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黨突然被抓了六個激進派,第二天一群東林黨頓時嘩然,就在這個時候,朱由校昭告天下的聖旨也出來了。
聖旨中澄清了李選侍虐待儲君,甚至是害死皇帝生母王才人一事,并痛斥楊漣等人欺天子年幼,擅自幹涉帝王家事,妄圖操縱天子。同時下诏封李選侍為康太妃,正式執掌慈慶宮。畢竟是便宜老子最心愛的女人,駕崩前都明确交代大臣們要給她封皇妃的,就算是封了皇太妃,也無法威脅朱由校的地位。
群臣看到這道聖旨,又是一陣騷動。
朱由校盡管是東林黨推上皇位的,但朱由校本身就是皇太子,所以身份是合法的。他此時自然可以跳出來清算東林黨。曆史上天啟皇帝清算東林黨的時候深居簡出,顯然不是因為不能公然清算東林黨,很可能是被下了毒。
齊楚浙黨則是神色興奮,皇帝對東林黨下手,對他們自然是最有利的。不過齊楚浙黨相比東林黨來說,要松散得多,這也是齊楚浙黨為什麼在朝堂上如果沒有皇帝支持,就争不過東林黨的原因。
楊漣等人被逮捕,向東林黨開戰的第一槍已經打響了。錦衣衛和東廠奔赴各省,迅速将楊漣等人的家人全部逮捕,并查抄了資産。
一番查抄下來,資産查抄了将近十萬兩白銀,各種來曆不明的資産,楊漣這些家夥,底子全都不幹淨,否則靠那點俸祿怎麼過日子啊?
朱由校随即讓人在皇家軍工廠邊上建了一個新監獄,然後将楊漣這些罪臣送入監獄,進行‘勞動改造’,也包括他們的家人,一律打上刺青,穿上囚服,每天在看管之下,到皇家軍工廠做苦力活。
監獄暫時還比較簡陋,不過已經在大興土木了,用不了多久一個設施完備的新監獄就能建設出來。
朱由校親自前往監獄巡視了一次,聖鬥士楊漣一看到朱由校,馬上指着鼻子大罵:“昏君,昏君啊!”
“哈哈!”朱由校暢快的大笑一聲,對楊漣問道:“愛卿,你是不是很氣啊?”
聽到朱由校這句話,楊漣差點氣得吐血。自從被逮捕之後,他們先是被關押在了東廠大牢内,然而東廠特務對他們根本就是審都不審,讓他們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很快一群家小也進來作伴了,讓楊漣等人大吃一驚。
不僅自家的進來了,連他們的兄弟家小都被抓了進來。
這些親屬見到楊漣等人,不是哭得昏天地暗,就是大罵他們得罪了皇帝,以至于連累親族。
最慘的當屬左光鬥,他的一個叔伯侄子被抓進來後,當場和左光鬥撕逼,把左光鬥摁在地上胖揍了一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左光鬥,身體倒是無恙。朱由校見到左光鬥鼻青臉腫的模樣,随即吩咐道:“來人,去請個禦醫來給他看看,再給他安排個獨立牢房,别被打死了。”
“陛下真是宅心仁厚啊!”李進忠拍了個馬屁。
朱由校巡視了一圈,又把監獄看管制度修改了一番。這些罪臣的家小,上了年紀的就好好養着,不用參與勞動。其他的貶為官奴,安排去做苦力,從他們身上壓榨人口紅利,制度上一定程度參考了宋代的模式。
楊漣等人的家屬遭到連坐,也引起了朝中巨大的議論。很快奏章就如同雨點一般送到了司禮監。
自從王安被朱由校查抄問罪之後,朱由校從内書堂提拔了兩個文采不錯的太監,一個當司禮監掌印,一個當司禮監秉筆。李進忠則專心負責東廠事務。
此時的司禮監,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權力了,僅限于幫皇帝處理奏折、草拟聖旨之類的。對宮内已經失去了管理權,同時也不再管理皇莊、皇店。雖然看上去處理奏折、草拟聖旨權力很大,實際上并沒有什麼權力。
畢竟兩個沒有其他權力的太監,又沒人事管理權,也沒有軍權。他們的權力是完全依附于皇權的,朱由校随時能夠把他們解雇,基本上就是相當于兩個秘書。
“皇上,這上百道奏章,都是反對連坐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叫李朝慶,是個四十多歲的太監,性格十分穩重。擔任司禮監掌印之後,每天都會在司禮監将奏章分類,然後送到皇帝面前。
“全部扔了吧!”朱由校揮了揮手,對于這樣的奏章朱由校根本懶得看,連坐制遭到群臣反對這自然是極為正常的。現在的大明,有幾個官員底子幹淨的?
楊漣等人被逮捕下獄,東林黨一群人開始謀劃如何營救的問題。見個人上奏不見效,于是東林黨開始上蹿下跳,又給皇帝上了一道聯名奏章。
面對依舊跳個不停的東林黨,朱由校真心有些惱火了。
當個皇帝容易麼?
處置幾個大臣,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李進忠,田爾耕,你們兩個馬上給朕狠狠查查這些東林黨,隻要貪污受賄的一律逮捕下獄。”朱由校把李進忠和田爾耕叫進了宮内,對他們兩個吩咐了一番。
“是,皇上。”兩人應諾,朱由校看了看他們兩個,這兩個最近關系貌似不錯,錦衣衛和東廠近來貌似處于蜜月期啊!
那還分開幹嘛?幹脆合并算了。
“誰查到的多,朕有賞。”朱由校瞥了一眼他們兩個,随即好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田爾耕雙眼一亮,剛剛晉升錦衣衛指揮使的田爾耕,還不太敢和李進忠競争,畢竟李進忠是皇帝最親近的心腹。然而這次皇帝的話,顯然是要挑起競争了。
“謝皇上。”兩人叩謝,李進忠自然也是知道怎麼回事,皇帝登基以來,已經表現出了極為高明的平衡之術。
宮内司禮監權力被削弱,他李進忠提督東廠,張炎提督禦馬監,宮内沒有一個太監能夠管理全局。
不過李進忠并不是很擔心,隻要用心辦事是了。
兩人出宮後,錦衣衛和東廠,随即大打反腐牌。這張牌簡直就如同王炸一般,對東林黨産生巨大的殺傷力。
錦衣衛和東廠隻是随便一查,就抓到了不少東林黨貪腐的小辮子。每天都有東林黨官員被錦衣衛和東廠帶走審訊,查出鐵證就是連坐下獄。
東林黨一陣雞飛狗跳,紛紛叫苦鳴冤,好似意思在說,皇帝你不按套路出牌,已經‘防禦過當’了。這年頭有幾個底子是幹淨的?朝廷那麼點俸祿夠他們過活麼?
但是皇帝這番架勢,倒是第一次把不少東林黨官員吓到了,一時間除了東林黨那一群比較廉潔的官員外,其他的人人自危,生怕半夜被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破門而入。同時希望能找到一些功績,來挽回皇帝對他們的信任。
可惜的是,功績沒找到,又讓朱由校發現了一個大案。這個大案之所以被朱由校發現,主要還是大明皇家銀行的季度報表引起的。
大明皇家銀行的季度盈利很糟糕,大量的攬儲資金都用來投資農業墾荒了,一時半會産生不了盈利。
為了扭轉大明皇家銀行的盈利糟糕問題,朱由校一拍腦子想到了鑄币。大明的紙币盡管貶值到退出了市場,但不是還有銅錢鑄造嗎?
搞了半天,朱由校還不知道官方鑄币每年能賺多少銀子。于是朱由校讓司禮監掌印李朝慶去内閣詢問葉向高鑄币收入。
葉向高竟也不知,還專門跑去詢問了一番,這才上奏說在鑄的‘泰昌通寶’大半年下來,僅入一萬五千兩。
朱由校一聽這個數字,當場就炸毛了,鑄币利潤豈會如此之低?當他是三歲小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