很。
而此時,公孫瓒竟然還開口指責他,韓馥的心裡卻是忍不住了,他噌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公孫瓒高聲道:“公孫伯珪,你是故意在這裡找茬是不是?你以為西涼軍的這場突襲,就你有損失?
****,老子的人馬都快損失淨了,老子還窩火呢,都沒處去發,你他娘地卻在這裡打唧唧,能消停會不?”
公孫瓒一見這韓馥不僅不認錯,反倒還上臉了,他也是一怒之下,站了起來對着韓馥斥責道:“你的人死,是你疏忽造成了,跟别人有什麼關系?但是别人的損失就跟你有關系!
你身為輪值人,卻是在喝酒吃肉,完全沒有做好巡防工作,卻還在這裡發神經,哼哼,如果你皮癢癢了,咱們可以出去較量較量,我公孫瓒可不是被吓大的,我是最最瞧不起那沒理還亂發神經的人了!”
韓馥一見公孫瓒挑戰,心裡越發氣憤地不得了,因為他自打帶着殘餘部隊逃出了西涼軍的虎口,來到了這裡之後,心裡越發是悔得不得了,因為他個人性格的問題,他是不會低頭認錯,或者向别人示弱的,可是他公孫瓒卻是在這個時候,有指責他,這倒是讓韓馥一時間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韓馥被氣的眼呀切齒,他猛然間抽出了别再腰間的七尺長劍,指着公孫瓒道:“公孫小兒,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咱們這些人裡,就數我韓馥損失最嚴重,你還在這裡咄咄逼人,是不是想逼死我呢?你可敢與我出門大戰三百回合?咱們來一決生死?你可敢否?”
公孫瓒也是個烈脾氣,他見到韓馥竟然敢拔劍挑戰,他哪裡還能坐視不理?如果他不出面迎戰,這傳出去了,他可怎麼在他的手下面前立威,他日後還能出門見人嗎?
于是公孫瓒也是伸出右手,往腰間猛地一抽,也是抽出了腰間那把明晃晃地寶劍來,指着韓馥狠狠道:“有何不敢?你以為就你的手中有劍嗎?來來來,咱們比劃比劃,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袁紹一見這兩個人倒是好,這西涼軍都沒有把他們給逼死,倒是他們内部先起了内讧,而且還非得争個你死我活的,這一下子還了得嗎?必須有人制止他們才是啊。
可是袁紹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每一個有心思出面制止的,都是直愣愣地看着這倆人對罵,袁紹心裡歎息道,這哪裡是聯盟啊,分明是小孩過家家嘛,沒有一個聯盟的樣子嘛。
但是,現在袁紹還是聯盟的盟主啊,這件事他必須制止啊,于是袁紹右手猛地一拍椅子,厲聲道:“夠了,你們鬧夠了沒有?都什麼時候了?還起内讧?都還嫌損失不夠大的嗎?
非得讓自己人殘殺自己人嗎?人家西涼軍沒辦到的事兒,倒是讓咱們自己個給辦到了,李稚然沒有趕絕你們,你們倒是互相把對方往死裡逼,多大的仇啊,非得弄個你死我活的?你們兩個人先給我坐下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