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行刺
那蘇起先還怒着,這回看慕容丹憤恨的模樣,卻牽起一側唇角笑起來。
這副恨不得食他肉喝他血偏偏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看着讓人實在有種莫名的爽快。
湊近她,帶着濃重的酒氣,他語調輕浮,“慕容丹,好久都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了,乍一聽,還挺新鮮,繼續。”
慕容丹猛地後退一步,心中絲絲生寒,知道剛才一席話不但沒為自己讨回半點公道,反而讓這個變态的男人産生了變态的愉悅。
“不繼續說了?”那蘇随着她後退的動作,擡步跨上床沿,“既然你不說了,那就繼續剛才我還沒做完的事。”
“不要過來!”慕容丹臉色發白,不住後退,“你不要過來……”
“我是這裡的王,你是我新婚的王後,做這種事天經地義,你怕什麼。”那蘇的眼底因酒氣而染了抹腥紅,笑容越發邪佞,手指一勾,就将她的衣帶輕松勾開。
慕容丹驚叫一聲,連忙抱住自己兇前。
卻不想,這樣一副驚慌失措狼狽無助的樣子,隻會勾起這個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那蘇眼底一暗,身子往前一撲,便将她撲在床上。
濃烈的酒氣噴灑着臉,讓人作嘔,慕容丹拼命掙紮,可這種反抗,對于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來說,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衣服被撕碎的聲音,女人的哭泣痛罵聲,男人的粗喘聲,終究要成為這片夜色的一部分。
……
燭影綽綽,黑夜寂寂,床上的男人陷入熟睡,一旁是昏迷已久不着寸縷的女人。
整個王宮一片寂靜。
蓦地,昏死過去的女人毫無預兆地睜開眼睛,眼神空洞,定定望着帳頂,毫無生氣,宛若一個木偶。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許久,眼珠慢慢往旁邊轉動,落在旁邊的男人身上。
悄無聲息地坐起來,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把匕首,那鋒利的刀刃映着燭光,發出陰冷而冰涼的光。
她表情木然地舉起匕首,漆黑的頭發半遮着蒼白的臉,加上這僵硬的動作,說不出的詭異,仿佛一個沒有生氣的幽靈,或者,女鬼更合适。
對準男人的喉嚨,她将匕首直直地插了下去。
“叮!”一股勁風撞上匕首,發出一聲清音,那匕首頓時一偏,擦過脖子邊緣的皮膚,最終插入枕頭中。
脖子上傳來的刺痛,再加上那股勁風産生的動靜,讓熟睡中的那蘇頓時驚醒,未及看清情況便往另一邊滾去。
身後的匕首卻再一次朝他的後背落下來。
慕容丹一擊未中,眼中露出兇狠之色,用力拔出匕首再次朝那蘇狠狠刺去。
那蘇感覺到身後的風聲,倉促間回頭,一把擒住那隻手腕,用力一扭,便聽“咔嚓”一聲,手腕應聲而斷。
“慕容丹,你竟敢……”
慕容丹卻仿佛不知道痛,右手被扭斷,左手立即接過匕首,目露兇光,猛然撲在他身上,用力朝他的脖子紮下。
那蘇半扭着身子被壓在下面,本就是不利的姿勢,更何況,身上的女人好似瘋了一般,力氣奇大,他竟無法施展。
眼見匕首要刺入脖子,他凝起内力拼力一震,但見慕容丹渾身一震,直接被震到床沿,再從床沿滾落到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他心中怒火狂熾,大步下床,舉起手掌就要揮下。
敢殺他!
看他不殺了她!
“且慢!”一道人影忽從帏幔後走出,“王上且别急着殺她,她還有用。”
那蘇堪堪止住落下的手,滿臉戾氣,“你怎麼在這裡?”
“我若不在這裡,王上剛才就已經沒命了。”雲微瀾輕描淡寫地一笑。
那蘇想起剛才那匕首擦着自己的脖子而過的情形,伸手摸了一把,滿手的血,臉色更是陰沉,“她敢殺我,我還留着她幹什麼!”
雲微瀾看向地上無力起身,卻依然死死盯着那蘇的慕容丹,淡淡道:“你不覺得,她這樣子很奇怪麼?”
“有什麼奇怪的,她想我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那蘇恨恨說了一句,到底緩和下來。
的确奇怪。
那樣在意自己儀态的人,此時不着衣物躺在地上,也無半點羞恥之心。
手腕被他生生擰斷,竟也不叫一聲痛,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換隻手繼續殺人。
還有,慕容丹一直是個惜命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一次次被他威逼,一次次妥協,甚至甯可來這個她深惡痛絕的地方也不願意去死,更不可能為殺他而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才會放心大膽地睡在她身邊,為何突然兇性大發,敢對他出手了?
“你看她那樣子,還是以前的慕容丹麼?”雲微瀾看着地上的慕容丹,“那樣高貴純潔愛惜羽毛的蓮花公主,連廉恥都不要了,性命都豁出去了,你覺得可能?”
慕容丹在地上掙紮着,幾次想要爬起來,卻因受了内傷而無能為力,滿臉皆是不甘心,喉嚨裡更是發出“吼吼”的喘氣聲,就像一隻狗。
那蘇沒有言語,但已收起暴怒,眼裡多了分沉思。
“我倒覺得,她更像是被人控制了。”雲微瀾繞着慕容丹走了一圈,無視她呲牙威脅的舉動,緩緩道,“就像……一個傀儡。”
傀儡?
那蘇蓦然眯起雙眼,陰戾之氣急速流動。
他大步走向殿外,打開殿門,朝守在外面的人道:“去把祭司叫來。”
……tqR1
很快,殿外的人禀報說,祭司到了。
雲微瀾抓起一床被子扔在慕容丹身上,見她想要推開,直接上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無法動彈。
雖然這個女人不值得她同情,卻也不想讓她這樣毫無尊嚴地暴露在别人面前。
那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腳步聲由遠而近,雲微瀾回頭望去,但見一名須發皆白身着五彩祭司服的老者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慕容丹微微一怔,卻很快斂去驚訝,朝那蘇行禮。
“祭司替王後看看,她到底得了什麼失心瘋,想要行刺于我。”那蘇坐在一旁,用一塊巾布捂住脖子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