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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道君自有厚賞

純陽 荊柯守 3585 2024-01-31 01:12

  縣府

  張玉澤看着新任魏侯的侄子範世善。

  和以前不一樣,範聞已經受了皇帝冊封,是真正魏侯了,如果是王存業大婚,世子親臨也是應當,但現在不過是一個弟弟,就由侄子範世善來觀禮了。

  範世善還不到二十歲,有些青澀,不過他是範文的親侄子,自是官場得意,已經授了正九品縣戶曹。

  範世善笑了笑:“大人,你說這玄尚真人派人傳話,卻是以一百兩為限,我卻帶了一千五百兩,您說怎麼辦?”

  張玉澤的心态卻擺的很正,他能當上縣令,大半在機緣,魏侯掌握不過是一郡六縣之地,自己最多隻能擔任二屆縣令就要主動讓位才叫識時務,畢竟一個郡侯格局有限,縣令之位自己豈能長期把持呢?

  不過當上縣令,自己家族就在郡内靠前一步,這才是關鍵。

  正因為這樣,張玉澤患得患失之心卻基本上沒有,這時起身踱了幾步,在窗前站定,隔着窗望着庭院,才笑的說:“玄尚真人這是明智……您代表魏侯,就送一千五百兩,我們别人就按照真人吩咐,都送一百兩,九十五兩,九十兩……”

  範世善聽了沉吟,轉眼說着:“就按照大人說的辦!”

  頓了一頓又說着:“這玄尚真人,是不是在天子面前論道的那個呢?”

  張玉澤聽了心裡一驚,不過此人城府很深。又踱了幾步,才慢慢說着:“這種事不是小事,單聽傳聞不行!”

  卻沒有說是,還是不是,玄尚論道,得了天子贊許,但卻當場死了一個内閣大臣。又激起了不少儒生出身的大臣反對,眼下朝廷内風雲激蕩,張玉澤越想越覺得這裡的水深不可測。不一小心就卷入儒家、道門、朝廷的旋渦,實在不願多談,淡然一笑就轉了話題:“其實這銀子的事還是小事。你帶來的九品登仕郎,就很厚重了,雖沒有實權,卻也是官身啊,那位真人應是滿意了。”

  王原年十七,就有了官身,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範世善聽了,也不由略帶自得的一笑,卻也把剛才的話題輕輕放過。

  青田村.王家宅院

  此刻卻陷在一片忙亂中,雖由于新娘特殊性。不必送婚書、送聘禮,但親戚都發了請帖,還請廚子整治宴席,分成内外,裡面是正桌。是親戚和貴客,外面蘆棚下是散席,六菜一湯,給村民食用,随來随上。

  又在不遠處新宅中布置喜堂,請來了一班戲班子。忙成一團亂麻。

  到了八月初三正日子,作為父親的王遠山雞不叫就起了床,檢查了喜堂,又到蘆棚裡看着桌子,這時廚子都在幹活,到處彌漫着肉香,巡看了一些時間,就見着陸伯過來,連忙招呼:“業兒有沒有來?”

  陸伯笑了笑:“老爺,不是說好了近午時才過來嗎?對了,觀主還沒有來,不過已經有客人來了?”

  “誰?這樣早?”王遠山站起身來,迎着出去。

  就見大門口來了一批人,卻是鄉裡的鄉紳丁範,祖父當過一任知縣,雖隔了二代但還是鄉裡大人物,王遠山原本很是敬畏,但王家富貴已有五年,來往的世子都見過了,自現在不一樣了。

  隻見丁範主動攀談說着:“和先生同在桑梓,一向有失親近,現在卻是有緣拜會了,甚是可喜,謹具賀儀五十兩。”

  說着還作揖,王遠山連忙還禮,說着:“快請裡面用茶!”

  話還沒有說完,又向北看時,見一個中年人騎着驢過來,這人卻是管着這裡賦稅的公差,偏身下驢,向王遠山一揖說:“賀喜了,賀喜了!”

  王遠山滿臉堆下笑來,說:“勞煩你親自而來,大家都請進!”

  眼見陸續有人過來,衆人都隻得進屋,王遠山立刻布置迎接客人,安排座位,頓時忙着團團轉。

  道觀裡,謝襄正仔細看着禮單,這卻是不久要拿下去:“這些彩絹還不錯,很是雅素了,還有些金瓜子……”

  王存業卻不理會,隻若有所思的看着,片刻後才說着:“原本娶扶桑女子是為了在扶桑插個棋子,還要給弟弟再納個繼承本鄉的香火才是。”

  “小叔的身份,怕是不能娶平妻罷!”謝襄說着,原本有着“諸侯無二嫡”,意思是即使是天子諸侯也不能同時娶兩個妻,現在雖放寬些,但平妻也不是普通人能擁有。

  “名分不是很重要,反正就這意思,惠子的兒子繼承扶桑近田家的家業,本地女子繼承本鄉的門戶和香火。”

  “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罷!”說到這裡,王存業看了看時間,說着。

  當下二人在道童丫鬟擁着下去了,距離并不遠,二刻時間就到了王家的宅院,王存業和謝襄到了門前,就見着門前兩畝的空場上,都建着蘆棚,裡面都是桌子,普通缙紳、公差、地主、郎中都隻得坐在外面,都嗑着瓜子喝着茶聊天,遠一點的就是村民了。

  再裡面就是官身了,王存業不禁一笑,正要上階,突停住了腳步,向着虛空狠狠盯了一眼。

  謝襄低聲問着:“怎麼了?”

  就在這時,幾十挂爆竹炸響,吹鼓手吹打,卻是一對新人過來了,下面程序當然就是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王存業這時冷笑一聲,說着:“沒事,又有人窺探罷了。”

  此時裡面酒席上貴賓入坐,一一介紹着,九品官來了不少,八品以上都是派人來,王存業注意到了魏侯的代表範世善,這時也不多說,請着上座了。

  王遠山在主座,卻正在受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眼見着三拜而下,白氣和略帶紅色的白氣相交,形成一體,變成了淡紅色,王存業就知道成了,下面的事也無心觀看,隻是微微冷笑,看着遠處。

  一處道觀,隔了幾十裡,裡面種着不少花卉,清香陣陣,讓人聞之舒心。

  此時一處側殿,蒲團上坐着二個道人,一個是上顔子,一個是一個三十歲道人,臉沉似水,正看着水鏡,水鏡映着婚禮的事,卻在不斷模糊着,特别是裡面王存業,看之不清。

  見此,這道人臉上更是冷若冰霜,片刻後才淡淡說着:“這家還有幾分氣數……師叔,此子就是王存業?”

  “不錯,甯清,正是此子,你看此子才渡過了陽光之劫,還沒有攢煉五行,現在還份屬鬼仙,就能感覺到你的窺探,此子大是不凡呐!”

  甯清道人面無表情:“越是這樣天賦,其禍越深,家師吩咐過了,聽從師叔的吩咐就是。”

  上顔子笑了笑,說着:“好,你有這态度就行,我輩修道之人,最關鍵的就是道心,什麼是道心,就是忠于道君,忠于道門。”

  “此子就是心田壞了,喪心病狂無可救藥,本來他是成平道的弟子,我們先看着成平道的處置,不想卻如此輕描淡寫,這實是可哀。”說着,上顔子搖頭歎息,這實際上也是一場考驗,不想果看出了成平道的私心,讓他覺得痛心疾首。

  “不過此子的确不一樣,不能簡單殺之,離這次地仙出征,現在隻有五年了,成平道禁止此子以道功購買五行之精,就是想保得此子不在這次出征。”

  “不過,又豈能容得這樣!”上顔子說完,手一放,就出現了五隻盒子:“這裡是玄陰重水、青木之心、離火之精、生生息壤、西方庚金,你知道要怎麼辦了吧?”

  這甯清道人點點頭,接過這五隻盒子,說着:“我明白,就是結交也好,出賣也罷,使此子獲得這五行之精,成就地仙,這樣這次遠征,此子就避不得征召。”

  說到這裡,感覺了下,卻又皺眉:“隻是這五行之精甚是純正,怎麼不用些劣質呢,憑空給此賊多長了幾分根基!”

  上顔子掃了甯清道人一眼,心裡暗歎,這甯清道人并不是心兇狹窄,平時對弟子也很寬厚,但卻嫉惡如仇,因此才顯的有些心兇狹窄。

  不過這也很正常,任何組織對待叛徒,心兇狹窄已經算好了,有的甚至睚眦必報,殺之後快。

  當下微微一笑,聲音柔和:“此子雖心田已壞無可救藥,卻也是大有氣運和根基之人,要是用着劣品,或者種下禍根,隻怕就引起警惕,用不上去。”

  “隻有這甚是純正五行之精,才能順應這氣數,促進此子迅速晉升到地仙,隻要晉升到了地仙,就避不得出征,這不僅僅是道門規矩,更是道君對這方世界的大誓大願,就算此子再有氣數,也違抗不得,這就是大節。”

  就算此子是所想的那個,也避不得,因為抗擊邪神入侵,是一切的源頭,是高于一切的法則,就連天帝和道君都避不得,何況是此子?

  所以這不會引起天意的反噬,相反,會有着促進作用,畢竟天意隻是大勢,卻理會不了這種用心。

  甯清道人聽了,有所領悟,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上顔子又開口說着:“你現在就是和他結交,能成為他的友人最好,以後組隊時,你會和此子同隊,并且擔任隊長,至于到了邪神之地,你要作什麼,你應該很是清楚了吧?”

  “邪神之地受邪神魔王改造,天意已被屏蔽大半,你放心,隻要事成,就算有着反噬,也可保得你魂魄歸來,到時道君自有厚賞!”

  甯清道人聽了,稽首應着:“是!”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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