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是蘇聯遠東的最大港口,其實這麼說也不正确,準确的說應該是蘇聯在遠東的最大軍港,海參崴本身沒有一個優良港口的條件,臨近日本海水域在對馬暖流前緣和西部利曼寒流前緣,冬季結冰期長達一百二十天,借助破冰船可通航。海參崴雖然有對馬暖流的影響,但也處在千島寒流前緣,所以說這個港口的條件也就這樣。
謝洛夫從海參崴登陸,就是借助破冰船進來的。蘇聯因為地理的原因。所以能夠選擇的港口并不多,主要港口在波羅的海和黑海方向,都非常容易被封鎖。所以紅海軍最強大的潛艇編隊,部署在北方艦隊,常年潛伏在北冰洋的冰層之下,對美國保持威脅。
外面寒風刺骨,在鋼筋水泥包裹中的謝洛夫倒是穿着襯衣在室内癱患着。暖氣是誰發明的?這個發明簡直可以稱之為最偉大的發明,完全可以和空調的發明者相提并論。
“沒什麼問題,明天就回莫斯科,這邊的運轉情況良好。”把當地内務部和國家安全局的賬目和文件看了一下,謝洛夫這麼吩咐道。
蘇聯的遠東地區其實可以說是兵家必争之地,這塊地方不管是誰都不會放棄的。遠東的重要性在于,這塊地方歸蘇聯,西伯利亞就是蘇聯的。如果這塊地方不是蘇聯的,蘇聯就防守不住西伯利亞,因為西伯利亞土地雖然廣袤,但能建立城市的地方并不多。甚至連種地的地方都不算多,根本承載不了太多的人口。
就算是戈地圖那種腦殘,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更何況除了他蘇聯領導人都在正常人的範疇呢。遠東地區的反間諜工作,主要對準了中日韓三國。這是濱海邊疆區克格勃的主要任務,當然還有的就是處理一下跨界的問題。包括陸地和海域的邊界。
“下次在發現日韓漁船跨界捕撈,先不要擊沉,最好是俘獲然後和兩國政府交涉,換取海域漁業資源被捕撈的贖金,如果日韓不照辦的話,沒收作業船隻,還有就是我國海域内,決不能出現捕鲸船,就這樣。”謝洛夫也看了一下關于跨界捕撈的問題,覺得處理的還算不錯,至少他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蘇聯在遠東自然是主張大陸架劃分的辦法,因為蘇聯是大陸麼?當然在别的地方比如波羅的海那邊不是這麼主張的,因為按照大陸架劃分在那邊就比較吃虧。這個東西就是怎麼有利怎麼來,出了日韓兩國十二海裡之外,理論上都是蘇聯主張的海洋領土。雖說有些不要臉,但作為敵對的一方,這也是很正常的。
這種劃分方式有些不給兩國的漁民活路,所以蘇聯太平洋艦隊的小型船隻,常年都在和日韓的漁民玩捉迷藏的遊戲,一年扣押船隻上百,年年都有開炮驅出對方船隻的報道。這個報道當然是對方報道的,蘇聯國内不會報道這種消息。
“通知全國安全幹部和肅反工作者,還有情報主管,馬上趕往莫斯科,一個星期之後召開全國安全大會。會議是年年都要開的。”仔細想了一下沒什麼問題,謝洛夫就準備坐火車回去了。
“剛剛莫斯科方面來電,希望你馬上回到首都。”伊塞莫特妮拿着電報道,“是謝列平主席的電報,中央主席團可能是想要詳細詢問一下在印尼的工作情況。謝列平主席透漏,中央主席團正在讨論對你的工作進行什麼獎勵。”
“舒裡克?我什麼獎勵都不要,沒有必要的東西。”謝洛夫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如果不是下面沒穿褲子正在曬蛋蛋的話,說不定别人真以為他高風亮節。不但他是這樣,伊塞莫特妮和盧卡妮都沒有穿衣服,這就尴尬了。
在踏入莫斯科之後,謝洛夫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就去了克裡姆林宮做彙報,他知道包括第一書記赫魯曉夫在内的中央主席團委員都在等着他。作為此次在印尼的直接前線負責人,他比别人更加清楚當地的局勢。
“基本上來說,十年内印尼和美國會處在互相敵視的階段,十年之後就不好說了。”謝洛夫把在印尼的工作彙報完畢之後,做出了這種判斷。美國自認為天下無敵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妥協的,不管他面對的是誰。但美國人也不是傻子,在實力不及的時候就會撿起來現實主義的理念,放棄一些早先的原則。
曆史上因為越南戰争,美國國内出現了大問題,美國一邊進行戰略收縮,不再和蘇聯進行硬碰硬的較量,忍耐蘇聯的戰略進攻。同時開始發揮自己盟友的力量,但這樣還不夠。美國還開始主動和中國尋求改善關系,一點也沒有世界霸主的架子。這些權宜之計發揮了效果,用了十年時間調理内傷的美國人,在裡根上台之後開始反攻。
既然都能和中國緩和,那到時候主動和印尼改善關系,承認早先的錯誤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但這都是建立在蘇聯一直存在的基礎上,蘇聯一旦頂不住,美國就會揭下面具開始報仇,中國的運氣比較好,銀河号、大使館和南海撞機接連出現的情況下,仍然忍得住。但一般國家是扛不住的,如果不是自由戰士後來主動跳出來檔搶。那當年的彎彎問題沒準真的會成為美國發起進攻的号角。
“那你留下了後手沒有?”勃列日涅夫比較注意實際問題,得到多少失去多少這種事情最簡單,勃列日涅夫也願意多關心這些事情。要不說怎麼蘇聯在他手上的時候,被說成是社會帝國主義呢。
“在印尼的布局,其實有一個繞不過去的國家,就是日本。我相信幾年後日本等到美國人消氣了,可能還會嘗試和印尼接觸。印尼這個國家無法變成完全的計劃經濟,但這樣也好,像是全計劃經濟的國家,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們伸手進去非常艱難。”謝洛夫一邊思考一邊回答勃列日涅夫的問題道,“其實市場經濟,容易被金融力量幹擾。南斯拉夫就是這樣,所以對于我們最有利的國家形态,其實應該是這樣的,那就是一個由共産黨執政的國家,但是實行的是容易被伸手的市場經濟體系,不過這種形态的國家現在暫時不适合出現,因為美國才是最強大的金融力量,我們還需要發展幾年。”
謝洛夫心中,蘇聯和東歐國家自然是要實行全計劃經濟的國家,蘇聯就不說了,玩市場經濟就是死,東歐國家也不能用市場經濟,這不是說那些國家不适合,而是那是蘇聯的基本盤,必須和蘇聯保持一緻。否則他們會影響到蘇聯。
除了參加華約的國家之外,其實其他國家實行市場經對蘇聯是有好處的,當然前提是美國先死。否則大頭還是會落在美國人的手裡。這種分配體系的終端是蘇聯,也隻有這樣蘇聯才能把自己的國家發展到極緻。
“尤裡,可這樣印尼是否會出現南斯拉夫的情況,在我們和美國之間玩中立?”柯西金馬上指出了其中的問題問道,“已經有南斯拉夫的先例了。”
“南斯拉夫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問題,那是因為鐵托還在,隻要他死了。我就能讓南斯拉夫和其他華約國家一樣,回到我們的懷抱。一個國家有強人存在短時間是他們的幸運,但這個強人一旦消失,就是我們下手的機會。蘇加諾的身體情況我已經看過了,絕不可能活十年以上,十年内我們在印尼建立起來頑固的社會主義政黨,隻要這個政黨不消失,印尼永遠都是我們的盟國。”謝洛夫回答完柯西金的問題頓感有些口幹舌燥。
蘇斯洛夫不斷的轉着筆,思考着剛才勃列日涅夫、柯西金和謝洛夫的談話。實際上這其實并不符合蘇斯洛夫的理念,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種模式下的分工合作,以蘇聯最終端的體系,确實能保證蘇聯補齊短闆,但隻是有些不道德,讓蘇斯洛夫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于是問道,“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就沒有别的辦法了麼?”
“有,不過這是最省事的辦法。我們什麼都自己來做,肯定需要的時間會增多。”謝洛夫在回答蘇斯洛夫問題的時候很謙虛,因為對方是一個沒什麼欲望的人。謝列平也能做到嚴格要求自己,潔身自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但遠遠不想蘇斯洛夫這樣無懈可擊。畢竟謝列平對權利還是熱衷的。
“好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不管怎麼說印尼這個兩百萬平方公裡的國家,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作為這次反政變以及後續整肅的指揮官。尤裡,我們不會看不見你們的功勞,适當的獎勵是必要的!”赫魯曉夫看了一下米高揚和蘇斯洛夫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