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蹇圖死後,蹇碩便是派人暗中查訪了劉靖的背景身世,剛開始當他查到劉靖隻是一個房子縣的小小主薄之時,還不以為然地想讓縣令黃道林整整劉靖。
但是後來出乎他的意料,那黃道林卻是一反常态,拒絕了蹇碩,惹得蹇碩不滿。
後來在蹇碩意外之時,也讓人慢慢地繼續查下去,這一查不要緊,竟然查到了劉靖和太平教的關系。
這一下子可驚壞了蹇碩,于是他輾轉一番找到了張純這裡,為了除掉劉靖,蹇碩同張純暗中結成了同盟,也成了張純在洛陽新的靠山。
張純本就知道張寶和張曼成與劉靖他們麼面和心不合,知道此二人心裡也是嫉恨着劉靖,故而張純想到了利用張寶和張曼成之手,除掉劉靖。
後來張純暗中找到張寶密議一番,做足了張寶的工作,張寶也同意了執行張純的計劃。
于是張寶便是同張曼成私底下商議了許久,方才下了決心,要說服張角,讓張角同劉靖站到一個對立面上去。
張寶和張曼成足足做了張角三天三夜的工作,好話、歹話都說了個遍,也不知道他們重複了多久,最後張角終于有了一絲絲的動搖之意。
正在此時,劉靖卻是派人傳信,說要把張角給召集了過來,說是要開個什麼會議,張角初次聽了心裡不禁一愣,暗道張寶想要除去劉靖的事兒莫非洩露了?怎麼劉靖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召集自己呢?
要說這人心啊,可真夠意思的,一旦你心裡有了鬼,有了什麼虧心的想法之後呢,就特别的心虛,每每碰到什麼事兒,都會浮想聯翩,往往會把事兒往壞裡想。
這張角便是如此,他帶着一顆忐忑的心,參加完了劉靖的會議。
在他聽到劉靖要下大力氣整饬教務的時候,他的内心不禁又回想起了張寶和張曼成的那些話語。
再加上張角在這個名義教主的位置上做的時間長了,本就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心态,也習慣了坐那第一把交椅,去命令衆人的身份。
如今他每每聽到劉靖那既像命令,又像商議般的口吻之時,心裡的那股逆反之意,便是油然而生,從劉靖開會開始,直到開會結束,他的心都在猛烈的掙紮着、糾結着。
張角自從劉靖那裡回來之後,坐在了家裡的椅子上,一動也未動,茶不思飯不想,隻是坐在那裡靜靜地思考着。
殺了劉靖自立為主,這個想法他并不是沒有想到過,可是每當這個想法突然閃現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三年前,他在流浪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贈予他《奇門要術》的神秘老者。
想當年,那神秘老者曾經對他說過一段話,那段話他至今都銘記在心,每每想起都猶如餘聲繞耳,而他一直都把劉靖當做那個可以改變他命運的人來對待,故而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對劉靖畢恭畢敬。
而且這事實也是如此,自從他張角遇到了劉靖之後,他便是從一個無名無姓地地痞小混混,慢慢成長,經過許多的人事變遷,他也終究成了一個名鎮四海,聲名遠揚的大教教主。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劉靖的暗中相助,這一切事迹也的确如同那神秘老者的寓言那般發生,故而張角的心裡便是更加的煩亂起來。
正在此時,那張寶從外面踏着大邁步,風塵仆仆地回來了,張寶的身後還跟着那心思缜密,口叼舌滑的張曼成。
張寶來到大廳,見到張角正無神的坐在椅子上發愣,他也知道張角剛才去參加劉靖的會議去了。
張寶見到張角如此模樣,便是走上前去,抓了一個椅子,在其身旁坐下,對着張角詢問道:“大哥?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劉靖又有什麼動作了?”
張角被張寶的這一詢問給驚吓了一跳,他回過神來,整了整衣袖,看了一眼張寶,無神道:“沒事兒,我隻是顧慮頗多而已,沒什麼大事兒!”
心細的張曼成看出了張角的不定神色,于是也拉了一個椅子,緩緩坐下,笑着對着張角道:“教主,我聽說那劉靖要下大力氣整饬教務?”
張角聽張曼成這麼一說,撇過頭來耷拉着眼瞧了一眼張曼成,無力道:“嗯,這個你倒是聽說了,沒想到你消息來得還挺快的,不過這也沒啥大不了的!”
張曼成聽聞張角如此輕描淡寫,卻是突然警醒道:“教主,此事不可大意了啊,那劉靖從洛陽呆了大半個月,一回來不幹别的,就先整饬教務,我可是聽說了,他同那封谞走的很近,說不定他這次回來是帶着什麼目的回來的呢?”
張寶聽到張曼成又在搞什麼陰謀論了,心裡也是覺得好笑,但是他知道張曼成這也是在為了勸說張角早點動手,以來煽風點火的話語。
遂即張寶也是附和道:“對呀大哥,這事兒事關重大,我們可不能不防啊,萬一他要是趁機奪了咱們對教務的管理權,那可不是事兒大了嗎?”
張角聽到這裡,猛然瞪了一眼張寶,有些不放心道:“劉大哥他為何要如此做呢?難道我犯了什麼大的錯誤了嗎?他至于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張寶聽聞張角仍然稱呼劉靖為大哥,心裡也是有些無奈,但是事兒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隻要再添把油加把火,眼見就要成功了,他哪能放棄呢?
于是張寶的腦子快速的飛轉了一番,便是又瞎扯道:“哼,誰知道他的心裡想着什麼,指不定他同那封谞結了盟,回來要幹什麼呢!我看那他下決心要整饬教務這件事兒,肯定是準備把自個兒的人往教裡面安插,慢慢把咱們給架空了,咱們可不能不妨呀!”
張角聽聞張寶如此言語,心裡也是犯起了嘀咕,的确,劉靖這一走便是大半個月,臨行前說是去京都買通封谞這條天地線,為了日後太平教的發展打下基礎。
可是這一回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整饬教務,這不得不讓他起了疑心,再加上張寶和張曼成的煽風點火,直接讓張角動了懷疑的心思。
他轉過臉來,神色凝重地随着張寶道:“二弟,你可曾記得三年前我對你說的那番話?那神秘老者曾經對我說過,我命裡有一貴人,上載天運,乘劫數而來,天下禍亂将至,要我好好地福造蒼生,以換取名垂青史,流芳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