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三十章 尤物

  入眼處便是一幅醒目的琉璃屏風,屏風上的畫面讓人面紅心跳,竟又是那不着寸縷的妖精打架圖,雲微瀾不禁抽了下嘴角,别開了眼。

  誰想目光所及之處的牆面上,竟都是那些無法直視的畫作,尤其男女身上的那些關鍵部位,一如淨房裡那幅畫的那般逼真。

  她雖然葷素不忌,這種東西拿來也能咽得下,但看多了也會長針眼的好麼?

  “夫人不必害羞。”美人見她轉開眼,嬌笑道,“這畫雖直白了些,放在房裡倒不失為一種情趣,夫人不妨也試試。”

  情趣,嗯,果然夠情趣。

  雲微瀾腦海裡浮現出文璟那張長得天怒人怨的臉,她是沒這個興趣試了,就不知這男人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愛好。

  美人徑直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一連取出數套衣裙,雲微瀾一看,連手都懶得伸出去接。

  這遠低于水平線的領口,她穿了給誰看?

  “女為悅己者容。”美人見她不接,便一件件往她身上比劃,“公子長得那般天人之姿,夫人再花容月貌,也該好好打扮,也好抓牢了公子的心,省得……”

  “心長在他身上,别人可管不了。”雲微瀾繞過她,走到衣櫃前放眼一掃,從最邊上挑了件還算規矩的素白色衣裙,兩下解了腰帶,脫去那半件殘裙,将它換上。

  “夫人不換裡面的衣衫?”美人見她衣褲都不換,笑容頓了一瞬,轉眼又笑得妩媚,遞過去手中水紅色的肚兜。

  “不必。”雲微瀾擺擺手,轉身出了門,“走吧。”

  她沒有穿别人内衣的習慣,哪怕是新的。

  不多時,在美人的陪同下,經過一道門廊,雲微瀾便處于花廳之中。

  花廳四周皆以叫不出名堂的鮮花環繞,廳内清香四溢,兩側擺放了數張紫檀案桌,桌上用具無一不精緻華貴。

  隻是這花廳頂端……

  擡眼可見的妖精打架圖,可真是無孔不入啊。

  那管事正指揮着婢女們端着美酒珍果進來,依次擺放于桌,那些婢女行動輕靈,容貌清麗,竟也不俗。

  文璟懶懶坐于左側案桌邊,身後大片嬌豔欲滴的名貴花木花團錦簇,将他拱衛環繞,他在花中,卻人比花豔,那大團大團的花簇非但不曾奪了半分他的美,反而将他襯托得更為玉面朱顔,錦繡生輝。

  回眸間,他眸光微頓,細細流轉,凝定在了花廳門口的那抹素白身影上。

  簡單修身的款式,越發突顯出女子纖柔有度的身材,一頭濃黑油亮的秀發服帖地束于腦後,湛黑清亮的眸子明麗逼人,秀挺的眉梢處卻透着一股子張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入她的眼。

  相較于在前方引路的美人,她身上顯露出來的盡是透着懶散意味的大氣。

  想起初見時她所着的男裝,雖然隻是護院所穿的普通短打,卻也将她扮成了一名俊俏的少年,眉目間的英氣一覽無餘。

  竟是找不出第二個如她這般适合男子裝扮的女子。

  思緒萦回不過一瞬,他便微揚了唇,懶懶勾手,“娘子,到為夫這邊來。”

  他本就長得姿容玉貌,偏那聲音亦醇厚悠揚如上古名琴,聽得人心尖也跟着微微發顫,一名正在案桌前彎腰布酒的婢女頓時手一傾,壺嘴帶翻了杯子,酒液灑了一桌。

  這個意外來得突然,離得最近的文璟避無可避,一身珠白的輕袍便被玫瑰色的酒液潑灑得色彩斑斓,姹紫嫣紅。

  管事臉色一沉。

  那婢女亦是一驚,極快地擡頭看了管事一眼,雙膝已跪倒在地,不斷磕頭,“小奴該死,小奴該死……”

  “你是該死。”不等她說完,廳中忽有女子語聲響起,語調微揚,帶着一絲不含感情的涼薄,卻是柔媚到了極緻。

  雲微瀾順着聲音看過去,冶豔的紅,賽雪的白,那紅的是薄紗,白的是肌膚,修長的腿在紅紗間忽隐忽現,每走一步皆是勾人的魂。

  視線上移,烏黑的濃發如波浪般披散,紅紗半遮不遮,大片滑膩的肌膚飽滿圓潤,起伏處一線深溝令人血脈贲張。

  再往上,烈焰紅唇,媚眼如絲,每一絲眼風裡都飽含了勾魂的春色,隻一眼,便可叫世間男人臣服于這條高開叉的紗裙之下。

  尤物。

  雲微瀾隻能想到這個詞。

  隻是那婢女卻在那尤物語聲響起之時,臉色頓時一白,身子亦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連告饒的話都咽了回去,再也說不出來。

  雲微瀾起了些興緻,看着如此美豔的女人,難不成是個蛇蠍美人?

  “主人。”其餘幾名婢女迅速放下手裡的東西下跪叩首,額頭撞地,腦袋幾乎埋了肚子裡,異常恭敬,又帶着明顯的畏懼。

  主人?

  雲微瀾眼皮一垂,目光掃了一圈,看着那些伏在地上沒有尊嚴的婢女,就好像看到了一群被拴住了鍊子的狗。

  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也太過侮辱人,但就是給她這樣一種感覺。

  怎麼看怎麼别扭。

  那尤物卻似沒聽到一般,連眼神都不屑于給一個,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從進來之後便如蛛絲般牢牢地纏住了文璟,隻擡了擡塗着鮮紅丹蔻的手指,紅唇輕吐,“拖下去,扒了衣服喂魚。”

  那神情,那語氣,輕描淡寫得如同輾死一隻螞蟻。

  管事立即過來拖人。

  婢女們皆是重重一抖,更為卑微地伏在地上,那灑了酒的婢女更是身子一軟,跪也跪不住,癱倒在地,唇白如紙,不停哆嗦,偏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看得出來,這說出的話,便是奪命的符,絕不是吓唬。

  “靠!”雲微瀾最看不慣人拿腔捏調裝逼,以為自己是皇帝老子還是怎的,真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了?

  “不過是倒翻了一點酒,又不是故意為之,至于要人的命?”她一個大步擋在那婢女身前,攔住了想要抓人的管事。

  “這是我家主人的家事,夫人還是不要插手。”管事腳步一頓,随即面無表情地繞過她。

  “若我一定要插手呢?”雲微瀾橫着邁出一步,換了個方向再次擋在管事面前。

  管事面色冷了冷,“那就休怪我不講待客之道。”

  “想動粗?還是想把我趕下船?”雲微瀾牽起一側唇角,眼神清冷,“早知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八擡大轎請我我都不來。”

  “小奴拙笨,讓公子受驚了。”妖媚入骨的語調忽從身後響起,酥得人骨頭發麻。

  雲微瀾回頭,見那尤物不知何時竟來到了文璟身邊,柔若無骨的手裡多了一塊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帕子,往前俯着身子,看樣子正打算給他擦拭衣服。

  隻是經這一動作,本就未遮住多少的前兇更是呼之欲出,如同引人犯罪的罂粟,美麗而誘人。

  作為“受害者”的男人卻安之若素,面對這洶湧而來的波濤似乎并未覺得不妥,非但未避未讓,反而漾起一絲笑意。

  靠靠靠!

  雲微瀾想爆粗。

  好歹現在她還是他口中的“娘子”,當着自家老婆的面跟别的女人公然調情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吧?

  不過,關她屁事!

  如此一想,她轉回了頭,愛怎樣怎樣,跟她沒關系。

  她回了頭,有人卻不樂意了。

  文璟掂起桌案上一支象牙玉箸,輕輕擋在媚娘掌心前,微笑道:“不必勞煩,酒液已幹,再擦也是徒勞。”

  尤物眼睫眨動,如絲媚眼在他身上轉動,“既然擦不掉,媚娘便替公子脫了吧,船上備有嶄新衣袍,可供公子更換。”

  口中說着話,另一隻手已朝他腰間伸了過去。

  “如此盛情,在下倒有些難以消受了。”文璟拾起另一支玉箸點住她的手指,笑容依舊,“隻是脫衣服這等親密之事,皆由我家娘子親自動手,姑娘還是莫要為難在下,以免回家受罰。”

  隻這麼一句話,置身事外的雲微瀾頓時成了河東獅,母老虎。

  雲微瀾無關痛癢地聽着。

  他家娘子是誰?不認識。

  跟她有關麼?無關。

  那就是了,她壓根兒犯不着生氣。

  媚娘媚眼含水地凝視着文璟,似想讓他改變主意,半晌之後那一雙玉箸卻紋絲不動,進不得半點,隻得幽幽一歎,那歎息纏纏綿綿,将人心神都要繞了進去,“看不出公子還是個懼内的……也罷,不就是件衣裳麼,不脫就是了,省得被人當成惡人讨不得好。”

  這話說得幽怨得緊,河東獅母老虎立時升級成了妒婦惡人,雲微瀾抱以不屑。

  文璟這張禍水臉愛招蜂引蝶,她看得出來。

  這麼快就讓女人給惦記上了,不奇怪。

  尤其這種風塵中的女人,行事更大膽露骨,從這到處可見的春宮圖就可看出,要是不幹點出格的反而不正常,但這種邀寵吃醋的戲碼别算上她,不說文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便是真有關系,她也懶得為這種事跟女人計較。

  真有那種時候,最多一拳揍過去,把對方的臉打腫毀容更幹脆。

  大女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她最看不慣這種雞毛蒜皮掂酸吃醋的事,純粹吃飽了撐的。

  “錢管事,年紀大了,做事也不管用了?”媚娘卻邁着美腿走了過來,白腿映着紅紗,開叉處白花花的一片美肉,着實誘人,“讓你拖個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拖走?”

  “是我不讓他拖的。”雲微瀾道,“憑一點小過失就要人一條命,說不過去。”

  “哦?”媚眼歪頭看向她,“這是我的人,我想怎樣便怎樣,你又憑什麼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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