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八十一章 被雷劈了

  新郎容顔絕色,眉目如畫,習慣性勾起的唇角也似因為這特殊的日子而揚起了滿滿的弧度,喜慶的大紅喜袍更顯得他多了幾分精神奕奕,少了些許慵懶散漫。

  新娘頭上蓋着紅蓋頭,看不清容貌,但光看那身姿背影,便可推斷出,這定是位擁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的美麗女子。

  兩人牽着一根紅綢,綢帶中間繡球随着他們的走動而輕輕搖晃,一晃一晃,晃得連心都似乎要被晃到天外去……

  司儀開唱,新人三拜,拜完之後便是入洞房,這時,也不知哪裡刮來了一陣風,将剛剛對拜完畢站起身來的新娘頭上的蓋頭吹起。

  她不由踮起腳尖,努力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有着如此曼妙身姿的女子有着怎樣驚天動地的美貌,然而就在蓋頭完全滑落,新娘的臉容徹底顯露出來之際,她聽到天上轟隆一聲震響,一道雷破空而下,劈在了她的頭上……

  大叫一聲,被雷劈了的雲微瀾騰地從床上坐起,捂着兇口大口喘氣。

  她居然,居然……夢到了文璟成親!

  更可怕的是,那新娘居然是她!

  可是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她壓根兒就沒思過文璟,為毛還會做這樣的夢?他娘的誰能站出來跟她解釋一下!

  “吓死老子了!”驚魂未定,她按着受了驚吓直撲通的小心髒,閉着眼睛回想那新娘的模樣,越想越覺得這事真操蛋。

  上回夢到鳗魚咬了她,結果醒來發現咬她的是蛇,這回夢到自己跟文璟成親,後續會發展成什麼……不會一夢成真吧?

  “做夢了?”旁邊,一個聲音悠悠傳來,如夢如幻,“夢到什麼了?”

  “夢見老子嫁人了……”雲微瀾有氣無力地呻吟一聲,痛苦地回答,“新郎居然還是……”

  她蓦地睜開眼睛,眼前黑幽幽一片,隻有小片月光自窗外照進來,給房間添了一絲亮光。

  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

  關鍵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明明出了夢,為何還覺得沒夢醒?

  “新郎居然還是什麼?”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那聲音又悠悠地問。

  她突然橫手一抓,頭也沒有回,一言不發地抓住了來人肩頭,一臂橫過那人脖頸,以肘抵喉,腰間用力一扭,便把那人按壓在床上,厲聲低喝,“說!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進我房間做什麼!”

  動作迅如疾電,将那人壓得動彈不得,那人卻沒有掙紮,軟軟地躺在床上,大有任君宰割之意。

  “你還沒回答,新郎是誰。”他再次開了口,隻是語聲裡已含了淺淺笑意,

  已經感覺出不對的雲微瀾細細一嗅,空氣中淡淡香氣,若有似無,極為熟悉。

  “新郎是誰,我為何要告訴你。”手勁一松,她黑着臉,語氣不善,“跑我房間裡來幹什麼?烏七抹黑的也不點燈,還坐在我床頭裝神弄鬼,你想幹嘛?”

  文璟一聲低笑,頰邊是她睡過的枕頭,上面有她特有的清爽氣息,便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舒服地靠在她的枕頭上。

  房間的光線已不如剛才那麼黑,适應了黑暗的雲微瀾看清他的動作,有種想把他扯開的沖動。

  “初一說你在睡覺,我便來看看你。”

  雲微瀾盯着他不說話,看看?有這麼不聲不響地坐在她床頭看她睡覺的?

  一想到她剛才被人一直盯着,還不知道盯了多久,她就一陣犯别扭。

  她沒打呼吧?沒磨牙吧?沒說夢話吧?

  “放心,你什麼都沒做。”文璟将她的表情收在眸底,輕笑道,“隻是最後那一聲大叫,着實吓了我一跳。”

  “活該!”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她就生氣,莫名其妙地做這種夢,到底是幾個意思?

  對于文璟這種即将成為準驸馬的人,她半根手指頭都不想沾染。

  “今日皇帝召我進宮,你可知道為了何事?”

  毫無過渡的轉折,讓雲微瀾未加多想,脫口就道:“不是讓你去看看明日參加中秋宮宴的名單麼?”

  “錯。”文璟支着頤,清幽的眸子落在她臉上,“是因為郁相在皇帝面前告了我的禦狀。”

  雲微瀾眉頭微挑,朝他看過來,隻是光線暗淡,看不清他臉上神情,隻那眸子卻好似向天上借了月光,凝成了淡淡光華。

  “今日早朝,許伯年彈劾郁相身為一國之相,卻縱子行兇,生養而不教,視百姓性命于無物,就郁方臣一事當堂羅列了數條罪狀。”他輕輕一笑,“郁相本就在王公大臣面前丢了臉面,一怒之下,便在皇帝面前告我縱容屬下毆打并劫擄朝廷重臣之子,亦是罪狀數條。”

  “哦?”雲微瀾略略一想,“可以想見,今日朝堂是有多熱鬧。”

  “非也!隻有比平時更安靜。”他笑意淡淡,“許伯年是彈劾慣了的,該說的他都說了,别人已無話可說,而郁相……雖說衆多大臣都對其心有不滿,可到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會當堂戳他的短處,自讨晦氣?更何況,皇帝偏護的次數多了,原本有勇氣站出來的人都縮了回去,更為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此次哪怕明知郁相有錯,誰敢确定皇帝會不會如以前那般不予追究?白花力氣還不如不花力氣。”

  她歪着頭,坐在那裡不動,許久,突然問道:“那個許大人呢?就是大理寺那個少卿,他不是許伯年的兒子麼?有句老話叫,上陣父子兵,他就沒站出來幫着他爹?”

  “上陣父子兵是沒錯,但朝堂上,卻是要避嫌。雖為父子,亦是同僚,同時針對一名大臣,哪怕道理在握,也是要避一避的。”

  “真是麻煩。”雲微瀾對官場上的這些彎彎聽了就頭疼,直接問了結果,“那皇帝怎麼說?”

  “庶人毆打重臣之子,這是大罪,更何況還有劫擄。”

  “但因為這庶人是你安平王的人,所以皇帝沒有當場定罪,也沒有收下郁相這份禦狀,是麼?”

  文璟一笑,“确實如此,他早朝後留下了郁相,并讓我進宮,就是調和我與郁相的關系……不過,你又如何得知?”

  “猜的。”雲微瀾點了點額頭,“皇帝如此喜歡你,一心想讓你當他的女婿,哪裡會在這個時候讓你不快,當然要順着你了。而我呢,則完全是沾了你的光。”

  文璟眸光一幽。

  她已接着道:“我有點好奇,你跟郁相的關系調和得怎樣了?”

  “皇帝都親自出面調解此事了,還能怎樣?”他長腿一邁,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往外走,“我與他賠了個不是,他總不能揪着我不放,畢竟這事本就他兒子做錯在先。”

  “嗯。”雲微瀾點點頭。

  向郁相賠不是,這麼說來,文璟還是吃虧了。

  可反過來想,他這麼做,真正得益的人能是誰?還不是她麼……

  如此說來,她又欠了他一次情。

  這欠的債啊,真是越來越來多了。

  “等等。”見他已跨出了門,雲微瀾連忙追了出去,将他攔住,“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我要出府,跟小白菜他們一起去住。”她微仰着頭,看着文璟很認真地道。

  文璟的眸光落在她被月色映得越發秀麗的臉,那仰起的眸子好似被月光濯洗過,清亮得可以映出他的臉。

  “為何?”

  “小白菜一個人照顧阿奶,我不太放心。”雲微瀾面色不改地說着不是理由的理由,仰得脖子酸。

  文璟本就比她高出不少,如今又站在台階上,直接比她高出半個人去,這種仰望的姿勢真心不适應。

  “你不在王府住,我也不太放心。”文璟似是很享受她這種仰着腦袋快要把自己脖子給拗斷的樣子,微垂的眸子輕輕地落在她修長的頸項,笑吟吟地道。

  “……”

  雲微瀾很想問問,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不過想起揣在懷裡還沒花過的銀票,她也就相通了。

  “要不然,我把銀票還給你得了,省得你老擔心我會攜款潛逃。”她伸手入懷去掏銀票。

  “還我可以,賣身契可給不了你。”

  她手中一頓。

  “不是買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贖的時候也花多少銀子的。”文璟微傾了身子,輕輕柔柔地微笑道,“漲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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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微瀾險些爆粗,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漲價了?黑市錢莊都沒這麼黑!

  “漲了多少?”忍着怒氣,問。

  他伸出兩指。

  她爆脾氣差點就沒能忍住,兩千兩,合在一起就是三千兩,殺了她更快些。

  “不管怎樣,我已經決定了。”她收回手,銀票也不打算給了,轉身就走,“你同意最好,不同意就直接将我綁了。”

  王府是決計不能待了,為了那個夢也要搬走。

  “你這哪裡是跟我商量,分明是早就決定好了的。”文璟悠然一聲輕歎,“既然你執意要去那邊住,我也由你,總歸那裡是我買的宅子,你去住了也還是我的人。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雲微瀾站住,回過身來。

  “把文七撥給你,有他護着,我放心。”

  “說來說去,你還是怕我跑了。”雲微瀾也是歎了口氣,朝他揮了揮手,“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被人盯着,這事就算了吧。走了,别送,我認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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