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三百三十三章 媚娘的身份

  文璟問道:“此事必定做得十分隐秘,又時隔數年,你是如何查到的?”

  “屬下在進入南疆邊嶺時救了一名性命垂危的老婦,當時她身無分文,數日未曾進食,孤身一人,身上又帶有殘疾,屬下憐其可憐,便給她買了些食物,又留了些銀兩。因天色已晚,夜裡山路難走,又有瘴氣,便在她的草屋裡過了一夜。”文一說起那老婦,眼裡流露出一絲憐憫,“老婦感激于我,卻說自己早就是死過一次之人,能苟活到現在已是上天垂憐,屬下見其雖然困頓孤苦,言辭間卻很有禮數,不像山野村婦,便對于她的處境多問了一句,本是随口一問,沒想到會牽扯出這樁舊事。”

  “她說自己年邁體弱,又常受舊疾折磨,已活不了多久,我于她有恩,既然恩人開口相問,她便把這樁本來打算帶進棺材裡的事情告知于我,心裡也能好受些。她說,她本是特蘭公主身邊的嬷嬷,五年前陪特蘭公主祭掃先王後之墓,卻遇到一夥蒙着面的強盜……”

  “強盜?”文璟頗有深意地一笑。

  “是,那些人現身的時候确實是強盜打扮。”文一道,“但主子您是知道的,公主出行都有自己的儀仗,強盜再有膽子也不敢劫殺一名公主,可據那老婦說,那夥強盜仿佛不要命一般,不僅殺了特蘭公主的所有侍衛,還要殺特蘭公主。”

  “那些侍衛拼力保護,雖然沒能擋住那些人,但也傷了對方幾人,其中有一人的蒙面巾被劃破,露出的那張臉分明就是王宮禁衛統領的模樣,老婦與特蘭公主便明白這是有人蓄意謀殺。能調動禁衛的人并不多,且禁衛又聽命于南疆王,但南疆王絕不會殺特蘭公主,那麼隻能是王後或者握有一定調度權的大王子那蘇。那禁衛統領見暴露了身份,更加不可能放過她們,駕車的車夫趕着馬車拼命奔逃,那些人在後面緊追不舍,山路不平,車夫又心慌,馬車便滾下了山崖。”

  “老婦那時撞到了桌角暈了過去,等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斷了腿,還掉進了一個坑洞裡,而特蘭公主的馬車與那些禁衛卻不知去了何處。她便爬出坑洞沿着山坡去找,發現馬車散落在山腳下,卻不見特蘭公主與其貼身侍女,更不知她二人的生死,隻在附近草叢裡發現一灘血迹與一枚螭紋玉佩。她不敢貿然現身,打算等到天黑的時候設法進宮把事情禀報給南疆王,卻聽到了特蘭公主不幸掉下山崖殒命,且遺體已被尋回的消息。”

  文璟唇線微勾,既是被人所救,又何來遺體?這事可真有點意思了。

  “那老婦得知此噩耗,如五雷轟頂,心知若是被人發現她還活着,必會被殺人滅口。既然特蘭公主已死,她再冒死進宮也于事無補,挽回不了特蘭公主性命,便打消了進宮禀報南疆王的念頭,為活命而偷偷逃出了滿都。這其中曆經艱辛,苦處萬千,最後她獨身一人隐居到了人迹稀少的山裡,卻日日遭受良心譴責,為不能替特蘭公主讨回公道而自責。”

  文一一口氣說到這裡,稍稍緩了口氣,道:“她自知年歲無多,對世間并無留戀,隻有這一件事總是壓在心頭不得解脫。她把此事告知于我,一來是把我當作恩人信賴于我,将心中秘密盡數托出,二來,也是希望若有機會,我能代她向南疆王禀明這一切,為特蘭公主報仇。”

  “你答應了她?”文璟倚靠着扶手,問得漫不經心。

  “沒有。我隻是說,他日若有合适的時機,我會替她完成心願,但并未保證一定會幫她去做。”文一放下茶盞,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和一個镯子雙手奉上,“這是那老婦在馬車附近發現的那枚螭紋玉佩,還有她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文璟擡眸,從那兩樣東西上面掃了一眼,拿起那枚镯子。

  玉石質地,看着并不顯眼,卻是南疆特有的上等南玉,在宮中隻有級别最高資曆最老的嬷嬷才可佩戴,在镯子内側,刻着表明身份的名字與所司職位。

  這個東西,絕非一名普通山野婦人所能擁有,可見那老婦所言是真。

  文璟看了兩眼,便把镯子放在一邊,又拿起那枚玉佩。

  玉質溫潤,刻有螭紋,單看雕工便是上品,何況還是尋常難見的美玉,隻是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可以表明身份的标記。

  文璟的拇指指腹在上面的紋路上撫過,微微阖起眸,似乎陷入了深思。

  文一便站在那裡,沒有再說話。

  短暫的寂靜之後,文璟啟開雙眸,眸中含了一絲了然的笑意。

  他想,他知道這玉佩是誰的了。

  “你繼續說。”他把玩着玉佩,示意文一繼續往下說。

  文一應了一聲,道:“下山之後,在查媚娘的同時我便對此事留了意,經多方查探,當年帶回王宮的屍體隻有一具,并且已經摔得面目全非,辯不清容貌,隻能從衣着上判斷是特蘭公主的身份。”

  “你是懷疑那屍體是特蘭公主的貼身侍女,而非特蘭本人。”文璟的語氣并非疑問。

  “正是。”文一道,“這塊玉佩并非女子之物,而且玉質少見,雕工上乘,絕非那些禁衛所有,最重要的是,此玉并非出自南疆,而是大魏……”tqR1

  他頓了一下,接着道:“那特蘭公主與侍女,以及那嬷嬷,本該有三人,帶回宮中的屍體卻隻有一具,若是有人相救,能擁有此等玉佩之人豈會随意冒險救一名侍女,唯一的解釋便是那侍女被換上了特蘭公主的衣物,而特蘭公主已金蟬脫殼,被人救走。”

  “但你說的這些,與媚娘和玄冰并無關系。”文璟指出,“更非媚娘就是玄冰的證據。”

  “主子您看這個。”文一将一張紙小心地攤開,“上面的人,您看着是否覺得眼熟?”

  文璟看着眼前這張半尺見方的小像,淡淡道:“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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