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薔薇商團派遣到渤海各地,調查虞州參軍的人終于有了消息。
衛莜大步跺舍,匆忙奔入内廳向薔薇夫人禀道:“夫人,派發出去調查參軍的事,有消息了!”
薔薇夫人一早便在考慮如何除掉這個心腹大患,一聽有了此人消息,不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快說,這個人是誰?”
衛莜面有憂慮,鎖着眉頭道:“原來此人竟是當年的‘武陵将軍’!”
“武陵将軍?”薔薇夫人眉頭微皺,她隻知道渤海東南确實有個武陵縣,可“武陵将軍”這個人,她可從沒聽說過。
衛莜道:“此人名為武不常,夫人不知他這‘武陵将軍’稱号,也屬正常,因為武不常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迹了的。”衛莜頓了一下,目光似有迷離,這才接道,“想不到他竟然突然出現在了虞州。”
不過随即想到嶽陽,他又覺得此事也在意料之中,道:“不過,這也難怪,老八賢王的兒子來到了虞州,如果‘武陵将軍’活着,他又如何不會前來呢。”
“你是說,這個‘武陵将軍’和八賢王有關?”薔薇夫人十分動容。
“是的。”衛莜點了點頭,臉上的愁色依舊不減,道:“這個‘武陵将軍’可不得了,十五年前八賢王領兵南征,鎮壓判斷,先鋒大将正就是他!”
說到此人的往事,衛莜都不禁傾佩,“傳聞此人不僅武功卓絕,領兵打仗更是一流,乃當年八賢王麾下第一猛将!”
衛莜長歎了一口氣,道:“大家都以為這‘武陵将軍’早在當年的謀逆案中死了,想不到,他竟然還活着。”
薔薇夫人聽了着衛莜的話,起初眉頭緊鎖,但思索一番之後,她忽然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此乃天助我也!”薔薇夫人往前走了兩步,玉手扶在桌子上,道:“這一次,咱們的知府大人,就可以和他的前任一樣,滾回京城了!”
衛莜眉頭松緩下來,道:“怎麼,夫人想到計謀了?”
薔薇夫人笑着點了點頭,貼在他耳邊細語說了一遍。
衛莜聞言,臉上的憂愁之色漸漸舒展,喜道:“果然是條妙計,我馬上就去按照夫人所說的安排!”但想到“武陵将軍”武不常,他又皺起了眉,“隻是縱是如此,恐怕這武不常依舊還會呆在虞州,繼續和我們作對。”
薔薇夫人挺直了肩,額頭微微向後傾,道:“即使他當年是一隻猛虎,十五年後,那他也隻是一隻上了年紀的猛虎,等嶽陽一走,我們再對付他,不就容易多了麼?”
“虞州城近來因為我們的王爺知府治理不當,連欽差大臣都死在此刻的手裡,隻要想辦法把他這個參軍弄出軍營,那再死一個參将,誰又會在意呢?”薔薇夫人顯然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
衛莜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薔薇夫人的目光不僅是欽佩,更多的是仰慕和尊敬。
而顯然,薔薇夫人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目光。
她又如何不知,這個死心塌地,跟随自己已經十一年的男人對自己的情感。
薔薇夫人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衛莜又像往常一樣與她聊着商團内部的一些其他的事情,道:“最近坊市的生意比之上一個月,稍微有所下降,這應該和這個月大唐商人數量減少有一定的聯系。”
薔薇夫人點頭道:“這個我有所了解,據說這個月月初,唐朝山東和江浙的節度使叛亂,這對我們與大唐的貿易肯定會造成影響。”
“不過,坊市中還有一家唯一盈利的店鋪。”衛莜道。
薔薇夫人柳眉微挑,吃驚道:“哦?是哪一家?”
“就是三年前,跟随夫人和飛雪小姐一起前來,夫人你交給李狀打理的那家。”
薔薇夫人點了點頭,道:“你再觀察他一下,如果有必要,那你可以再交給他一家鋪子。”
“是的,夫人。”衛莜道,其實,他也正是這個打算。
就在這時,門外護衛突然進來禀報:“夫人,王副統領求見。”
“讓他進來。”薔薇夫人端起了茶,輕抿了一口。
片刻,王允面色苦悶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衛莜,抱拳行了一禮,才對着薔薇夫人道:“夫人。”
薔薇夫人看着他的臉色,道:“副統領面有愁色,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允站在廳中,低頭道:“沒有,夫人。”他頓了一下,鎖着眉,道,“我來事為了昨晚欽差大人被殺一事。”
“什麼?”薔薇夫人想不到他說的會是這一件事,此事眼下并未發現仍何線索。
王允仍是低着頭,道:“我想,謀殺欽差大人的兇手,也許就是那個人幹的。”說到“那個人”,王允低着的頭終于擡了起來。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可有什麼憑證?”一邊的衛莜道,他可是也仔細勘察過言庭之死亡現場了的。
王允看着他,道:“那個人,統領你也認識。”說到這裡,他灰色的目光中飄過一絲恨意,“他就是護衛裡的發一!”
“發一?”衛莜吃了一驚,“你為什麼說是他,當時房間緊鎖,發一一直守在屋外,這和事實明顯不違呀?”
發一随他襲擊過虞州官軍送往京城的國庫稅糧,其實衛莜對此人的印象倒還不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發一的劍法,他是見識過的,要刺中那一劍,也并非沒有可能。
“我也是想到這裡,說不過去,所以才想了一個晚上。”王允的眼角還有魚紋,這顯然是昨夜睡眠不好。
“可是,欽差大人在虞州城并沒有仇家,而下手的……也不是我們,那也就隻有發一有這個可能了。”王允咬了咬牙,繼續說道,“當時隻有飛雪和小青在場,小青的話,可能也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衛莜擰着眉頭,看着王允,又看了看薔薇夫人。
“難道她還敢撒謊?”衛莜道。
王允毅然道:“那也未必不敢,大人不要望了,小青可是飛雪的學生。”
衛莜的眉頭更深了,他疑惑道:“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