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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就問這些話

純陽 荊柯守 3547 2024-01-31 01:12

  日上三竿,一個車隊經過,到了一處鄉裡,路口有處酒店,就按照以前的習慣,休息休息。

  領隊喝了一口熱茶,就四處看看。

  卻見不遠處,一家神祠掩桧松柏間,微風吹拂過神祠上的風鈴叮當作響,左右有着廂房,在陽光下蔥蔥籠籠,神祠前有一塊空場,搭起了戲台,已經有人上演着,又有一個新搭建的茶棚,有一個說書,擠着一片人聽着。

  “咦,這裡怎麼多出一家廟了?”領隊見着衆多香客來來去去,獻上瓜果禮品,默默祈禱着,不由問着。

  “是白娘娘的祠堂,不是廟!”老闆見了,笑眯眯修正說着:“前些日子縣太爺讓建着,縣裡一座,八個鄉各一座。”

  沒有道士不能稱“觀”,隻能建立次一級神祠。

  這領隊詫異:“是嘛,靈驗不?”

  “靈驗,真的靈驗,原本大家都有些将信将疑,現在卻都信了。”老闆連忙說着,笑的露出八顆牙齒,這神祠靠着酒店,生意都好了幾成:“周圍鄉裡都拜着娘娘呢!”

  “那我也去拜拜,求個平安。”領隊說着。

  雲崖山.大衍觀香火更是旺盛,隻見人山人海香客沿着山道排了一裡長,山道下面原本準備着的二個大棚子,還有面店和茶館都坐滿了人,香燭攤子前生意興隆都在請香。

  殿中香煙袅袅,帳幔旗幡層層遮蓋,中間供着一尊女神像,寶相莊嚴不可逼視,聲音傳來都是祛病祈福之聲。

  凡人見不着。有靈眼的看上去,隻見神像周圍萦繞着星星點點的光。但是一靠近着神像,就被吸去,化着一層層紅色光環,傳出無數祈禱聲、贊美聲,這些祈禱和贊美聲再被裡面一個閉目女神吸取,吞吐光輪,就漸漸彙聚成了一個聲音:“白娘娘,大慈大悲白娘娘!”

  王存業見此,暗暗點頭,這樣多香火。雖時日還短。但一天比得上大衍觀半月之量了。

  并且王存業指示,不強調她的河神屬性,因此這些祈禱隻變成了“大慈大悲白娘娘”,而非是“河神白娘娘”,為以後打實基礎。

  隻是這量雖大。但靠這個要積累到金敕,卻也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不得已必須行非常之法。

  其實這些信仰和香火,有着龜殼賜下的符诏轉化,才能盡量消化,要論進益之快速,還是神道快速——赤敕金敕雖分上下二品,但也比喻鬼仙和地仙了。

  當然這同時也意味着擔上信衆因果,也隻有神道中人才可。道士除非到了神仙境,并沒有能力回饋!

  王存業打量下,覺得很滿意,回到了裡面,就見得一衆道童丫鬟一起行禮:“觀主!”

  這些孩子是新一批了,原本一批由于有着一年培訓。都派到各個神祠裡去,有着官府支持,這不難,當下微笑點頭還禮。

  片刻,王存業回到自己靜室,到了裡面,就關上門,眼前光線一黯,将外面一切喧鬧都隔離在外面。

  點上養氣香,甯神靜坐片刻,心神安甯下來。

  到了王存業這位業,真文凝聚,功法自行,不斷自周圍吸取靈氣,并且注入靈池,又被活物一樣的真種吸取,真種每增長一份,又加大吸取和轉化,循環往複,生生不息,這種隻有徹明了奧意才能行之。

  因此這次修行的卻是“颠倒天機先天密法”,顧名思義,這是擾亂天機的密法,雖極粗淺,對付地仙以下足夠了。

  王存業心神全部沉浸入一個宛如活物的真文上,它微微抖動着,使人一看就能知曉其中含義。

  其實單這個就可以論修成了,但真種的凝聚,卻啟發了王存業,這段過程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

  王存業心裡一動,讓龜殼噴出了一絲清氣,頓時這個真文分解,化成了無數金色絲線,裡面有着更細小的結構,看上去宛如一朵朵雲氣凝聚而成。

  王存業一點點分析着,一種玄妙的感覺自意識擴散開去,某種難以描述的奧妙,又在一絲絲析出……

  法力涓涓細流一樣不斷消耗,王存業心中無喜無悲,不去管它,在心神中,一個個更細結構的真文,或者稱雲箓浮現。

  按照道家的說法,道篆是混元紫虛之氣所化,就是大道凝成。

  神箓是天真之氣結成,傳之下界,溝通五德。

  雲篆是形體如雲氣變幻,即為雲篆。

  《道樞》卷二稱:“雲篆者,靈符之奧是也,有不測之義,神用無方!”

  這種雲篆,本是鬼仙甚至地仙時才能參悟,但這時王存業卻已經開始分析了,當然這時并不是完全解析,隻是理解這個“颠倒天機先天密法”的結構,而不僅僅是使用。

  “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心神中傳來一聲清鳴,心神突一停,醒了過來,原來分解的“颠倒天機先天密法”,又組成了一個完整真文,依舊宛如活物,但有着區别就是,它穩穩粘在道種的膜上,緩緩被它吸取,又漸漸生出。

  王存業發出命令,無需念咒,隻見這個真文發出一股難以描述的波動,并且擴散開來,隐隐有些信息被擾亂了,這是道術發動成功的現象。

  這個真文發出後就暗了下來,但并沒有按照以前的情況散去,而受着一絲絲法力入内,慢慢恢複。

  不僅僅這樣,王存業依着龜殼,隐隐感覺到有着它在,就有一種韻律産生着,對自己有着絲絲加護。

  這門秘術,就此修成了。

  這時陽光自東面照過來,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半天一夜了。

  王現業不但不覺疲累,卻神清氣爽,氣質隐隐帶着一絲道韻,心中大喜。

  按照這樣的學習方法,無需多少時間,就可“誅靈陰雷”、“雲霄神雷”、“回溯藏迹術”都可修成,甚至連着“離合神光”都可小成,唯“陰神橫渡術”必須等道種養育成形,化成陰靈才可修行。

  這說明自己的實力,已踏入了鬼仙境界,當下就出了門去。

  晨風拂過,身心大爽,就在這時一聲鶴鳴傳來,久久不絕于耳,王存業看去,見着旭日初升,雲霧開散,崖下長河白帶連綿,他站着看着,露出一絲冷笑。

  屏山灣河一尾大魚在河中快速的穿行着,片刻就到了屏山灣水府,化成了一個人身魚尾水怪,進了水宮。

  長長的走廊上,魚怪就叫喊了起來:“報!”

  引得殿中水将都是側目。

  魚怪到了裡面,全身撲在地上,行着叩拜之禮:“禀報河神大人,雲崖縣中,新任雲崖縣縣令突大肆修建青竹河河神白素素的神祠,現在每鄉都有白素素的神祠,上香信徒上萬!”

  屏山灣河神坐在了寶座上,臉色沉了下來。

  水伯被鎖,隻是囚禁,卻并沒有丢掉神職,這使它大失所望,本在遲疑着,這時卻又聞到這事。

  不過怒容漸漸消去,又慢慢恢複平靜,問着:“雲崖縣縣令是範世榮吧,聽聞他和王存業有些矛盾,為何突助之?”

  這話問的平靜,但殿中水将都是已知河神心中震怒,更加小心垂手站着。

  魚怪聞言一驚,低眉順眼說着:“這個我卻不知,還請河神寬恕,不過我們屏山灣的神祠,卻沒有增添,還是原來樣子。”

  殿中水将都暗暗思量,這青竹河神必和新任雲崖縣縣令有着勾搭,才令的他大肆的建造神祠。

  隻是神靈中有一條不成文潛規則,屬神的神祠不得超過上神的神祠。

  青竹河河神白素素和屏山灣河神早已鬧僵,隻是大衍觀有府城道宮庇護,一時沒有下手,但這雲崖縣縣令範世榮不知輕重,犯了神道忌諱,卻不知屏山灣河神怎麼樣處置!

  寶座上,屏山灣河神冷笑着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你隻是巡河水兵,能知道陸上這些因不錯了,這也怪你不得,你退下吧!”

  見着魚怪退出,河神頓了頓又是冷笑:“我屏山灣水流三十裡,水流急促,全靠吾多日鎮壓,才少有水難,想不到縣令不但一句不提,不加以禮遇,卻還廣建這小神神祠,真是讓吾蒙羞!”

  說到這裡,咬着牙冷笑:“黑乙,你變化身形去雲崖縣縣中,問問這縣令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犯!”

  話音低沉,卻震動着水宮大殿。

  話音落下,就有一個水将而出,沉聲應着:“末将黑乙遵命,必不負所托,将雲崖縣縣令擒拿到此!”

  屏山灣河神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變,說着:“(書書屋最快更新)等等!”

  黑乙怔着看上去,就見得屏山灣河神臉色陰沉,說着:“誰叫你自作主張,你去雲崖縣中,不得傷人,不得用強,就問這些話!”

  這話說的有些憋屈,黑乙聞言愕然,但顧忌河神昔日威嚴,卻不敢多問,應了聲是,默默退了下去。

  “你們也都退下去。”見黑乙走後,屏山灣河神沉聲出言。

  水宮大殿諸将不敢違命,伴随着步履聲,退了下去,片刻空無一人,隻有着屏山灣河神一人坐在寶座上。

  ”啪!”一盞琉璃杯打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該死的天人條約,為什麼保護這些蝼蟻一樣的凡人!”河神怒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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