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膽大包天劫州獄
“你說什麼!一個瓷佛50金币?”霍菱兒驚訝地瞧着店夥計,好像看個瘋子。
“對啊!”店夥計一梗脖,挺兇理直氣壯道。
霍菱兒微怒道:“你是以為我不懂價錢麼?我可是主計師,你這一個瓷佛最多不過1金币,你要50金币,這明顯就是敲詐,況且我剛剛放下也沒有掉落,都不知是否與我有關,我陪你1金币已經不錯了。”
胖長櫃也走出櫃台,擋住霍菱兒退路,奸笑道:“姑娘,損毀了他人東西就應照價賠償,你摔壞的這尊瓷佛是我店中聚财佛,要你50金币算是少的了。”
霍菱兒本不想惹事,如果對方要求不過份,就當自己不小心打碎給予賠償了。
但聽了店長櫃的話後,霍菱兒氣道:“哼,我是不會賠的。”
“好啊,那我們就報官解決。”胖長櫃見霍菱兒态度強硬,似乎不打算私了,于是示意店夥計強拉霍菱兒去官衙。
胖長櫃之所以敢強買強賣,一個原因他是蒙人,另一個原因他的侄子是泉州府衙通判。
“不給錢就去見官,官衙自有公斷。”店夥計得到胖長櫃授意邊喊邊去拉扯霍菱兒胳膊。
霍菱兒甩開夥計的髒手,“你幹嘛,光天化日你們訛詐客商,還敢動手……”
這時,店外已聚集起不少看熱鬧的人,衆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應該賠店主錢财,有人吃過胖長櫃的虧,替霍菱兒鳴着不平。
霍菱兒見事情越鬧越嚴重,有心給錢解決又心有不甘,正在她猶豫的時候,兩名官差執刀走了進來。
“幹什麼?聚衆鬧事嗎?”
一見進來官差,胖長櫃連忙笑臉相迎道:“官爺,您來的正好,她損壞我店中物品,卻不按價賠償,想抵賴逃走,我們正想拉她去見官,您就來了。”
官差一進來,霍菱兒心知不好,她未想僅僅是來看看商品行情,竟招惹上了官衙。
雖然她已逃避了八年,一時官差認不出她是朝廷海捕通緝的人,但入了府衙詢問盤查下就會漏出底細了。
霍菱兒正思慮着,其中一個官差沉聲道:“你們都跟我到衙門去趟,此事需由府衙知州大人決斷。”
官差說完也不管二人願不願意,一人押着胖老闆,一人以刀鞘輕點了下霍菱兒,示意她走前面,就要押二人去官衙。
此時,霍菱兒再想反抗已是不可能了,隻好乖乖朝着店外走去,也不知入了府衙是否能蒙混過關,出門的一刹,霍菱兒多希望在人群中能見到壽泗的影子,可最終她隻能失望。
壽泗在沃特号中選出武值較高的四人,分别做了長遠号、懷遠号、召遠号、高遠号四艦的船長,然後又與阿柒一起商讨了日後海戰的策略,忙叨了一整天,至傍晚時分才得以休息。
這時,白芷急勿勿找了來,神色明顯帶着不安。
“四哥,菱兒到現在還未回……”
“什麼?”本來有些疲倦的壽泗一聽之下,神色焦急道:“可派人去找了?”
“天色将晚之時,我才發覺菱兒未回,立即就安排了幾人去尋,至今一個時辰了,還未有消息。”白芷眉心微蹙。
白芷早已換回女裝,一颦一蹙已不似之前那般英氣,焦急間明顯露出小女人的柔弱感。
此時,壽泗清楚急也沒用,安慰白芷道:“好了,你也不用擔心,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壽泗說完走出艦長室,上甲闆叫傳令手集合了所有船員,分派下去入城尋找霍菱兒。
人多力量大,壽泗手下船員已有124人,這還是所有船上壽泗隻招募了必需人員,像小型單帆船隻需16人即可操縱,如果滿載人員早就突破200人了。即便是如此,換成中型雙桅帆船,人員還得招募50多人。
一百多人打探消息,很快确準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霍菱兒遇到瓷器店老闆訛詐,到入官衙盤問,再到官衙查出霍菱兒身世,最後被判入大牢,一一打探清楚。
消息返回壽泗得之,壽泗立即紅了眼,當即決定去劫獄。
一來古時牢獄之苦非常人能受,動不動施以刑罰,輕者皮開肉綻,重者卧床不起,一命嗚呼。
二來霍菱兒已如壽泗的親人般重要,他又曾說過會保護霍菱兒不再受傷害,此時竟因商運之事被牽連入獄,壽泗豈會讓霍菱兒在獄中受苦,召集了灼老與西斯梅迪商議起劫獄事宜。
“你說我們劫泉州大牢!哈,這個事夠刺激,何時動手?”西斯梅迪聽了壽泗所說并不害怕,反而眼中精光閃閃,似乎滿滿期待。
灼老一副醉态,無所謂道:“你可想好了,劫州獄可是重罪!”
壽泗目光堅定,沉聲道:“嗯,我細想過了,泉州港一直對外開放,往來各國各地商船無數,加之這些年州牢又從未遭劫,官吏貪腐,疏于防範,我們劫牢後再放出所有牢犯,官衙也很難查明是什麼江湖人士所為。”
“好,既然你已下定決心,老頭子就陪你鬧次州獄,除了年輕時那次與人劫獄,你是老頭子遇到的第二個有膽量做這事的人,我很喜歡。”
西斯梅迪輕佻附和道:“我也喜歡,男子漢就應該做些與衆不同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劫獄呢!”
“西斯梅迪,你不會輕功,帶人在外接應就行,有我和灼老足以應付牢中守衛和獄吏了。”
黑夜之中,料峭秋風微寒,泉州百姓皆已入睡,街市上靜谧如水。
十個黑衣人穿行于街市上,打亂了夜晚寂靜節奏,直奔泉州北監牢方向而去。
此時,泉州知州與府衙通判都沉浸在溫柔鄉中,還不知不久泉州府最大的劫獄案就将發生,更未想到劫獄者不止救人,還放人,牢内三十幾個犯人,一夜間跑個幹淨,案子的惡劣程度直接被列入首案範疇。
不過,這一切都是各州府的事情了,壽泗可管不到,他隻管着劫獄救人。
監牢内,霍菱兒雙手抱膝蜷靠在破木床上,看着昏黃的燭光,想着壽泗未見自己回船上,不知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忽然,牢内回廊中一陣嘈雜聲傳來,接着聽一個男性中低嗓音道:“牢頭給我們安排這麼個累活,看這麼個半死不活的海盜,還得照看他的生死,真是麻煩。”
“忍忍吧,過幾日他就被押往大都了,那時你我就輕松了。”
嘩楞楞~
随着一陣鐵鍊的碰撞聲,後說話這名獄吏打開了一間牢房栅欄木門,另一人将架在手上的一個棕發青年扔進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