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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什麼是王道

銀狐 孑與2 3591 2024-01-31 01:12

  第二十四章什麼是王道

  事實證明,皇宮裡面果然不出笨蛋!

  事實也證明,皇宮裡即便是最善良無害的家夥,放到民間也絕對是一個大禍害!

  準備行走江湖去尋找鐵心源的趙婉,怎麼可能會不準備好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準備和趙婉一起行走江湖的水珠兒如何能學不會蒙汗藥的使用方法?

  而皇宮中那些彪悍的帶禦器械們怎麼可能不給公主準備妥當江湖上效果最好的蒙汗藥?

  鐵心源去看張風骨的時候,這家夥睡得非常的香甜,即便是被廂兵們麻袋一樣丢上藥材車,他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眼皮子跳動的厲害,看樣子這家夥在吧酒喝下去之後一會,就知道酒裡面有不對勁的東西了。

  地上還有一點嘔吐物,很少,張風骨沒有來得及把藥物全部吐出來就被麻翻了。

  水珠兒墊着腳尖,伸長了脖子看熱鬧,一臉的興奮之色,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麻藥麻翻一個人。

  “怎麼想的?”鐵心源笑着問水珠兒。

  水珠兒這時候才似乎明白,給别人用蒙汗藥好像不是好人幹的事情,扭捏的道:“咱們車隊裡什麼人都有,就是沒有大夫,小婢見這個人的醫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就想把他留下來……”

  “呵呵,幹的不錯!”

  鐵心源挑挑大拇指誇獎一下水珠兒,就下令啟程。

  從洛陽到長安,距離并不長,七百餘裡的樣子,如果是八百裡加急,一日夜就能趕到。

  鐵心源雖然趕時間,坐着馬車卻沒有快馬的速度,一日行進百裡已經是最大的效率了。

  他非常的忙。

  在京兆府,至少有一支五千人的隊伍等着他去接收,這中間不但有歐陽修,蘇轼以及一衆犯錯流放的文官,更多的是一群惶惶不可終日的西軍悍卒。

  澤瑪統領的兩百餘人的使節團此時也在長安,如今正忙着從京兆府府庫接收大量的物資,随時準備西進秦州,一旦鐵心源的隊伍抵達蘭州,秦州到洮州一線就會出現一個龐大的商隊,準備沿着秦州,洮州,直到青海,從草頭鞑靼的領地上進入回鹘,最後抵達哈密州。

  在打時間差這一點上,澤瑪非常的認真,為此她和尉遲灼灼以及尉遲雷,研究了很長時間,确定這中間沒有漏洞了,才交付鐵心源要求執行。

  鐵心源到底還是答應了澤瑪,也批準了這一次的行動,他甚至把鐵三百和拉赫曼也分派給了澤瑪,想要尉遲灼灼和尉遲雷歸隊,被這兩人嚴詞拒絕。

  他們認為隊伍中一旦沒有了他們的存在,會引起青塘瞎氈的不安,僅僅将尉遲文和嘎嘎準備送回來。

  鐵心源無奈,隻好派出八百裡加急,令李巧和卓瑪火速回到青塘,接應澤瑪一行。

  “尉遲灼灼有些不尊王命,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不能再這樣了。”

  鐵心源歎了口氣合上文書,對坐在一邊喝茶的趙婉道。

  趙婉笑道:“我其實還是很理解這位尉遲妹妹的,長得國色天香,啧啧,卻沒人要,給我,我也會有脾氣的。”

  鐵心源笑道:“聽你的語氣,我想娶小老婆的希望基本上沒有了。”

  趙婉笑道:“我們家不興這個,除非我給咱們家生不了兒子!”

  鐵心源笑道:“其實啊,生兒子或者生女兒我是無所謂的,問題是你連給我生孩的機會也不給我。”

  趙婉笑道:“我的身子其實早就是你的了,隻是當年你能忍住沒要就是了。

  這個身子,我自己也是不在意的,隻要給你,什麼時候都成,我隻是受不了我父皇的慘境。

  如果我要給你生孩子,那麼,這個孩子一定要确定無誤是你的,不管從法理,還是人情,甚至是謠言上都必須毫無瑕疵。

  不留給任何人可以攻擊的罅隙。”

  鐵心源苦笑道:“這就成累贅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用不着這麼謹慎吧?

  不過啊,你父皇确實慘點!”

  趙婉冷笑道:“我父皇的妃子太多,他要是隻要我母妃一個,無論生下多少孩子都是他的,就像我一樣。”

  鐵心源笑道:“如果你父皇隻有你母妃一個妻子,我覺得你父皇可能更可憐……”

  趙婉有些傷心的道:“我母妃縱有萬般不好,她卻是真心喜歡我父皇的,你是沒看到,隻要我父皇到了我母妃那裡,我母妃整個人都會發生變化,容光煥發的甚至讓我都感到吃驚。

  如果我父皇說好了要去我母妃那裡去而沒去,她就立刻會變得像一朵枯萎的花,毫無生氣可言。

  這種日子我不打算過,夫君,您以為呢?”

  鐵心源笑道:“你總是正确的。”

  趙婉莞爾一笑道:“這是你寵我。”

  鐵心源再一次因為行為不檢被趙婉攆下了馬車。

  大青馬懷着孕,不能騎,棗紅馬身子弱也不能騎,隻好随便找了一匹性情溫和的母馬繼續充當代步的工具。

  在大宋境内行軍用不着太警惕,孟元直穿着常服提着自己的鐵槍守在公主的馬車邊上。

  至于傷勢痊愈的張通,則拎着一柄砍山刀在車隊最前面開路。

  胡老三負責壓陣,尉遲文和嘎嘎兩人一會前,一會後的來回呼應,這已經是标準的行軍陣營了。

  負責押運車隊的廂軍統制官,不願意派出斥候,這家夥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對于孟元直的要求絲毫不加理睬。

  弄得孟元直很想一鐵槍把這家夥捅一個透心涼。

  “左右都是那些人下的命令,他一個小小的廂軍統制還不敢違背。

  算了吧,我們隊伍中最重要的一些人都在我們自己人的保護之下,應該不會出問題。

  即便是富弼因為發瘋想要為難我們,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等到他以後想要發難,哼,連一隻狗都不會理睬他。”

  孟元直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

  鐵心源卻歎了一口氣道:“自從皇帝聽了你的功績派人核實之後,暗中下令将你赦免了,你的脾氣就變大了好多,這是什麼道理啊?”

  孟元直笑道:“這人啊,心裡面就不能有負罪感,如果有了這東西,幹什麼都不會長氣的,隻有兇懷坦蕩之輩,才能把日子過得心安理得。

  我虧欠了官家,在龍首山的時候已經用命補償過他了,并且得到了他的原諒,這是我這一遭回大宋最大的收獲。日後,我死之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葬進祖墳,此生再無遺憾可言。”

  孟元直把話說得語重心長,非常有感觸,鐵心源隻是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主張。

  這其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隻要是人,總有弱點被人家抓的。

  自己當年就被藤原一味香抓住了母親這個把柄,不得不束手就擒,現在想來,依舊有些心驚。

  如今,物是人非,早年總被人抓把柄受人牽制的鐵心源變成了善于抓人把柄,鉗制别人的人。

  位置不同了,感受卻在加深。

  一個人成熟的标志并不是年齡和身體上的成熟,而是思想上的成熟。

  如今的鐵心源已經沒有了最初潔癖一樣的用人法則,變得現實了很多,不再抓着别人的污點不放,而是開始用這個人的才,而不對他的個人行為做更多的限制。

  這種選人的法子,出自曹操,事實證明,這種選才不選德的做法在戰時是很有用的。曹魏最終的勝出就是明證。

  不過,這樣的法子也有缺點,司馬懿最終能夠取曹魏而代之,也是明證。

  因此,鐵心源認為打天下用一批人,坐天下的時候就該用另外一批人。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曆朝曆代的開國皇帝會鳥盡弓藏,為什麼趙匡胤會杯酒釋兵權,為什麼明太祖會大開殺戮,為什麼太祖會掀起那麼大的一場政治風暴。

  這一切都是有脈絡可循的。

  政治其實無所謂對錯,隻和有利和無利有關,真實的如同一塊石頭,一座山,不論你願不願意看見,他就在那裡!

  馬上就要在京兆府見到自己未來的屬下,該用一副什麼樣的心情去見他們,看來需要好好的準備一下。

  道路兩邊的山丘越發的矮小了,很奇怪,樹木也随之變成了灌木。

  道路兩邊已經能看到樵夫了……

  諾大的一支車隊如同一條灰黑色的巨蟒在山道上蜿蜒前行,讓關中那些大膽的樵夫們感到非常震撼。

  張風骨睡醒了之後,就會大吃一頓繼續睡覺,他已經感受到了危險,本性懦弱的他明明已經吃出酒水裡面的蒙汗藥,他卻裝着不知道。

  在洛陽的時候,張風骨和權貴們打過交道,深知其中的兇險……

  水珠兒一身宮裝,這說明了很多問題,杏林中最大的忌諱就是給皇族人看病。

  看好了不一定有好結果,看壞了,後果會更加的糟糕。

  暗中辨明了水珠兒送來的蒙汗藥之後,他随手在藥包裡撿了幾味藥就吞了下去。

  這有助于緩解他被蒙汗藥麻翻之後醒來的頭痛後遺症。

  水珠兒用的那種蒙汗藥算不得最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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