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第一波攻城,主要還是以試探性為主,所以主要的攻城器械并沒有上,第二波攻城才是真正動真格的了。
試探的結果就是,金州關的火炮太強,集中起來一打一大片。野豬皮也想出了對策,既然明軍将火炮集中使用,那麼他們就同時進攻好幾個點,明軍定然會顧此失彼。
于是野豬皮打着這個主意,發動了第二波攻城。
上萬漢奸部隊四面開花一般,分成四個主要進攻點,再次對城頭進行猛攻。
“大人,建奴又上來了。”
“先集中火炮重點打擊一部分,其他幾個點,大可先放一些上來,再用火炮斷了他們的後續支援。”
章擴圖沉着的指揮起來。
城頭上的明軍随即以女牆作為掩體,用弓箭、火槍對沖來的敵人進行打擊。不過金州關的關槍并不像是西方人的棱堡,所以火槍等火力存在打擊死角,相互之間不能很好的進行掩護。
不過關牆上的明軍有大量輕型的野戰炮。
這次章擴圖直接擊中了五十門一斤炮,還有三十門三斤炮,在一段關牆上擊中排列開來,然後利用炮架調整射擊角度。對準正在使用弓箭壓制城頭明軍的建奴弓手一頓狂轟。
一輪轟擊下去,密集排列在下面進行火力掩護的兩千建奴弓手,頓時死傷一片。僅僅一輪炮擊下去,建奴弓手就被打得鬼哭狼嚎、四處亂竄。城頭上的明軍頓時失去了壓制,發現頭上不再有箭雨掉下來。立即把頭探出女牆。然後幹脆就直挺挺的站在那些雲梯上面。如同打地鼠一般,居高零下把一個個爬上來的敵軍敲下去。
沒有火力掩護的登城步兵,絕對就是炮灰中的炮灰。畢竟一個雲梯不可能并排兩個人,一個個成串的往上爬,上面卻可以守着好幾個全副武裝的明軍,這些明軍手上的長槍又長得很,還沒摸到關牆就被捅下去了。就算是能避開長槍,再爬上去一些。卻要面對好幾把武器居高臨下的攻擊,這怎麼可能爬得上去?
一支擅長攻堅的冷兵器部隊,必然是要有大量精銳弓箭手進行火力掩護的。否則步兵再強,也不可能登上城頭進行肉搏戰。
隻要有一個人登上城牆,就可以牽制住上面的守軍,為下面還在攀登的友軍争取到登城的時間。如果上去的人多了一些,那些登城友軍就可以毫無幹擾的爬上去,然後在城牆上和守軍進行厮殺。
在被火炮集中打擊的區域,那些漢奸部隊簡直倒了血黴。後面負責掩護他們的建奴弓手遭到火炮的打擊後,火力掩護被迫中斷。頓時讓他們的登城變得無比慘烈。
一名眼看就要登上城頭的漢奸士兵,突然一股滾燙的金汁從頭頂澆了下來。當場糊得他一臉都是,頓時慘叫着從雲梯上跌落了下去。邊上一個雲梯上的友軍更慘,直接一個檑木順着雲梯滾了下去。
砰砰砰……
撞擊聲中,雲梯上一串的漢奸士兵被砸落了下去。有的當場摔得腦漿四濺,有的當上摔成骨折,慘叫着在地上打滾。
還有的漢奸士兵剛爬上去沒多少距離,就被一塊大石頭砸中腦袋,也是當場腦瓜崩裂,悶哼一聲直接摔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鬼哭狼嚎的建奴弓手,在建奴督軍的約束下,再次開始向城頭的明軍射擊。
這些射擊都是自由射擊,全憑自己的準頭。
這也就是烏合之衆和精銳攻城中最大的差距,如果是一支烏合之衆,弓手準頭不夠,說不定十箭裡面,有七八箭誤傷到友軍。而精銳就不同了,大部分箭支都可能命中。建奴雖然說不上完全的精銳,隻是一支沒有信仰的強盜團夥,但是建奴擅長山中狩獵,弓箭的準頭卻是有所保障的。
很快關牆上就有不少明軍中箭,不過明軍卻是全副武裝,人人身着鐵甲、頭盔,大部分羽箭射在明軍身上根本毫無效果。有些明軍運氣差一些的,則被當場射死。
不過集中的火炮再次發動了齊射。
轟轟轟……
一股股硝煙騰空而起,密集的霰彈再次橫掃而出。重新聚集起來的建奴弓手,陣型再度被打成了篩子。一大片建奴弓手當場倒地身亡,還有許多則是躺在地上慘叫。
在督軍隊的約束下,這次這些弓手沒有四散逃離,則依舊在和城頭的明軍頑強的進行對射。
城頭上的明軍則繼續操作火炮,對火炮進行裝填。
這些三斤炮和一斤炮的裝填比較簡單,雖然程序也比較繁瑣,但相比那些重型火炮來說,操作确實非常簡單。幾個士兵配合之下,三十秒就可以進行一次炮擊。不過金州關上的明軍不是專業的炮兵,隻是得到了炮營人員的制導,因此裝填速度有快有慢,一次齊射間隔一分鐘左右。
不過城牆上卻是有不少火槍兵,正在和遠處的建奴弓手對射。這些火槍兵一個個躲在女牆後面,完成裝彈後随即冒頭射擊,打完就把腦袋縮了下去,不斷的殺傷着建奴的有生力量。
集中起來的火炮再次對城下的建奴弓手發動了幾次齊射,建奴弓手死傷慘重之下,雖然這次沒有潰敗,卻也分散開了,無法對城頭明軍構成太大的威脅。這時候城頭的火炮又對準了正在蟻附攻城的漢奸部隊。
幾輪炮擊下去,漢奸部隊也如同被狂風暴雨洗禮了一遍的嬌花一般死傷遍地,而且登城人員還變得前後不繼,更是徹底失去了登上關牆的希望。
戰場上的潰敗,往往發生在失去希望的時候。如果還存在希望,就算傷亡再大,對于一支有嚴酷軍法約束的軍隊來說,也是可以堅持下去的。并不會像歐洲部隊那樣,死傷個十分之一就直接崩潰。因為歐洲的部隊,多是為錢而戰。俘虜了對方的貴族,可以勒索贖金。命都沒了,還要錢幹?自然是趕緊跑。
被建奴驅趕上來的漢奸部隊,潰敗下去肯定要被砍了腦袋,所以隻要有攻破金州關的希望,他們就會硬着頭皮沖上去。
可是眼看攻城的序列被打亂,有一個沒一個的分批上去送頭,傻瓜也知道沖上去必死無疑。結果這個被火炮集中照顧的進攻點上的漢奸部隊頓時就崩潰了,任由後面督戰的建奴如何砍殺,就是裹足不前。然而很快這些督戰的建奴也灰頭土臉的跑下了陣地,因為城頭的明軍開始重點照顧他們了。督戰的建奴一退,其他的漢奸士兵也嘩啦啦的撒腿就跑。
相比之下,其他三個進攻點上,此時依舊打得熱火朝天。
槍炮轟鳴,羽箭破空,硝煙彌漫的景象中,雙方你來我往,激戰正酣。這三個建奴的進攻點上,火炮已經集中起來了,但卻沒有一起開火,明顯是放了水。
一隊隊漢奸部隊在建奴弓手的掩護之下,奮力在雲梯上攀爬着。建奴的弓手和明軍的火槍手瘋狂對射,關牆上負責‘打地鼠’的明軍在建奴的火力壓制下,并不能肆無忌憚的攻擊攀爬雲梯的漢奸士兵,這讓不少漢奸士兵眼看就要爬上關牆。
往往就在這個時候,又讓他們絕望。關牆上的明軍用長槍把他們無情的叉了下去,而關牆的火炮也有一發沒一發的轟擊着後續登城的漢奸士兵。
每次總是快要上去了,可就是上不去,希望和絕望的情緒反複拉鋸,期間傷亡卻是不斷增加。
嘿,嘿,嘿……
推着攻城車的敵軍喊着号子,笨重的攻城車緩緩的向城門推進。城頭上的明軍好似熟視無睹一般,完全不管這些攻城車。
第一輛笨重的攻城車推到了城門前,巨木做成的攻城錘開始在二十多名敵軍的前後搖蕩之下,開始晃動起來。
砰……
砰……
砰……
一聲聲的撞擊,城門被裝得木屑橫飛。
可當這些漢奸士兵撞了十幾下之後突然感覺不對勁,這城門後面好像有東西擋着,完全撞不動。
沒辦法,隻能繼續使出吃奶的力氣,再接再厲。
砰砰砰……
一連竄的撞擊聲中,城門終于是被撞開了一個洞。沒錯,就是被撞開了一個洞,而是被撞開。
透過這個洞,這些推動攻城錘的漢奸士兵一個個面如土色。隻見城門後面,竟然被一袋袋的土石死死堵塞。
這下是徹底沒轍了。
正在後面觀戰的野豬皮,看到其中一個進攻點的部隊被擊潰,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再次投入了一批漢軍部隊頂上。
靶子又來了,城頭的明軍興高采烈的看着再次襲來的敵軍,所有明軍士兵的士氣可謂都旺盛無比。
他們有堅城可守,後方還有源源不斷物資和援軍趕到,這是一場注定不可能失敗的城防戰。
此時建奴就算是一大批人登上城頭,也不可能讓明軍的軍心産生動搖。
也正是依仗着士氣旺盛,章擴圖很快就命令左牆的防守點加大防水力度,很快第一隊建奴就登上了關牆。
正在觀戰的野豬皮大喜過望,左右更是人人振奮。正興高采烈呢!結果不到片刻之後,又變成了一臉便秘之色。
因為關牆上的明軍排列成整齊的陣型,對登上城頭的敵軍進行了一番血虐。這些登上城頭的敵軍不僅數量不多不說,還沒有任何陣型,結果自然是被明軍挨個用長槍當場戳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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