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緩緩經過的時候,獨眼的那隻唯一的眼睛注視着四名護衛,他在心中計劃着該如何解決掉四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然後殺死索羅斯,結果無論怎麼計算都會以失敗而告終,索羅斯完全可以有機會逃走。
“啧,看來我隻能另找機會了。”獨眼有些失望的看着快要經過街道的馬車,可就在此時,從街道的另一條小巷子中,傳來了一聲呐喊聲,似乎有數十人正從那裡沖出來。
“怎麼回事?”坐在馬車上的索羅斯和稅吏吃了一驚,他們慌忙透過馬車窗戶看出去,隻見從昏暗的巷子中出現了許多劫匪,他們手中拿着棍棒和短刀。
“防禦,防禦。”四名護衛士兵立即收縮陣型,背靠着身後的馬車,将手中拿的長戟對準外圍。
“哦?”在另一條巷子中的獨眼,發現竟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助力,頓時又驚又喜。
“乒~~。”那群沖出來的劫匪揮舞着手中簡陋的武器攻向護衛士兵,而護衛士兵也毫不客氣的揮舞着長戟,這種既能夠刺又能夠劈砍的長柄武器極具殺傷力。
“啊~~。”被長戟砍中的劫匪抱着自己的斷手,在地上打滾,可是沒有人有絲毫的猶豫,他們踏着同伴的身體前赴後繼。
“這些可惡的暴徒。”護衛士兵們雖然精明強悍,又是全副武裝,但是面對着越來越多的敵人,也不得不向後退縮,幾名劫匪抱住他們揮舞長戟的手臂,另一些人抱住他們的腰部。
“钪~。”劫匪用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敲擊士兵的頭盔,一聲悶響,被敲中的士兵暈倒了過去。
“車夫快走,快走。”索羅斯大驚失色,這些劫匪絕對不是偶然出現的,他們肯定是得知了馬車運送錢箱的消息,才突然襲擊馬車的。
“駕其,駕其。”車夫也意識到了事态的緊急,在梅克倫堡中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可怕的事情,他拼命的揮舞着馬鞭,鞭策着馬匹向前奔跑。
“哇啊~~。”可是,早已經得知馬車上有大量錢币消息的劫匪,奮不顧身的跳上了馬車駕駛位置,抓住馬車車夫的胳膊,将他從座位上拽了下來。
“灰律律~~。”牽引馬車的馬匹被周圍的喧鬧和血腥弄的驚吓嘶鳴起來,馬車開始在街道上狂奔。
“該死的。”獨眼看見沖在街道上的馬車,心中焦急起來,他連忙沖出去追趕着馬車。
夜晚下的梅克倫堡城鎮中,巡夜警備隊的士兵們聽見了異動,他們連忙從警備隊據點中走出來,這些警備隊的士兵們并不是随便雇傭的,他們有的少了一隻胳膊,有的少了一隻眼睛,或者在臉上和身上布滿了可怕的傷痕,他們是從德意志傭兵團或者梅克倫堡軍團退役的士兵。
如果是一般的領主,稍微仁慈點的會給幾個小錢打發,冷酷點的領主會直接遣散,但是阿若德卻将他們安排進了領地的警備隊中,付給他們酬金,使得這些退役的傷殘老兵們繼續發揮作用。
“有動靜。”警備隊隊長一瘸一拐的走出來,他的左腿少了一截,是一根木棍腿代替,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對警備隊兄弟們說道。
“是的,有鈍器和金屬碰撞的聲音。”另一名少了一隻左耳的警備隊隊員,用殘留的耳朵仔細聽了下說道。
“有戰鬥發生,出事地點應該是在主街道。”
“快,拿起武器前去查看。”警備隊隊長立即命令道,他們雖然是因為傷殘退役的士兵,但是過硬的軍事素質并沒有從他們身上消退。
警備隊隊員們奔向警備據點的武器庫,他們使用的武器是一種六葉戰錘,身上的盔甲使用的是軍團淘汰的皮革甲,畢竟梅克倫堡的治安一直很好。
“列隊,跑步走~。”警備隊隊長将一柄長劍挂在腰間,對排成整齊的兩列的警備隊員們命令道。
“轟轟轟~。”警備隊隊員們的腳踏在地上,發出了整齊的轟鳴聲,他們雖然因為傷殘退下了戰場,但老兵們身上的殺氣卻絲毫不減弱,當警備隊出動的時候,就連在街道上醉醺醺的酒鬼們都紛紛躲避。
“救命,救命啊~~。”索羅斯抓住馬車的門框,拼命的大聲喊道,馬車在街道上疾馳而過,幾名劫匪已經跳上了馬車,其中一名劫匪竭力控制着馬車,而另一名則從馬車上方,開始爬到馬車門的上方。
“哦嗚~~。”一名劫匪用手中的短刀刺中稅吏,那名倒黴的稅吏捂住自己的脖子,鮮血如注般噴出,接着他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馬車中。
“唔~~。”索羅斯看見這個情況,臉色變得煞白,他因為是猶太人的緣故,身上根本不能配備武器,想要反抗也是不可能的,在一瞬間他做出了選擇,用腳踹開馬車門,從疾馳的馬車上跳了下去,可是速度太快他根本沒辦法站穩腳跟,在地上滾了許久,并且昏迷了過去。
“呼,呼。”在馬車後面,獨眼一直緊追不舍,他以為自己會跟丢馬車,誰知道從馬車上竟然滾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走到跟前一看,竟然就是他需要刺殺的目标索羅斯。
“真是聖母保佑。”獨眼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匕首,朝着暈倒在街道上的索羅斯摸了過去。
“是誰在哪裡?”正當獨眼想要沖索羅斯下手的時候,從街道拐角處亮起了火炬,以及整齊的腳步聲,梅克倫堡城鎮本來就不大,雖然有三條街道,但是彼此相隔都不遠。
“該死。”看見亮起的火炬,以及映在牆壁上的人群影子,獨眼意識到有大批的士兵正過來,想想也是,這麼大的騷亂怎麼也會引起治安隊的注意,他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索羅斯,連忙穿過一條小巷。
第二天的清晨,梅克倫堡公爵押送港口稅收的馬車被襲擊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城堡和城鎮,貴族和平民們都紛紛議論,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搶劫公爵的馬車。
“混蛋,廢物,一群廢物。”阿若德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開始以為埃爾維特修士在開玩笑,在自己的領地中,在梅克倫堡自己的鼻子下,居然有人搶劫他的押送馬車,當反應過來的時候,阿若德的怒氣簡直不可遏制。
“抱歉公爵大人。”會議廳中,阿若德的廷臣們垂下頭,好像一個個鬥雞失敗的公雞。
“抱歉就完了嗎?這些混蛋是狠狠的打了我一記耳光。”阿若德怒氣沖沖的在會議廳中踱着步子,他發現自己可以掌握數百裡之外的情報,可是對于自己城堡下的劫案卻一無所知。
“我們正在派出警備隊四處搜尋。”埃爾維特修士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阿若德說道。
“警備隊不夠,讓梅克倫堡軍團也出動,查,給我好好的查。”阿若德握緊拳頭,在半空中揮舞着說道。
“是,公爵大人。”埃爾維特修士連忙答應下來。
“還有你們,你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嗎?如此嚴密準确的搶劫,難道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嗎?血滴子兄弟會在做什麼?”阿若德指着會議廳中的廷臣們說道。
“公爵大人,這件事我們确實不知道,至于血滴子兄弟會知不知道,那隻有哈維娜這個間諜首領才知道。”埃爾維特修士對阿若德解釋道。
“可惡,哈維娜到底在幹什麼?還想查明挪威人的動向,哼,我們倒是好,在自己的城堡下被人打劫。”阿若德怒極反笑,他冷哼一聲對哈維娜的失職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