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四十章 暴發戶?白蓮花?

  第四十章暴發戶?白蓮花?

  “無風不起浪,這麼大的事兒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先頭那人被笑得臉面全無,急于挽回面子,“既然整個京都城都在說這個事兒,就說明皇上肯定是有這個意思的,皇上要是不松口,誰敢亂叨叨?”

  雲微瀾點點頭,是這麼個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皇帝跺一跺腳,整個京都都要震上一震,與皇家有關的事,誰敢捕風捉影?

  除非嫌命太長了。

  經他這麼一說,其他人倒也安靜下來,不再一味反駁。

  那人見說的話起了作用,又開始得意起來,“聽說如今安平王回府探親,等他回來,皇上就要提這樁婚事了,到時候……嘿嘿……”

  “我覺得你說的不靠譜。”鄰桌的人想了想,又開始找疑點,“且不說這麼大的消息你那小舅的二姨子的表哥能不能得到,便是得到了,誰又知道這消息準不準?這事兒傳了有一兩年了吧?到現在都還隻是謠傳……”

  “我看倒是未必。”有人接道,“以前長公主能等,現在還能等嗎?女子及笄了就該找婆家,何況皇家公主?我聽說長公主年歲可不算小了,再往上耽擱可耽擱不起。”

  “就是就是。”

  “我看你們都不要命了。”有人聽不下去了,“皇家的事也是你們能拿來當飯後談資的嗎?小聲着些吧,别回頭蹲牢房吃牢飯。”

  經這一提醒,喝酒喝多了的人如同被當頭澆了盆冷水,大多冷靜下來,不免有些後怕。

  大堂一時安靜,雲微瀾本着聽八卦的心情,斜着唇角笑了笑,“信息量夠大。”

  文璟優雅地夾了塊魚肉放在福來專用的盤子裡,唇含微笑,似乎對那些談話并不感興趣。

  初一埋頭吃飯。

  文一……

  文一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一張俊臉一如平常地罩了層冷霜,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過不了多時,平息下去的人聲又漸漸響了起來。

  “要說安平王哪,與長公主倒是般配。”刻意壓低了聲量一字不漏地透過隔斷傳了進來,“且不說安平王府如何,單單以安平王那般龍彰鳳姿的人物,也隻有皇家的公主才能配得上。”

  “可不是。”立即有人附和,“年初皇上為百姓春種祭天,皇族百官随行,我曾遠遠見過安平王一面,那風采,那氣度……啧啧……”

  “怎麼樣,怎麼樣?”有些不曾親眼目睹真容的人連連追問。

  那人左右看了看,将聲音壓了壓,故作神秘地道:“說句膽大的話,便是太子也要稍遜一籌。”

  “哦——”衆人了然地拖長了音調,不住點頭。

  “安平王何許人也?那可是老安平王僅有的兒子,文家嫡親嫡親的獨子,享有世襲罔替的尊榮!“一年長的老者忍不住摸着胡子感慨,”想當年,文大将軍鎮守邊疆,文家滿門男兒血灑邊關,命喪沙場,皇上感念文家一門忠烈,特賜文大将軍安平王封号,意在安定大魏,平定四方。文家老夫人被封為一品诰命,文家的女子們也都是有武職在身的。老安平王去世之後,現今的安平王承襲了爵位,雖然少了當年老安平王的威武霸氣,但到底出身名門,豈是可以小觑的。”

  衆人聽得一陣唏噓。

  雲微瀾的筷尖輕抵着桌面,緩緩畫着圈,聽得有些入神。

  “可惜,如今的安平王府早已遠離京都,那般光耀的門楣到底不如從前了。”

  頗為遺憾的一句話,引得大堂内又是一陣安靜。

  這時不知誰問了一句:“陳老,您是世代住在京都的老人了,家中入朝做官的族親也不少,當年老安平王與雲家的事,您知道得應該不少,跟咱們說說?”

  話一出口,那老者臉色頓時一變,罵道:“你小子活膩了,老頭子我還想活呢,這種事也是你能打聽的嗎?”

  說完,匆匆結了帳,竟快步走了。

  後者不免悻悻然:“真是越活越膽小,雲家被誅都過去十多年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話雖如此,因這小小的不愉快,大堂内的人都失了興緻,不再提剛才的事。

  “吃飽了。”一直慢條斯裡吃得不多的文璟擱了筷子,施施然站了起來,“你繼續吃,我先上樓。”

  雲微瀾畫圈的動作一頓,擡頭,布帏的燈光暖而不明,映得對面的人分外柔和明潤,一側眸,一淺笑,都如蘊了珠輝暖玉,晃了人眼。

  她點頭,起身,“我也飽了。”

  福來蹭地一下,跳上文璟肩頭,斜着眼梢,金瞳蓋在長長睫毛裡,閃爍着微暗的光澤,似是威脅。

  主子是我的。

  雲微瀾卻連眼梢都懶得給它,大步一邁,走在文璟前頭。

  隐約間,聽到大堂裡有人咝了一聲,抖着聲音問旁人:“你們看,那不是……?”

  後面的聲音聽不清,那聲驚呼也似被人扼在喉嚨裡,雲微瀾并不在意,也沒刻意去聽,顧自上了樓。

  身後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不輕不重,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後頭,隔了三步之距。

  走到房門口,雲微瀾推門,手指抵着門闆,默了一默,回頭,“你是王爺,對吧?”

  文璟看着她,勾唇,不語。

  她也不等他回答,隻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屋,順手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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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雲微瀾與文璟下樓,正準備用早點,客棧外忽起一陣喧鬧。

  京都繁華,便是早市亦是熱鬧非凡,然而就在短短片刻,不論是各攤小販,還是商賈百姓,仿佛一下子都集中到了一點,将寬闊的大街給堵了個水洩不通。

  遠處,似有鳴金開道。

  客棧内,尤其是大堂内的食客,皆紛紛放外跑去,踮着腳尖支愣着脖子臉上寫着興奮。

  雲微瀾不愛湊熱鬧,但被人流推着也往門口處走了幾步,面對着一片烏泱泱的腦袋與周圍因人多而産生的不太好的氣味,她索性跳上桌子,來了個登高望遠,将自己解救了出來。

  既然來了京都,就該盡早融入這裡,對于陌生的事物便不能置之不理。

  忽又想起什麼,回頭看去,卻見珠白錦袍一閃,文璟已款步入了隔間,舉止優雅地抿了口茶,對外面的情景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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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對于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提不起半絲興趣。

  雲微瀾蹲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也有些意興闌珊——其實她也覺得,相較看熱鬧來說,填飽五髒廟更重要。

  本以為會看到“肅靜”,“回避”這些牌子,未想遠遠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頂杏黃色的華蓋,華蓋下一輛用料考究做工精緻的馬車,以紗作簾,以珠作飾,車頂一顆東珠在早晨的日光下耀眼奪目。

  四匹白馬并駕齊驅,綴着金色的抹額,抹額上釘着金花,脖頸間裝飾着一條手掌寬的金帶,金帶上挂着一枚金鈴,每走一步便是泠泠作響的鈴聲,馬背上亦是搭了大幅金色繡花的褙子,金色的流蘇垂至馬腹處,蓋住了馬尾,而馬掌,也是沉甸甸的純金打造。

  馬車前後則是手持蓮燈的宮女,身着白色紗裙,長發披肩,眉目描繪得分外精細,看着頗有些仙風飄飄之感,外圍則是一隊帶刀的侍衛,将馬車與宮女護在中間。

  馬是好馬,可惜這從頭到腳滿目的金光閃閃怎麼都讓人有種暴發戶出門,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錢的感覺。

  人也長得不錯,可這一身的白裙,再加那一朵朵蓮燈……白蓮花?

  雲微瀾從桌上抓了把遭人冷落的瓜子,邊嗑邊看。

  “這是長公主的儀仗!”周圍顯然有不少識貨的,皆顯得激動起來,“看到沒?那是皇上特賜給長公主的華蓋,這可是其他皇子公主都沒有的榮耀……想不到長公主竟然出宮了,竟然出宮了……”

  “可不是!”一個瘦竹竿滿臉紅光,死命伸着脖子,“難道宮中又有什麼慶典需要長公主主持,或者去大興寺為百姓進香祈福?否則長公主怎會輕易出宮。”

  “長公主啊!”一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一臉神往,“那是仙女一樣的人物啊,要是能一睹真顔,就是死了也甘願……”

  “那你馬上就要死了。”雲微瀾往後退了退,毫不掩飾地扇了扇風,避開那一身濃烈的香氣,順便吐了口瓜子皮兒。

  瓜子皮兒落在小白臉衣領上,被幾根頭發勾着,随着他踮腳尖的動作一顫一顫,看似随時都有可能掉進領子裡,偏偏一直欲掉不掉。

  那小白臉根本沒注意到這幾片瓜子皮兒,連雲微瀾的話都沒時間計較,隻是回頭瞪了她一眼,便生怕漏掉哪個精彩瞬間,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那馬車去了。

  眼前既然有個現成的垃圾簍子,雲微瀾便接着吐皮兒,眸光卻落在那金碧輝煌又盡顯女兒家嬌羞的馬車上。

  長公主啊。

  原來是長公主。

  儀仗行來,街上的人群如潮水般向兩邊分開,不論男女老幼,在百步開外便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切私語也如被風吹散了一般,随着儀仗的到來而漸次消散。

  沒有人再敢開口,所有人都低垂着頭,連眼梢也不敢擡。

  這是皇家的儀仗,所經之處誰敢不跪。

  蹲在桌上磕瓜子的雲微瀾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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