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戟當空而來,勢大力沉,猶如君臨天下一般,威武霸氣。
夏侯淵見這一戟威力甚大,心下惶恐,不由暗暗驚駭,慌忙翻身下馬,躲在戰馬背後。
“噗次!”
呂布方天畫戟呼嘯而來,一瞬間便狠狠的刺進了戰馬的身體,可憐的戰馬甚至來不及嘶鳴一聲,便倒地沒有了聲息。
見此情景,圍攻呂布的曹洪氣的差點噴血,他們八名大将圍攻呂奉先一人,好不容易竭盡全力的才略微打成平手,難分勝負,這夏侯淵卻是膽小如鼠,見呂布一擊襲來,直接跳下馬了,讓原本的包圍圈頓時有了一個突破口。
見此情景,呂布眼中精光大亮,常年征戰以來,對于戰場的敏銳度呂布不可謂不強悍,瞬間便抓住機會,鐵戟橫掃而過,直接一擊掄在毫無防備的曹休肩膀之上,隻聽詭異的一聲“咔嚓”響聲,曹休頓時吐血倒飛出去,倒地之後,便沒有了任何聲息。
“曹休!”
“休族弟!”
曹洪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經沒有聲息的曹休,心裡卻是在慢慢滴血。
幾名家族兄弟随同曹操出仕,如今出師未捷身先死,曹休居然就如此去了?
“哇呀呀,呂奉先,某跟你拼啦!”曹洪爆吼一聲,抓起長槍便要厮殺上去,但是如今夏侯淵被擊落下馬,曹休生死不知,剩下的六名大将那裡是呂布的對手。
不遠處正在厮殺的盧象升頓時明了此刻便是撤軍的機會,連忙拍馬趕到,一把拉住曹洪的肩膀,也不顧文人的儒雅,暴喝道:“休要戀戰,速速撤軍!”
盧象升的當頭一喝瞬間便将已經差點兒失去理智的曹洪驚醒,見身邊的五位兄弟都是一副疲憊不堪,不可在戰的模樣,在看那呂奉先,依然是一副戰意連天的模樣,心下頓時苦笑不已。
怕是這一戰之後,呂奉先的第一武将名頭怕是坐穩了,一人單挑八名大将,反殺兩名,還特麼走了,瞬間爆炸!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裝了比還能跑吧.......
曹洪不再猶豫,看了一眼正握着自己虎口之處的呲牙咧嘴的夏侯淵,不屑冷哼一聲,很想就此帶軍離去。
不過想到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結果還是于心不忍,一把将其拉在馬上,大喝道:“三姓家奴勢大,吾等休要戀戰,速速撤退!”
“三姓家奴勢大,吾等休要戀戰,速速撤退!”
“三姓家奴勢大,吾等休要戀戰,速速撤退!”
“三姓家奴勢大,吾等休要戀戰,速速撤退!”
...................
身後幾名同族兄弟也是高聲呐喊,瞬間周圍的士兵也連忙齊聲呐喊衆将領的意志,片刻間整個戰場便慢慢開始後退。
此時,戰場的另一邊,夏侯淳正與呂光殺的不可開交。
槍光戟影,你來我往,馬走龍蛇,已經酣戰八十個回合,難分勝負。
呂光一抹額頭,緊握鐵戟的右手微微顫抖,心下也滿是驚駭,暗暗想到:“這聯軍果然卧虎藏龍,上次也沒聽說曹孟德有這麼猛的一個兄弟!”
幾步外的夏侯淳同樣是一個表情,氣喘籲籲,渾身大汗淋漓,雖然與這呂光戰的頗為爽快,但是夏侯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軍隊早已落入下風,一萬名士卒此時最起碼損失了近兩千,而呂光率領的五千西涼鐵騎怕是損失不超過三百。
此時聽聞身邊衆士卒齊喝“三姓家奴勢大,吾等休要戀戰,速速撤退!”
夏侯淳便知道主公那邊已經扛不住了,能這麼快的時間将主公大成如此樣子之人,絕非等閑之輩,甚至八成可能就是那呂奉先,想到這裡,夏侯淳也不禁暗暗着急,連忙幫助身邊士卒開始撤退。
另一邊,呂布見曹操軍開始收兵撤退,自然不會放棄如此大好功勞,扭頭便向着兩邊的山林嘶吼一聲:“徐榮,還等什麼?”
話音剛落,兩邊山林頓時傳來震天的呐喊聲。
“殺曹操!”
“誅孟德!”
“殺啊!”
左邊,徐榮親自帶領董平,曹性同時身後五千名步卒,一路沖殺下來,直指正在落荒而逃的曹操部隊。
另一邊,郝萌,張濟兩人同樣統兵五千,以左右包圍的形式,試圖圍殲曹操。
這一舉動,更是讓曹操軍軍心大降,七八千曹操軍步卒瘋了一般的向後跑去,絲毫不管身邊校尉隊官等人的叫喊。
呂光看到這一幕頓時哈哈大笑,曹操軍敗局已定,此時若是追趕上去,還不是跟撿功勞一般?
呂光直接扭頭大喝一聲:“給本将捉拿曹孟德,得曹孟德人頭者,賞錢十萬!”
“哇呀呀,曹孟德人頭是我的!”
“快追!”
“休要搶曹孟德首級!”
有了錢财的加成,再加上此時的大勝,西涼軍的士氣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點,各個都是興奮的臉色漲紅,掄着武器,騎着戰馬便催促上前,各個都顯得曹孟德的項上首級已經即将到手一般。
曹操雖然立于戰場最後方,也老遠就聽到了呂光的震天大喝,氣的面頰微微直抖,一旁早已下了戰場的盧象升見此,便連忙拱手道:“主公莫要羞惱,若是配合楊鎮北的計劃,此時已經再好不過了,現在我等隻需逃跑,在五裡之外配合楊鎮北的大軍,定能給董賊造成緻命一擊!”
曹操雖然此刻心中窩火,但是目前卻别無他法,隻能如此,便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令衆軍不要顧忌,隻管逃跑就行!”心中卻是已經飛到了别去。
“等這次戰役之後,吾定要親自走一糟,請出那兩名大将!”
沒有大将的日子簡直太難過,曹操表示我也很難受啊,但是我能怎麼辦?
“諾!”盧象升苦笑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曹操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抛棄那些跑的慢的士兵,全軍全速撤退楊風的包圍圈,在實施反打計劃,也不知這一戰過後,眼前這七八千人,還能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