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想要就說一聲
“那蘇!”慕容丹站立不穩,強撐着桌沿,聲音裡明明是怒恨,出口卻是染了媚意,微帶喘息。
“長公主,想要麼?”那蘇低了頭,貼着她的耳朵緩緩吐氣,“想要就說一聲,那蘇滿足你。”
慕容丹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隻狠狠别過了頭。
“不想?”那蘇眉頭一挑,退開了身子,“也好,這種事求的就是兩情相悅,要死要活的又有什麼意思。不過,那蘇好心提醒長公主一句,這藥除了與男人合歡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一個時辰之内若是得不到解脫,最終結果隻有一個死。”
他笑看着她,心情似乎很愉悅。
“就是死,你也休想碰本宮!”
“不讓我碰,難道長公主是想讓其他男人碰?”那蘇眸中幽光一閃,“也對,宮裡除了太監,還有侍衛和禦林軍,不愁沒有男人,但你确定要找别人?不說事後會不會走漏風聲,一旦長公主被人發現早已不是完壁之身……”
他啧啧兩聲,似乎想起了某段回憶。
“大不了殺了他!”慕容丹狠戾道。
“長公主是有辦法殺了他,但凡事沒有絕對,若殺不成,那後果……”他斜起嘴角,幾分陰狠之色,“長公主這身子給了我,就已是我那蘇的女人,那蘇怎麼舍得讓其他男人沾了你?到時候,長公主找一個,我殺一個便是,隻要長公主有辦法不讓人發現這些屍體。”
“你……卑鄙。”慕容丹氣恨得發抖。
“又來了。”那蘇重新摟住她,唇舌已貼在她的脖頸,“長公主就不會換個新鮮點的詞麼?”
“放開我,放開……”
慕容丹劇烈掙紮,奈何身子卻軟得不像樣,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勉強擡起來的手根本使不出任何推拒之力。
那蘇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床邊走去。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慕容丹絕望了,“兩年你已經毀了我,你不能再這樣對我……”
“既然已經做過了,再多做幾次又何妨。”
那蘇将她往床上一抛,被褥厚實,不疼,卻很暈。
還沒等她緩過來,精壯有力的身軀便壓了下來,隻輕輕一扯,空氣中響過一聲布帛撕裂之聲,她身上那件衣服便破敗地被棄于床下。
慕容丹話不成句,腦海裡還殘存着一絲理智,想要把這個男人推開,可身體卻背叛了他,反而向他緊緊貼去。
“看看你,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那蘇冷笑,動作毫不憐惜。
“不要……不要……啊――”
……
光影缭亂,紗帳顫晃,一室粗喘嬌吟,翻滾至一處的人影分不出彼此。
冥冥之中,似有神祗在天上注視着這人間罪惡,因緣果報,終有償時。
……
許久許久之後,大殿才回歸平靜,然促吸未平,人影未分。
那隻手還在身上肆意撫弄,慕容丹身子微顫,餘韻未消,卻是抓起那手狠狠一甩,咬牙,“滾!”
那蘇神色一冷,轉眼卻挑起一抹譏屑,翻身下床,穿上衣服。
沒有半點留戀。
慕容丹一把抓過錦被,将自己裹得嚴實,卻仍抵不過身子陣陣發抖。
這種感覺她無法控制,就像她刻意去忽略的恐慌,可仍一絲絲從心底深處竄了出來。
她與那蘇……
她與烏爾那蘇!
但凡洩漏半絲消息,她便将徹底毀于這個毒蛇般的男人。
“長公主,記住我跟你說的話。”那蘇穿戴整齊,轉過身來,冷眼看着将整個人裹進被子裡的人,“在使團進京及至離開,這期間我都會住在驿館,公主可在任何時間過來找我。若是在我離京之前,公主還不能把東西拿來,可就别怪我不念舊情。”
慕容丹沒有出聲。
“當然,這些日子我也不會傻等,若是長公主記性不好忘了此事,我會時不時地親自給長公主提醒,比如……今晚。”
慕容丹猛然回頭,厲目圓睜,“你怎麼不去死!”
那蘇眸中閃過腥冷之色。
“想我死?”他彎腰,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眯起眼睛看她,“我若死,你不就成了寡婦了?那豈不白白浪費了這身軟膩溫香?”
他手一扯,扯開她身上的錦被,亵玩的眼神來回在她身體上度量,尤其那些被他弄出來的痕迹,“還别說,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摸起來我府裡的女人都沒你有滋味。我要真死了,必會帶着長公主一起,到地府裡做對好夫妻。”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陷入了深思。
慕容丹的頭皮被他揪得生疼,在他眼神所過處,身體更是如浸油脂,滑膩冰涼,仿佛有一條蛇在她身上慢慢遊走。
這種感覺,讓她想吐。
“放手!”她扯住自己頭發,怒視着他。
那蘇從深思從回神,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慕容丹冷冷瞥他一眼。
“我在想,若是我在面聖時,向你父皇求娶長公主,你說會如何?”
“你做夢!”
“嗤!”那蘇笑了一下,“你已被我破了身,就算你貴為公主,那又怎樣,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不貞的女人。”
“這個不必你操心。”慕容丹冷笑一聲,别過頭。
那蘇觀察着她的臉色,片刻,道:“我知道你想嫁給誰。安平王,對麼?”
她不答,但起伏略快的兇口卻出賣了她的想法。
那蘇見此,又是一笑,“且不說你已失了清白,便是完壁,他是否願意娶你還得兩說。據我所知,這兩年你處處對他示好,卻多半時候都碰了壁,可見他根本無心于你……”
“閉嘴!”一語戳到了痛處,慕容丹臉上未褪的紅暈終于褪了個徹底。
那蘇甩手放開她,“注意你的用詞,要知道,我那蘇若是給你保留顔面,那你還是大魏風光無限的長公主,若不然,便什麼都不是。你想想,若大魏的百官與百姓知道他們的長公主與南疆大王子宮中私通,将會如何看待于你?”
“是又怎樣?”慕容丹抱着被子坐起,怒容中更有高傲,“别忘了,南疆現在不過是大魏的屬國,你要敢這麼做,我父皇第一個先派兵平了南疆。”
“錯!”那蘇道,“你父皇不僅不會平了南疆,反而會将你作為和親對象嫁于我。文承煥當初那麼厲害都沒能滅了南疆,更何況現在。長公主,别惹我生氣,否則,後果不會是你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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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連月亮也遮于雲層之後,隻有薄光微透。
昔日的安平王府舊宅燈火幾乎全熄,隻餘一間屋内還暈着暖輝,在這夜裡更顯安靜。
蓦地,幾條黑色身影從白色圍牆上翻了進來,輕輕落地,隻發出少許聲響。
似乎早已在牆頭看清了院内情景,幾人落地之後便徑直朝亮着燈光的那處快速潛行,等到了來到屋前不遠處,其中一人正打了手勢制止其他人上前,想要獨自去探看情況時,屋内的燈光忽然滅了。
至此,整座院落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幾人互看了一眼,沒有立即上前,在原處蹲守了小半個時辰,有人終于忍耐不住,揮了下手。
幾人悄聲靠近。
然後,有人戳破窗戶紙,伸進一根細長竹筒,一縷袅袅細煙自那筒口處逸出,彌散于房内。
又等了片刻。
确定裡面的人必然沉睡于夢中,他們再無顧忌,推開了門。
“撲!”利刃朝床上狠紮了下去,聲音與傳來的手感卻似不對,立即拔出刀來又狠紮了一刀。
還是不對。
“好了沒有!”後面的人催促,“殺個死豬也這麼磨蹭。”
“把火折子拿出來!”下刀之人卻有些心慌,促聲道。
“怎麼這麼麻煩。”一個年輕的女聲不耐煩,“把燈點起來,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殺人都不會,以後别跟着了。”
房内很快亮起,其他人還沒走近,下刀之人卻是“啊”了一聲,似是被什麼驚吓住了。tqR1
“搞什麼鬼!”穿着彩衣的女子皺着眉頭走了過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她的聲音也是一滞,盯着床上情景,竟是一時說不出話。
床上鋪着兩條被子,如今像是遭遇了慘烈的摧殘,紮破了好幾個大洞,裡面的棉花掉出來,落得到處都是。
“這,這是什麼回事?明明……”下刀之人吃驚得聲音帶了絲顫。
明明看着屋裡的燈熄了,怎麼現在床上沒了人?而這兩床被子,被卷成了直筒,放在那裡就像躺了個人。
“不好,有詐!”有經驗者驚呼。
彩衣女子恨恨一跺腳,“狡詐之徒,居然跟我玩這種把戲。”
“公主,别說了,咱們趕快撤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其中一人低喊着便往門口處退。
既然有詐,難不太還等着被殺?定是有了準備。
對方有了準備,殺人計劃如何還能繼續。
也就在這時,院中忽然燈光大亮,剛跑到門口之人被迎面刺目的燈光照得眼睛一痛,下意識就倒退了兩步,将後面跟來的人都堵在了門内。
但聽一道清冽語聲略含戲谑,“各位英雄好漢過來事先怎麼也不打個招呼,走個門兒還得偷偷摸摸,顯得我這主人多小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