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中,奈何橋前,已布下大陣,隻是三日,已是一片山脈幽暗山脈洞穴遍布,其中不知藏匿着多少兇魂厲鬼。
冥土山脈上,鬼氣森森,陰風怒嚎,卷蕩大地上,其中夾雜着嬰兒啼哭,婦人私語之聲,令人膽寒。
偶爾還有女子陣陣哭泣聲傳出,悲慘非常,不由讓人心生悲憫。
這些都是兇魂玩弄人心的手段,一旦有人信以為真,前去查看,修為高深還罷,要是普通修士,定會害了性命,一身血肉修為,盡化作兇魂資糧。
冥土荒郊野,最是不能起憐憫,一旦起了,隻怕離被害不遠。
就在此時,山脈各地一道連天金光直垂而下,高位靈壓直接将肆虐不休陰風壓碎,瞬間陰風鬼氣都是一掃而盡,要将乾坤都改了顔色!
隻是金光來的快,去也快,不過片刻金光消散,這片冥土上出現了上百位陰神,這些弟子分布在山脈各個地點,位置各不相同,難以相聚。
就在此時,淩霄子的聲音突響徹了下來,滾滾聲音如同天音,響徹這片冥土:“弟子聽令,這處山脈中鬼衆潛藏,此為大害,道門頒布敕令,斬殺一個普通鬼衆,獲得一點道功,殺得火長,道功十點,殺得一個鬼将,道功百點!”
“此時三日考核結束,積分前十者,獲得道門賜下道種,凝聚真靈,超脫生死,得位鬼仙,這是成道之機,汝等不可怠慢!”
天音一樣的聲音,響徹在這面冥土,不但弟子聽見,就是諸多鬼軍也都聽見。
冥土山脈深處洞穴中,道道黑煙彌漫,一陣破土之聲.泥土掀起,無數鬼兵都醒了過來,個個手持長刀長槍,卻非中土款式。
其中一個巨大身影破土站了起來.這個身影黑衣黑甲,身上死氣缭繞,身體藏身在甲中,頭盔下隻露出一對燃燒着紅火的眸子,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下面戰馬絲毫沒有半點嘶鳴。
并且這騎士手持大槍,這種兵種在大陸上卻是沒有見過.隻見這騎士紅光火焰閃動,片刻穩定,沉穩行了出去。
踩踏在地面,詭異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不但是這處,别的區域都是,一個個死亡騎士睜開了猩紅眼睛破土而出,各自率領着鬼兵,并且還井井有條.十人一個隊長,百人一個騎士。
“怒!!”
“這些修士,居把我們看成獵物!”
“殺!殺光這些弟子.一定要殺,吞食他們的陰神,必可使我們再進一步!”
淩霄子一言,頓點着了火藥桶,不但弟子都震驚和興奮,就連諸多鬼衆也震怒異常,隻見呼嘯的陰風,怒嚎的兇魂,這些聲音連成一片,帶着徹骨的兇煞.滔滔鬼氣,凝聚而起。
洞穴上,冥土天空陰雲密布,無數烏鴉飛行在這片天空,嘎嘎叫着,它們是冥土的本土生命.給陽世人間帶來死訊和不幸,給冥土之中帶來生靈氣息。
它們是天生遊離于冥土陽世,是兩界的使者。
此時這片冥土上空烏鴉雲集,嘎嘎的叫着,在天空中盤旋不休,道道的黑煙從冥土天空之中降落下來,不斷的融入山脈之中。
弟子見此心中沉重,自己要殺得兇魂獲得積分,以作成道,鬼衆眼紅修士陰神碎片。
獵物,到底誰是獵物,在這一刻,相互颠倒了過來。
見此,弟子不由感到陣陣寒意,就算是琉璃陰身,都心裡戰栗,這不是獵殺,這是困獸之角鬥,在這一刻,這些弟子深深明白了起來。
山脈前坡處,王存業站着,靜靜以陰神角度,感受着下面冥土。
這冥土卻沒有實質,煙霧一樣,但卻又存在着,外表一層煙霧,内裡深邃非常,延仲下去宛如深淵。
一陣陰風呼嘯而過,被琉璃一樣神魂擋在體外,這神魂内外徹明,透明璀璨,堪堪放出三尺白光,破除冥土同化氣息。
雖陰神下沉,但王存業還是能感受到在殿中的肉體,肉體都沉眠着,呼吸深沉,心跳緩慢,王存業知道大家都一樣,也不以為意。
而龜殼卻是神異,似分化成二個,但實質是一個,這種近于地球緯度差的感覺,讓王存業更是驚訝。
不管怎麼樣,這是好事,隻見龜殼噴出清光,不斷解析着這陰神,迂回推敲着胞衣的奧妙。
這陰神已經成就,脫胎而出,但還有些痕迹可以倒迂推敲。
王存業更明白,這陰神實際上還是地仙修士所有,所以一舉一動都在記錄中,難怪有信心鑒定道功。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時候,現在遲疑了些,再拖延下去就會有疑心了,前面就是一處山穴,也許其中有着為數不多鬼衆,正好探查一番,到了此處,就必須要争取一絲毫的時間。
王存業這樣想着,長身而起,向着山穴而去。
冥土非同尋常,陰神到此已是神通具足,是以縮地成寸的法術也是能用出來。
陽世.山脈黑袍老者站着,眼神中幽幽,默默看去,而冥土之上,一隻惡鬼也自看了上去,二者眼神重合。
這時突見一陣地動山搖金光照射而下,雖借着惡鬼看着,也不由大驚,隻是這金光卻沒有滅殺鬼衆,片刻金光消散,一衆陰神降臨。
見得此處,這黑袍老者露出怒意:“哼,死亡領域,怎麼能由這些外道法師亵渎?這些外道修士的确是要完全消滅的異端!”
“吾要切斷你們的降冥術,讓你們統統死去,祭獻吾主!”
這黑袍老者露出絲絲獰笑,隻見袖袍一揮,一隻小旗拿了出來,上面道道黑煙缭繞,又散在虛空中。
“異端,我會讓你們打落深淵,吾主的教義就是沉淪永眠!”說到這裡,老者冷冷一笑,旗幟一揮。
“轟”當成耳目幽靈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它就當成坐标炸開,幾乎同時,絲絲黑氣就彌漫而出,迅速向着山脈潛了過去。
隻見黑氣深邃,它似着無數死亡道文所凝,深沉悠遠,深不可測,看之不明,轉眼之間,就潛入了山脈中。
道宮.大殿“不好,是邪神之力!”殿主和各個地仙猛的一驚,齊齊睜開了眼,殿主大袖一揮,隻見殿中浮現出一面水鏡。
水鏡迅速顯形,一片幽暗死亡海洋浮現,隻見整個山脈,現了一個朦胧影子,這影子幽深深邃,受此影響,下面無論鬼兵還是騎士,都眸子一亮,帶着些靈活,已經去掉了原本殘餘的呆滞。
一道血光沖起,殺氣盤旋,這影子令着:“此山為獄,唯有第一勝者脫出,餘者沉淪永眠!”
這話一出,群山一震,隻是片刻,這一層死亡法則和死亡之氣,都齊齊俯首,産生着衍變,群山一模糊,轉眼又清晰。
萬千鬼衆個個亮起紅光,伏身拜下,轉眼之間,又似接受了命令,呐喊聲不絕于耳,但很快就戛然而止,舉起了刀槍,眸中紅光大盛。
随之,這影子漸漸消去。
見着這景,殿中衆人都是臉色鐵青,殿主長袖一揮,水鏡中山脈微微一動,卻别無反應,餘者地仙都或掐指施法,或默念法咒,都無濟于事。
最後一道雷霆,自水鏡中穿入,直直透入冥土,“轟”的一聲,一片山石炸開,但是也僅僅這樣。
再要施法,殿主擺手阻止了,臉色深沉,說着:“這處山脈已受道律,這邪神雖是外道,卻也修得死亡道律,這時已難以撼動了,再打下去,也不過是玉石俱焚。”
“此山為獄,唯有第一勝者脫出,餘者沉淪永眠――這是說現在都不能出了嘛?”有個地仙長老皺眉問着。
“不錯,不能出了,連進都不能進,不過我們還能看見受我們陰神的弟子活動,話還能~~-更新首發~~傳入!”又有個地仙長老試着,說着。
“不想一不小心,就出漏子!”殿主歎息一聲,說着沉吟,良久說着:“救還是要救,你們且下去,用着法寶和神通試試。”
地仙都是躬身應是。
殿主起身徐徐踱步,深邃的目光看着遠處,又說着:“這事大不尋常,我不能為了顔面而掩蓋,必須上報道宮,并且請得七位道脈地仙,聯手推動天遁鏡,追究其來龍去脈,看着這事是怎麼來着。”
地仙聽殿主這話,心下感慨,說着:“殿主所言甚是!”
殿主一笑說着:“能自清才能清人嘛!”
他不想沿着這個話題說下去,又正容說着:“總之這些邪魔外道必須查清,現在無法進入,也就不要傳話,讓弟子沿着原本計劃絞殺這些鬼衆。”
“還有一個,就是這邪神道律,說不能退出,你們密切關注,若有弟子陰神戰死,看其本識能不能退回來。”
聽了這話,在場的真人都不由一驚,看了一眼在場在團蒲上密密麻麻坐着的弟子,這些有各州出來的弟子,有着本島道領出來的弟子,有着内門推薦的弟子,可所謂十年内的精華。
要是本識不能退出,就等于死了(植物人),這事情就大了。
見着衆人表情,殿主微微一笑,正容說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犧牲本是常态嘛,隻是将軍打敗仗,自領其罪,我不是将軍,但實質也一樣,若是這次全滅,我自領其罪就是了。”
聽了這話,衆人再也無話,稽首應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