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後……
訓練場
“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原地踏步~走!齊步~走,前進,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齊步轉正步,一二一,一二一……”
趙構站在台上,聲如雷轟。一月過去,下邊的士兵們已經能将這些做的不能再好了,他們本就是服從上級的,尤其是趙構這段時間以來,同吃同住,甚少回府,可把他們感動的不行,然而趙構訓練的時候簡直就是魔鬼教官,讓他們又愛又怕,敬愛有加。而嶽飛,也在之後加入了這支隊伍,作為副教官,趙構想教給他們後世這些東西,但是又怕說不清楚,便一拍腦袋,選了嶽飛來做副教官,看他能學到多少。不過卻多了個意外之喜,嶽飛看了幾天便給趙構提出建議,單有這些新式項目,恐是不夠,首先,體力鍛煉,冷兵器時代,體力,力量是士卒們的重中之重,還必須能熟練掌握兵器,顯然,趙構的這些訓練,并沒有着重涉及這些,而嶽飛的到來,徹底改變了這個局面,趙構讓嶽飛負責這一塊的訓練,結果自然很是令人欣喜,無比的訓練激情,名将與頂尖的訓練方法,加上無比豐盛的三餐,這一月以來,士兵們的身體素質成倍的增長,除去作戰經驗,比起之前宗老從磁州帶來的那支勁卒,都略有超過。
望着台下步伐整齊,面容堅毅的小子們,趙構心裡很是欣慰,當初那些混小子們,怕是比起後世的軍人也不遑多讓了。
“負重跑!今天,三十公裡!”
“是!”一衆士卒整齊有序的一列列跑回營帳。
在這被士兵們稱作地獄一月的訓練時期,當然,趙構是不知道的。他們經曆了負重跑,趟泥坑,匍匐前進,夜間突襲等等一系列的“夢魇”終于蛻變成一批強軍,不過趙構有一點很是疑惑,明明電視劇上,那些特種兵跟教官關系都特好的,為毛都躲着我,我有這麼可怕麼?恩?怎麼反而對副官嶽飛很是親切!明明一副黑臉神的樣子,真是令他氣憤!而且~這支親衛,最大的特點,不是有組織有紀律,而是安靜,隻要集合起來,無論是誰,看見他們第一印象,那就是不動如山,但是作為最熟悉他們的教官,趙構卻是知道,不動如山,隻是他們的一面,另一面,就是動如雷霆,他們,大多是第一批入伍的,而這些人,幾乎都被金人殘害過家人,仇深似海,怎麼會隻懂防禦。
而且這個月,他發現了幾個将才,一個唐颢,一個張三,唐颢,腦子很靈活,總是想不按套路出牌,是個刺頭,換句話說,野性難馴,但是是很有身手的,不過這人可以觀察一下,畢竟戰場上,需要幾支不按套路出牌的“熊孩子”看看亮劍就知道了。
而張三,他和唐颢就是個完全相反的存在,就像個老幹部一樣,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半點沒有偷奸耍滑,同時也很照顧周圍的戰友。但是并不死闆,是個好苗子。
這兩人,趙構都默默記在心上了。
……
“元帥,親衛軍已經初具成形,該讓他們見見血了,隻有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才能磨砺出真正的強軍。”宗老對着趙構正色道。
“宗老所言甚是,不過,隻才一月,會不會太早了”趙構知道宗老說的對,不過,這一個月來,整日相處,傾注了太多心血,他怕他手下這些兵還太稚嫩,傷亡太多。
“元帥,眼下金國退去月餘,當趁此機會擴充實力啊,若此刻不願面對盜匪,來日直接與金軍拼殺麼?望元帥三思!”宗老有些無奈,元帥這樣憐惜将士性命也不知是好是壞。
“如此,好吧”這些道理趙構不是不懂,隻是關心則亂,宗老利弊一分析,趙構也不得不說服自己,畢竟,始終是要生死搏殺的。
“距此處兩百裡外,有一夥盜匪,趁此亂世,為禍一方,前幾日探子來報,我便想着作與他們的訓練。”
趙構聞言皺了皺眉頭,為了練兵,故意留下一夥賊匪,這耽誤的幾日,怕是更多百姓慘遭不幸。趙構默然
“元帥,那裡地處偏僻,行人少之又少。切那處盜匪已傳出名聲,百姓們避之不及,不會輕去的。”宗老當然知道趙構想什麼,不得不解釋一番。
“盜匪有多少人?”趙構突然開口。
“三千,出去婦孺,應有兩千人。”
“如此,吾之親衛,今晚歇息,明日盡數出動,絞殺此獠。”語氣透出冰冷。“宗老可知鵬舉何在,明日之事,還需鵬舉随我同去。”
“元帥早些歇息,我吩咐下人去告知嶽将軍便可。”
趙構聽見宗老的關切,擡頭看見宗老斑白的頭發,不由有些傷感,“宗老勿要太過操勞,您是小王左膀右臂,可不能倒了!”
宗老半跪于地,虎目含淚。“下官久居磁州,不得重用,承蒙殿下厚愛不棄,老臣定當肝腦塗地!以全殿下報國之意!”
……
太陽驕傲的發出光熱,微風穿過山林,似乎,春天的氣息孕育而出,然而,大地之上。卻布滿肅殺。無數的情緒,喜、怒、哀、懼、愛、惡、欲交織不休,上演着一出又一出悲喜劇,曆史的滾滾洪流中,一如千百年前,一如千百年後,動亂,始終是人心。正如四季輪回,輪轉不休。
“報告元帥,全軍,集合完畢!請指示”張三小跑到趙構身前,半跪抱拳,語氣堅定。
“立正!”“今日,就是你們實戰的日子!兩百裡外,有一夥兒盜匪!占山為王,欺淩百姓,值此國難動亂之際,不思為國,反而殘害本就苦難的百姓們!你們!答不答應!作為王師!你們!該不該鏟平他們!回答我!”趙構與嶽飛站在台上,趙構一手握住斜跨着的劍的劍柄,一手指着士卒們,怒吼道。
“誓死衛國!誓死衛國!”千人齊喊,聲音傳遍四方。
“好!你們是我大宋的利刃!今日出鞘,當以此賊寇之血,為爾等開鋒!現在,我命令,我為統領,嶽将軍為副統領,全軍開拔,全速前進!目标:東南二百裡,小崗山!”
“是!”
趙構同嶽飛,騎上兩匹駿馬,走在中軍之前。
親衛剛剛建立,還未配置多少騎兵,是以士卒們幾乎全部步行,跑步前行,虧有一月來的整日跑步訓練,奔襲之快,當真有幾分動若雷霆之意。當夜,月行于天,群星皆至。一衆士卒在曠野之中安營紮寨,三分之一的士兵們自覺地放下裝備,立起一道道木樁圍成的圍欄,餘下士兵幾隊外探巡邏,一部分負責警戒。很快,一座座營帳便出現在這裡。
帥賬内:
“元帥,今日行軍約有六十裡,照此速度,遲恐生變啊。末将建議,明日加快行軍。”嶽飛沖着趙構建議。
“恩,今日速度的确不是他們的極限,這事兒明天你告訴大家。”趙構眼皮也不擡,哼,這黑臉還要我來?自個兒提的自個兒去,我才不被這黑鍋,反正也是要加速的,沒耽誤事兒。趙構如是想着,實在是眼紅嶽飛受到的“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