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她肯定不……
但是……
“好吧!”對面的女人點了點頭,打斷了劉平的思路。
真的同意了?怎……
怎麼會?
就在劉平驚愕的同時,一聲教師裝的蔡琰望着劉平猶豫一下,忽然張開紅唇喚道:“夫……夫君……”
說着,他望了一眼劉平,輕聲問道:“可以了麼?”
而這時,劉平已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望着蔡琰點點頭說道:“是的,可以了,謝謝!”
“不客氣……”
蔡琰轉身離去了。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劉平的嘴角,漸漸挂起幾許微笑。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麼?
原本,按着琰兒的姓子,是絕對不會答應一個陌生人這麼無禮的要求的,那麼為什麼她會同意呢?
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并非是陌生人!
“在真實世界裡,自己恐怕要被當成是姓搔擾關起來吧……”
自嘲一笑,劉平徑直朝着學校大門走去。
是幻術沒錯!
但是,又是真實的!
很難理解?其實很簡單,這個世界一切的一切,都來自于自己的記憶,這麼可能會不真實?
在這個的記憶裡,秀兒叫過自己阿平,所以她一開始會那麼叫;琰兒是自己的妻子,所以理所當然,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三妹……
咳,同樣也是如此。
在離開學校大門時,劉平望見糜貞與喬瑛正急急忙忙從的士上下車。
擦肩而過時,劉平對糜貞笑了笑,糜貞同樣對劉平微微一笑。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麼?
不過叫劉平有些意外的是,糜貞對自己微笑也就是了,湊什麼熱鬧啊?記憶裡,她好像對自己很不友好才是……
不管怎麼說,答案已經出來了,剩下的,隻有善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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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隻有秀兒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因為自己的記憶中,現實社會是一夫一妻制,而秀兒,則是自己最早相識,最為熟悉的……
對于那麼熟悉的人,自己的記憶怎麼可能會留下破綻?
不過無論怎樣,自己總算是回顧半年的現代社會生活,也不失是一件有趣的事。
“秀兒……”
“唔?”
放下碗筷,接過秀兒遞來的紙巾,劉平溫聲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你說什麼呢?”
秀兒似乎有些生氣。
起身拍拍秀兒香肩,劉平遙遙指着卧室說道:“卧室的床上有個袋子,你幫我把裡面的東西拿過來好麼?”
“恩!”
雖說感覺莫名其妙,秀兒還是點了點頭,起身走進卧室是,随即,秀兒又走了出來,舉着手中書本說道:“阿平,是這本小說麼?”
“對。”
劉平點點頭,攬過秀兒,一面理着他的秀發,一面輕聲說道:“是國外的,我剛才在外面随便買的,還沒看過,你幫我念,好麼?”
“咯咯,你呀!”
在劉平懷中,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劉平心口,無奈說道:“好!”
說着,她翻開書頁,僅僅翻了一頁,她愣住了。
“阿平……”
“唔?”
“這書……”
“裡面全是空白的,對麼?”
“……”
望了一眼摟着自己的男人,秀兒的眼神有些悲傷,輕輕合上手中的書,幽幽說道:“你發現了?”
“是的!”
說着,劉平的多用了幾分力,将懷中的女人緊緊抱在懷裡。
“秀兒,為夫還有要事要去做,無法久留此地……”
“不能留下麼?阿平,這裡同樣有深愛你的,以及你深愛的人,還有你的好友……”
“秀兒。”
有手指點點秀兒的紅唇,劉平輕笑說道:“這可不像你喲!”
“我……”
秀兒的眼角有些晶瑩。
“秀兒。”
輕輕摟過心愛的女人,劉平輕聲哄道:“其實,‘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不是麼?”
“咯咯。”
秀兒含着眼淚笑了笑,緩緩地點了點頭,盈盈起身,捧着劉平的臉龐在他嘴角深深一吻,溫聲說道:“夫君說是,‘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唉,那……為夫要走了,秀兒可以送送為夫麼?”
“夫君言重了,此乃妾身本份。夫君,保重……”
話音剛落,劉平四旁的景象頓變。
他,仍然站在那條小巷,右手中握一個酒瓶,在他右邊的,是一杆閃着幽藍電光路燈,而前方,則是漆黑一片……
“來送行麼?”
望着那漆黑的遠處,劉平帶着幾許玩笑說道。
“是啊。”
無人的街道上響起一個聲音,“我最好的哥們離開,我怎麼能不來?”
“呵。”
劉平微微一笑,轉身望着眼前的人,強子!
雖說自己在大學時期朋友不多,但也不是僅僅隻有強子……
為什麼隻有強子與秀兒經常出現在自己身邊呢?
呵!但凡陣法,絕對會有陣眼所在,不是麼?一處在明,一處在暗……
“去吧,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沒有留你的理由了。”
拍拍劉平的肩膀,強子的臉上沒有往日的嬉笑之色,誠懇說道:“這裡确實不是你呆的地方,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點點頭,劉平深深望着舊日中最為要好的損友,沉聲說道:“那麼……再見了!”
“呵,再見!”
随意地揮揮手,劉平大步朝着那漆黑的遠處走去。
記憶麼……
呵!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出了這個幻陣……
“夫人!老爺醒了!”突然,劉平耳邊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怎……
怎麼回事?
難不成……
“夫人,老爺醒了……”
老爺?
還來不及細細揣摩這聽到的聲音,劉平就感覺腦袋一陣陣脹痛。
強忍着痛楚擡眼望了望四周,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這……
這不是自己的卧室麼?許都丞相江府,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沒有一點記憶?
等等!
充斥在自己腦中的那個‘幻陣’是怎麼回事?
“啊!”
突然,腦中一陣刺痛傳來,叫劉平痛呼一聲。
“夫君!夫君!”
伴随着幾聲急促的呼喚,一位端莊秀麗的少婦在一名侍女的陪伴下匆匆走來,直直走到榻邊,深情望着劉平,眼中充滿了擔憂。
“秀兒?”
劉平伸出手。
“自然是妾身。”
華莊少婦坐在榻邊,握着劉平的手,梗咽說道:“若是夫君有什麼不測,叫妾身……叫妾身等孤兒寡母日後……嗚嗚……”
“别别别。”
見到心愛的女子哭泣,劉平心中亦是難受至極,拍拍秀兒光滑的手背哄道:“看你說的,為夫不是好好的嘛!放心放心!”
話剛說完,劉平就望見秀兒擡起頭來,好似心酸,又好似委屈地望着自己,幽幽說道:“夫君昏迷半載,今日才醒來,這如何能叫妾身放心?”
“昏……”
劉平隻感覺心中發愣,詫異說道:“我……昏迷半載?”
“唔。”
秀兒點點頭,颦眉說道:“當日夫君率虎豹騎攻許都,卻與衆将士走失在許都城外樹林,衆位将軍苦苦尋找,這才發現夫君倒在林中,急忙護着回許都,沒想到夫君就此一眠不醒,直到今日……”
說着,秀兒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望着驚愕萬分的劉平深情說道:“夫君睡了許久,想必是餓了,待妾身親自為夫君做幾道小菜,可好?”
皺眉中的劉平點點頭,輕聲說道:“額……那麻煩秀兒了!”
“夫君哪的話。”
微微一笑,秀兒輕輕在劉平嘴角一吻,溫情說道:“華老言,夫君身子還虛弱,且好生歇息,妾身去去便來!”
“唔!”
點點頭,望着秀兒踏着碎步出了房門,劉平這才轉頭打量着自己所處的房間來。
這裡……
這樣想着,劉平不顧身體的虛弱,勉強起身,徑直走向對面牆上挂着的寶劍,倚天劍。
“锵”
一聲抽出中利刃,細細打量了一下,劉平微微歎了一聲。
沒錯!确實是自己的房間!
房門“吱”一聲打開了,一個不同于秀兒的溫柔話音徐徐傳來。
“夫君怎麼起來了!”
劉平轉身一望來人,喃喃喚道:“琰兒?”
他分明望見一身金絲綢衣的蔡琰正站在房門處,又是擔憂,又是生氣地望着自己。
急忙關了房門,蔡琰碎步走到劉平身旁,扶着他的手筆說道:“夫君初醒,如何能起來?”
說着,她望了望劉平身旁薄薄的衣衫,擔憂說道:“夫君還是回榻上躺着,萬一染了風寒,那該如何是好?”
“好好好,”
劉平連連點頭,放下手中的水寒劍,在蔡琰的攙扶下回了榻上,望着蔡琰溫柔地替自己蓋上被子,劉平猶豫問道:“琰兒,我……為夫,當真昏迷了許久?”
“唔。”
望了一眼劉平,蔡琰點點頭,心疼得撫着自家夫君的臉龐,幽幽說道:“那日夫君昏迷不醒,妾身……若是夫君有什麼不測,妾身也……也……”
“别别。”
見蔡琰有陰轉雨的趨勢,劉平連忙抓着她的手掌哄到,“你看為夫眼下不是好好的麼?為夫可舍不得你們呢!”
“嘻。”
蔡琰低頭掩嘴一笑,說道:“夫君多歇息歇息,可莫要再吓妾身等了,妾身不過是女流之輩,受不起驚吓的……”
“好……”
劉平無奈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皺眉問道:“琰兒,為夫當真是昏迷了許久?”
“這還能有假?妾身等每日都來照料夫君,直回府之後,夫君一直昏迷不醒,至今已有百餘日……”
“那……那為何為夫沒有一點印象?”
皺眉望着蔡琰,劉平詫異說道:“為夫明明記得在許都城外……等等!琰兒,為夫是倒在許都城外一處樹林,叫将士救回?”
“是呀!”
“那麼,他們是否有提起,為夫為何會倒在樹林中?”
“這……”
蔡琰搖搖頭,颦眉說道:“這個妾身也不知緣由,衆将軍言,他們見到夫君時,夫君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幸好不曾有姓命之憂,這才連夜護送回府……”
“他們可曾說,可曾見到有何異樣的事?”
“哦,這個姐姐問起過,但是許将軍言,他們卻不曾見到有何異常……”
“哦,是麼。”
劉平淡淡應了一聲,心下苦苦思索着,但是叫他驚訝的是,自己的記憶好似出現了一些狀況,斷斷續續……
“琰兒!”
“唔……”
“叫仲康即刻過來見我!”
“即刻?”
“即刻!”
“這……”
猶豫地望了一眼劉平,見他眼神堅持,點頭說道:“好吧,妾身這就命人去找許将軍!”
不過半個時辰,一身戎裝的許褚便滿頭大汗的過來了,入了卧房,見劉平正靠躺在榻上,抱拳大喜說道:“丞相醒了?”
“唔。”
劉平點點頭,拍拍榻邊說道:“仲康,過來,坐!”
“是!”
許褚抱抱拳,幾步上前,坐在榻邊,卻聽劉平皺眉問道:“仲康,聽說,半年前,我等取許都時,我昏倒在一處樹林之中?”
“唔……确實如此,丞相,當初叫末将一陣好找,這才找到昏迷不醒的丞相……”
“那麼我問你,那些走失的将士呢?”
“哦,原來丞相在意的是這個。”
許褚恍然,笑着說道:“丞相放心,衆将士都回來了,據他們說,他們是在林子裡迷了路……”
“是麼?”
“是的,丞相!”
“一人不少?”
“呵,一人不少!”
“……”
深深望了一眼眼前的許褚,劉平實在是找不出他有何破綻之處,揮揮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叫他們過來見我!”
“是!”
許褚應命,躬身而退。
不多時,甘甯、張遼二人便過來了,劉平也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而得到的回答與許褚一緻無二。
皺眉理着心中思緒,劉平忽然擡頭問張遼道:“張遼,當日你當真在林中迷路了?”
“這……是的。”
張遼那略微黝黑的臉上隐隐有些尴尬,擾擾頭讪讪說道:“末将那時急欲回去複命,卻久久找不到歸路……”
“那麼,你可見到那處樹林有何蹊跷之處否?比如,一直在林中打轉?”
“這……末将那時心急如焚,倒也不曾在意是否在林中打轉……”
“是麼,我知道了。”
疲憊地揮揮手,劉平說道:“你等下去吧!”
“是!”
甘甯與張遼一抱拳,正要退下,卻聽劉平說道:“且慢,洛陽之事?”
“回丞相話。”
甘甯低了低頭,恭敬說道:“洛陽眼下還在曹叛将韓襲手中,不過眼下曹軍自相殺伐,已不複當初,尚書正打算出兵征讨呢!”
“哦,是麼,你們退下吧!”
“是,丞相!”
望着二人大步退出房外,劉平緩緩躺下,閉目沉思。
自己的記憶中,好似少了一些什麼……
隻隐隐記得什麼幻陣……
幻陣?為何自己會莫名其妙記得這個詞?
還有,自己為何會無緣無故倒在許都城外樹林?這根本就說不通!記得自己那時身旁至少有數百人,怎麼會一人倒在林中?
其餘人呢?
失散了?在一處并不是很大樹林中失散了?
怎麼可能!
除非……
那處深林便是一座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