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根現在除了咒罵蘇聯之外,還必須要平息一浪高過一浪的抗議和指責,不然他馬上就沒有咒罵蘇聯的機會了,坐在克裡姆林宮的謝洛夫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鑒于利比亞是蘇聯盟國,而且為了防止裡根派人去救援,謝洛夫必須要保證美國人質的安全,其實要說是挾持更準确一些。這次克格勃派出了第五總局的王牌力量,蘇聯秘密警察總局、秘密警察總隊,人數足有兩千人,在秘密警察總隊的保護下,相信除了海軍陸戰隊上岸,沒人能從帶着強盾利劍标志的人手中把人帶走。裡根如果不怕世界大戰的話,可以把整個秘密警察總隊幹掉。
作為一個小心的人,謝洛夫不能給裡根狗急跳牆的機會,連想都不要想。總書記都不指望裡根會重蹈尼克松的覆轍,但是這個後續必須按照蘇聯的劇本走。
本來這就是一次大人收拾小朋友的遊戲,誰讓你裡根不嚴謹,正好人心狠手辣的特務總書記看見了美國人質的存在,這就不能怪敵人下手太狠了。
在莫斯科的謝洛夫施施然的組織了五一國際勞動節遊行,然後就去啪啪小毛妹。似乎現在席卷全世界的利比亞人質危機和蘇聯沒有關系一樣,本來就沒有關系。要是換成蘇聯,謝洛夫都不會讓蘇聯人知道這件事,直接連人質一起幹掉,毀屍滅迹。
從閃了腰中恢複的謝洛夫,完全體現了什麼叫站着說話不腰疼,沒事暢想一下裡根的窘迫,順便和來訪蘇聯的日夫科夫談笑風生,暢談蘇聯和保加利亞的偉大友誼。
蘇聯的所有盟友,在蘇聯失敗之後,同樣會被美國追殺,當然表面上這都是正義的審判,實際上不過是一次美國殺全家的常規結尾。最慘的當屬羅馬尼亞領導人齊奧塞斯庫,在兩個時代剛一交鋒就被處死了。當然,這是一個極端的例子。更多的領導人是在随後的日子裡被逮捕、審判,如保加利亞的日夫科夫,民主德國的昂納克,阿爾巴尼亞的阿利雅,波蘭的雅魯澤爾斯基等人。
很多國家是完全可以維持下去的,可戈地圖帶頭作死,還逼着自己的小兄弟和自己一起作死,最終就像是謝洛夫說的,蘇聯倒塌砸死了所有小夥伴。
當然,東歐這些末代領導人都認為自己在劇變後的遭遇不公平,幾乎沒有繳械投降的,都利用各種場合和各種方式為自己辯護。最終也不是他們自己的辯護起了作用,而是一個個自力更生的國家變成了靠出口勞動力和女人的國家後,這些國家的人才會回頭覺得,其實社會主義沒有想象中的差。
就拿後世還算混得不錯的捷克來說,斯柯達是二戰中著名的軍工企業,冷戰中斯柯達的機械也賣到了蘇聯能影響到的所有地區。不過後世的斯柯達隻是德國大衆的子公司,最大的利潤是德國人的,蘇聯解體的最大受益國。
不是德國吃掉了民主德國,同時因為蘇聯解體利用資金吃掉了整個東歐的市場,憑借聯邦德國的人口和面積,絕對不會比簽訂廣場協議的日本強到哪裡去。八十年代的聯邦德國還必須要靠感謝法國人,沒有法國人時不時的撤美國人後腿,美國收拾德國比收拾日本還容易。
“裡根還真是能沉得住氣,我忘了,他是演員,做公關應該是内行,沒準正在想着怎麼翻盤呢?”手裡拎着一瓶格瓦斯在溜達的謝洛夫,日子比在沙漠中工作的葛羅米柯要輕松很多,要是葛羅米柯成功了,沒準今年的莫斯科電影制片廠,還要撥款給葛羅米柯拍一部電影。
什麼震驚世界的多少天!什麼人質大危機,請原諒總書記是文盲,想不出來什麼好名字,同時震驚部的編制已經滿了,不再招人,無法進去學習。
“對了,你弟弟幹嘛去了?”謝洛夫忽然回頭看着自己的大兒子,這個問題上次他就想要問了,隻不過一時忘記了,這次又想起來。
“他去印度了,說要學習當地的肅反工作。”鮑裡斯猶豫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父親道。
印度吞并巴基斯坦之後,得到了百分之七十的巴基斯坦土地,剩下則被阿富汗占領,阿明也以此為功績,成功的推行自己的改革,開始在阿富汗推行土地改革,過程當然不是一帆風順,可收複故土的阿明已經不是一般的部落領袖能阻擋的了的了。
印度的困難就要大的多,可以說那次戰争完全是印度咬着牙硬上的。到了幾天原來的巴基斯坦領土,還時不時的出現襲擊印度人的情況。也可以說巴基斯坦的抵抗從來沒有停止。換成一般的國家早就吃不消了,不過印度人更多,而且底層人民不算人,才能硬着頭皮繼續堅持,堅持是可以的,可這種國家就不要指望再進一步了。
“注意安全,在非社會主義國家,還是要小心一點。總愛往國外跑這點,到是比較像我……”想着南亞的情況,謝洛夫沉默了一下,沒有把兒子招回來。
“至于你另外兩個弟弟,一個畢業,另外一個馬上畢業了,都進入克格勃,如果目标太大的話,老四去格魯烏也行。”謝洛夫忽然看着鮑裡斯低聲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讓你們都做肅反工作者麼?”
“爸爸是希望我們繼續保護這個國家!”鮑裡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聽自己的母親瓦莉娅說,似乎在他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這件事就定下了。
“這隻是一個原因!”謝洛夫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低聲用隻有父子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另外一個原因是,我害怕我之後的總書記清算我們家,沒準他不敢對我怎麼樣,可我不會一直活着,現在這些茨維貢、切布裡科夫、阿利耶夫也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他們比我的歲數還大不少,隻有你能保護自己。我進入安全部門三十多年,我可以說用了最大的心血打造這個綜合性情報部門,我希望它更強大,全方位的強大,誰都不能幹涉的強大。我不斷設立新總局,從軍隊到交通、宗教、幹部保衛、電子科技、國防工業、人事管理什麼都要管。”
父子兩個坐在草坪旁邊的石頭上,從兜裡掏出一根煙的謝洛夫直接塞在兒子嘴裡,點燃後繼續道,“我已經把安全部門從政府職責中剝離出來了,就是防止我打造的這個部門,未來被别人利用對付我們家,我是真正的殺了不少人,難免不會有人想要翻盤,到時候輿論一變,你也知道,除了我之外,蘇聯的總書記都是上台之後就指責前。”
謝洛夫可不想斯大林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那都算好結果,更差一點,你看看貝利亞的家屬是什麼待遇?
“我知道了!”如果說鮑裡斯以前還不是很明白,現在則完全理解了。自己父親為了完成目标不擇手段,名聲直逼發起大清洗的斯大林,以後的總書記上台為了賣好,沒準真的會對付自己家,父親是為了防止這種事出現。
“知道就好,本來我一直都想要修改規定,防止出現世襲的情況。但又延後了,甚至連正式規定任期也延後了。這兩件事必須延後解決,你要明白,類似于卡紮菲那種人,你千萬不要以為他們多麼高尚,他們親蘇其中一條重要原因,就是蘇聯的領導人可以做很長時間,很諷刺吧,我們還需要幹部終身制吸引第三世界國家。”謝洛夫聳聳肩無奈道,“等到我們和美國的争奪有了明顯的趨勢,這兩條規定才能正式頒布。到時候那些親蘇國家就沒用了,蘇聯也不需要主動去吸引誰。”
當之無愧的世界老大,并不需要去主動做什麼,而且他已經留下了一種思維在克格勃,以後完全可以收買那些獨裁者,實在不行,可以先扶持反對勢力,造成威脅然後收買獨裁者,收買一個獨裁者可以保證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利益,這避買賣很合算。
白宮東室内空氣悶熱、氣氛緊張。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們早已在此恭候多時,美國輿論格外熱鬧,傳聞不斷,裡根和他的政府面臨更嚴重的危機。美國民意調查,有三分之二的美國人認為裡根在掩蓋事實。
“你必須要承認錯誤,以現在的态度回應媒體是不行的,這些記者真的有把事情搞砸的能力!”在電話另外一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充滿了疲憊。
拿着電話的裡根久久不語,最近一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和對方通電話,商量如何化解掉這次危機,現在看來必須要拿出一個态度了。
放下尼克松的電話,裡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整理衣襟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開始正式說明事情的經過請求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