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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業務多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2647 2024-01-31 01:12

  “這個鐵,像鋼,比鐵好用。”

  “先生,這鐵仿佛貞觀十五年長安挖出來的前漢鐵器啊。”

  “要是用來做管子,肯定好。”

  例行的江夏鋼鐵廠視察,陪同的廠領導和技術骨幹紛紛表示要力争上遊再創佳績。但老張這回過來,壓根沒打算和他們閑扯,而是有個學生,在永興煤礦的分廠,開了個小小的腦洞,然後……然後弄出來一個微妙的東西。

  “五郎。”

  “學生在。”

  “我們邊走邊說。”

  “是。”

  熊淬火原先叫熊初五,家中行五,有四個兄長。嫡親兄弟就一個,另外幾個都是堂兄。家裡原先是山民,薄地山地有六百來畝,沒有水澆地,他母親是獠寨出來的,早先日子不能說太糟,畢竟還有比他們更糟的。

  因緣際會,他那個獠寨出來的母親,居然硬是把他這個年紀剛好的兒子,送到了沔州“技校”。

  整個江漢,有此等氣魄和想法的獠寨女子,少之又少。

  但到底熊初五還是順利畢了業,順利通過了江夏鋼鐵廠的考核,成為了鋼鐵廠的一個技術員。

  “有實驗報告嗎?”

  “先生,有的。”

  如今名叫熊淬火的熊初五把烏漆嘛黑的實驗報告遞給了張德,老張掃了一遍之後,就知道這貨開了個什麼樣的腦洞。

  “你加了‘燧石’?”

  “不是一般的‘燧石’,得是南昌貨。山東‘燧石’便不行,依學生之間,定是這‘燧石’成份中,有不同之處。隻是眼下手段有限,還不能探查出來。”

  “先歸檔就是,往後繼續試,然後先把南昌‘燧石’定下來,看看是哪裡産的,到時候買了那個礦。”

  “是,先生。”

  學生們開了腦洞,于是,球墨鑄鐵誕生了。

  雖然指标肯定一塌糊塗,但這玩意兒好用啊。

  至于産量,肯定隻和高爐規模和南昌“燧石”有關。老張大概能估計出南昌“燧石”是什麼,甚至産地在哪裡也清楚,但終究涉及到“鐵”,事情就不好辦。套兩三個馬甲換幾個不同項目,總歸是要的。

  興許就得弄個江夏管道廠出來,然後目的就是這點球墨鑄鐵。

  老張雖然很高興,但還沒有高興到不能自已,貞觀十七年的當下,生鐵品質不要太差,就已經足夠了。

  一般精銳部隊的甲葉,熟鐵片綽綽有餘,周圍蠻子有幾個能破防的?按照絲路上最優質的天竺鋼,這玩意兒的産量全看老天,隻有技術上的意義。

  因為北天竺那個能産此鋼的土邦,每年産量,也不過是五百斤左右。一批次所産鋼錠,都是兩斤左右的圓球,原先大部分都是出口到波斯,長孫沖在河中時,将這種鋼命名為大馬士革鋼,是因為同行者蘇拉,認定這是在大馬士革見過的。

  而實際上,這些鋼材料的産地,在波斯以東。

  絲路重開之後,有了勃律山口作為通道,天竺鋼可以從勃律山口進入碛南、且末,然後出口陽關,在敦煌就能交易。

  敦煌宮宮監是給皇帝辦事的,基本上出口到唐朝的幾百斤天竺鋼,都是全部吃下。

  貞觀十七年的當下,有多少鋼錠,李世民都幹消化。更何況,也沒多少。

  眼下石城鋼鐵廠所産的鋼,基本也是這種坩埚煉鋼法,産量低,主要就是維持中央軍的精銳皇家部隊裝備。說白了就是羽林軍,現在就要加一個收稅的……

  邊軍也隻有西軍和北軍能裝備一些,但大部分還是唱“鐵甲依舊在”,甚至唱“皮甲依舊在”,還有“布甲依舊在”,小部分“無甲依舊在”……

  數量龐大的軍隊,人人帶甲,那真是閉着眼睛都能怼死世界。

  學生開的這個腦洞,主要是工件鑄造更加牢靠,武漢地區的小小“産業升級”,還是可以做到的。能替代太多木石銅鐵的工件,成本上來說,就是如何把南昌“燧石”變得更加便宜一些。

  至于運費,船運的運費,那能叫運費麼?

  是不是真的石墨球狀,老張也沒必要去判斷,加工鑄造指标隻要提高,那就可以持續,此時深抓指标的人,不是他。

  “這‘新鐵’要好用麼?”

  “對照來看,肯定是要好用,能省不少青銅件,比如軸承……呃,雪娘呢?”

  一看崔娘子一副呆滞的表情,老張就知道說這個就是扯淡,尋了個由頭,便去找女兒玩。

  因為天氣熱,隻要得空或者下班,老張都願意往臨漳山流竄。山裡陰涼不說,别院還建了遊泳池,引的還是山泉水,遊泳降暑,簡直不要太爽。

  在泳池廊檐下瞧見阿奴正帶着張洛水打水仗,張德笑了笑,便轉身去了書房,倒不是他不想一起戲水,實在是要業務積壓太多,不得不抓緊時間批複。

  除了武漢地區的行政業務,華潤号、船隊、西域溝通……積壓的問題,需要他來判斷拍闆的事情,數量都是成百上千。這還是他已經有了大量會計團隊、幕僚團隊的情況下,所産生的業務量。

  對照起來,老張真心覺得李董是個天生工作狂。

  “噢?居然在崖州站穩了腳跟?”

  “民兵”船隊已經穩定住了“千裡石塘”的航線,香料、母料、礦産、海産……這是一條收益頗豐的航線,但探險隊是不會滿足的,船隊陸續替換的水手們,往往都想搏一個三代富貴出來。

  甚至在貞觀十五年的時候,王萬歲麾下有一條船,竟然就“叛逃”扶桑,然後“攻城略地”,居然就自立“一國”。

  前後打了兩場,“滅國”之後,雖然大部分“叛徒”都被沉海喂魚,但不少人還是流竄到了扶桑東北,跟“野人”混在一起,做起了“土王”。

  這個事情對王萬歲來說很大,但對張德來說,簡直是司空見慣。哪怕是關中,也時不時有黑戶突然冒出來,帶着幾十号人,自号什麼将軍或者什麼天王,盤踞一地,等着官府來剿滅。

  隻是那次問題出在了船隊之中,讓名聲響亮的王萬歲,有些羞愧罷了。

  “金礦?又是金礦?”

  張德一愣,“民兵”船隊在崖州、儋州、廣州陸續發了幾個消息回來,時間是一個月前。消息上說,是在婆羅乃之國以南,翻山穿嶺,乃得見大海。

  “唔……”

  鋪開地圖,對照了一下“民兵”們所說的婆羅乃,張德确定這就是“文萊”,“文萊”本身是有金礦的,但顯然“民兵”們說的不是這裡的金礦。

  “他們居然沒有航行到島南,而是登陸之後,陸地穿行?這算什麼,海軍陸戰隊的修行?”

  稍稍吐了個槽,老張又琢磨起來,“看來是想駐紮啊,那這裡的金礦,一定規模不小,而且品相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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