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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時近一年的準備,徐州武甯節度武行德征發數萬民夫,疏通西線汴水、東線運河,至十月成效顯著,河道暢通無阻。同時,宰臣李谷籌集大批糧草,屯于徐州、宿州之地。
大周君臣為收複燕雲計,決定對關西河隴之地擇機緩圖,以獲得良馬。同時對南唐用兵,取江北淮南膏腴之地,既可以資國用,又可解決邊境安危,還可威服南方小邦軍閥,可謂一舉數得。
顯德二年十一月,初一朔日,郭榮禦駕崇元殿受朝,下诏斥南唐主李璟:南唐主璟,生性溫和柔順,愛好文采,喜人奉承,因此國事日非,獻媚取寵者多晉用,昔年克建州、湖南地,竟生吞天下之志。逢李守貞、慕容彥超等反賊作亂,竟為之聲援,聯絡契丹、北漢等外寇,此人神共憤之大罪。今王師所至,軍政甚明,百姓父老各務安居,剽擄焚燒必令禁止。
其實這就是繳文,問南唐之罪。随後下诏:以李谷為淮南道前軍行營都部署,知廬、壽等州行府事;以許州節度使王彥超為行營副部署;命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韓令坤等一十二将,各帶征行之号以從。
淮南之戰由此開始,僅前軍就有數萬人,這是要分批攜帶物資乘船南下,部分走陸路,禁軍侍衛司大部隊開始忙碌起來。不過虎捷左廂不在前軍之列,将作為主力随皇帝親征。
大朝後已是巳時初了,章钺騎着馬出城,李多壽、楊玄禮等親兵護衛着二十幾輛馬車在官道邊等着,車裡是符金瓊帶着婢女青竹,她随章钺赴任,家事托付給了卞钰。其它車上是随行軍官家屬,另有一些上任攜帶的行李和軍用物資。
卞極的傷已經痊愈,這會兒懷裡抱着章钺次女章薇,哈哈大笑着逗弄。卞钰卻顧不上孩子,與楊君萍等三名女人們圍在馬車窗前與符金瓊話别送行。
“要說的也說了,都回去吧!夫郎來了!”符金瓊見章钺打馬過來了,便揮手說。
章钺翻身下馬,上前從卞極手裡接過小女兒“嗯呐嗯呐”猛親了兩口,小家夥揮着小手抗拒着,哇哇大哭。
“現在已入冬了,明年開春再過來看看!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走吧走吧!”卞極笑道。
章钺笑着将孩子遞還給他,去另一邊與前來的送行的慕容延钊、李處耘、韓忠明、張從昭等虎捷左廂将領們說了幾句,打發衆人回去。然後去馬車前與家裡女人們揮手相送。親兵們也騎着馬在官道邊列隊等待,章钺喝令起行,跟随着符金瓊的馬車緩緩向前,親兵騎從随後跟上。
“又是一次西行,這次非同一般,将是新的開始。”封乾厚将老娘和妻兒也帶上了,以後都不打算常住在京,這時有些感慨地說。
“那是……為将者東征西讨,真正是餐風飲露,過的可不是什麼舒坦日子。節帥就不一樣,有自己的直轄駐地,後勤糧草不受制于人。便何況,陛下已準我所請,泾源軍設立軍器铠甲作坊,雖然隻能修理铠甲刀槍,不能大量打造,但也足夠了。”
“之前從征的鐵匠許平仲、木匠索可大等人早去了會州,我豈能不知道?你這先斬後湊的事,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封乾厚撇撇嘴說。
“那是當然,節帥樹大招風嘛!”章钺頗有自知之明,當了節帥後,以前很多能做的事,現在就要避諱了,一旦失去信任,前途堪憂。
章永和從河北接來也留在了東京,在相國寺東街盤下了一家肉鋪子,與門房老周挺聊得來,便一起經營着,早出晚歸自得其樂。這事在東京傳開,已成為時人笑談,老頭偏要這樣,無視别人取笑,章钺勸說不了,也沒什麼辦法。
臨走前夕,章钺在虎捷左廂鳳州、興元府編進來的降卒中,選了兩百年輕可塑性強的好苗子,将親衛擴充到五百人,現由楊玄禮帶着一路西行,當天傍晚到達中牟縣,進縣城客棧投宿,恰逢何繼筠、昝居潤等人帶着家眷也在,大家相見甚為歡喜。
何繼筠出鎮威勝軍,治下鳳州、徽州、興州都是軍州,位于陳倉道要地,以後沒什麼戰事,行政上也很難有什麼作為,言語間并不是很滿意。昝居潤知秦州,是個下州,也覺得無政績難獲升遷。
“二位可想錯了,威勝治下三州位于邊境要道,僅商稅也是個很大的收入。秦州蕃羌太多,卻是不大好治理,不過可以與我泾源通商貿,有收入就築城,将蕃人納入城内,再廣開市集,一年就可以有所起色。”章钺出主意道,其實更多還是為了自己着想。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等到地頭看看有什麼特産沒有,得好好利用起來。”昝居潤笑道。
次日幾人會合同行,邊走邊談,何繼筠的妻子楊氏與符金瓊時常同車而坐,害得章钺心中發虛,渾身不自在。楊氏倒表現得大方得體,渾若無事一般。
十一月十五日下午,終于到了永興軍府,接下來就要分路而行了。進城時,沙翁和張全緒得了消息前來迎接,章钺打發他們回去了,提議找家酒共進晚膳,幾人欣然同意。
很快找到城内最有名氣的長安酒樓,幾人剛搬進客房,正商量着要點些什麼好吃的酒菜,結果有府衙判官前來投貼,說是知永興軍府劉詞請章钺去府衙相見,問是什麼事也不說。
節帥赴任,除了有大事發生,一般路上是不能拜會各鎮節帥的,這是節帥們與皇帝和中樞心照不宣的成俗,以免互攀交情,有結黨之嫌。
但現在是劉詞有請,章钺不好拒絕,回客房與妻子說了一聲,讓二郎章铖騎馬跟上來,随府衙判官一路到永興軍衙前下馬,直接前往後堂簽押房,裡面亮着桔黃色的燈光,劉詞肩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正坐在桌案後書寫着什麼。
見章钺進來,劉詞擡起頭來,臘黃的臉上滿是皺紋,鬓發已然全白了,脖頸間竟然起了許多老人斑。他笑着招呼道:“元貞請坐!上月底涼州事變,你路上得知消息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