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外,枯草叢生。
一人身穿甲胄,一人身穿長服。
兩人都在拼命地撥開眼前的枯枝。
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還時不時的聽到有人喝道:“駕!駕!”
“抓住曹操者賞金千兩,抓住劉平者賞金百兩!”
“駕!”
“駕!”
劉平的頭盔早就在逃命的時候給丢了,隻剩下一身甲胄與一把劍,而曹操更為狼狽披頭散發,猶如髒狗,衣服也數處被灌木割破,宛如一名乞丐。
劉平一邊喘着氣,一邊笑道:“曹大人,看來,還是你的腦袋比較值錢啊,我這也算是頗有名氣了吧。”
曹操回應道:“呵呵,别曹大人曹大人的叫我了,現在我倆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叫我曹操即可。”
劉平點了點頭,道:“孟德兄啊,你說這四周皆有兵馬,馬蹄聲不斷,不遠處塵土飛揚,你說,該當如何?”
曹操道:“像這種情況我們隻能賭!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你看到哪兒沒有。”
曹操忽然指向一處灌木叢。
劉平眼睛眯成一條縫,立馬便猜出曹操所想,開口道:“孟德兄所指的那片灌木叢,高八尺,其間木茂密,極其容易遮擋,莫非,孟德兄是想讓我等藏身于此,來一個暗渡陳倉?”
曹操小聲地笑了笑:“沒想到董卓手下的一個守衛竟有如此見識,還熟讀《孫子兵法》隻可惜那董卓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活生生地把你給放走了,真是可惜啊。”
劉平擺了擺手,喘了一口氣,順便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孟德兄謬贊了,眼下我倆應共度難關,逃出生天才是。”
忽然,曹操沉下臉來,道:“你跟着我藏于此處,而且此處又居官道,就不怕被呂布發現嗎?”
聽了曹操的話,劉平搖了搖頭,暗想:“我可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三國的劇情基本倒背如流,易上天老師的品三國也是認真地看了,這樣都還不清楚,那我幹脆一頭撞死算了。”
當然,劉平不可能說出這些來,畢竟他也懂得分寸,開口道:“呂布不過一介匹夫耳,饒是他的手下來搜查,或許我們可能會被發現,但是呂布親自帶隊,肯定會以為我們會逃出董卓的勢力範圍,因此路上不會故作停留,孟德兄無需擔心。”
曹操拱手笑道:“看來劉平兄還是一位智者,當初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恕罪。”
“哪裡,哪裡,孟德兄過獎了。”
突然耳旁響起軍馬的叫聲。
“嘶~~~~”
劉平神色慌張,立馬道:“不好,孟德兄,快快躲藏。”
劉平一個閃身躲進了灌木叢中,曹操緊随其後。
“駕!”
“駕!”
“駕!”
耳邊的馬蹄聲十分的急促,且十分清晰,劉平所藏身的灌木叢距離官道不過兩米。
每當那些西涼士兵大喝一聲的時候,他的心都會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宛如死神的鐘聲,在他耳邊頻頻響起。
劉平隻覺得他的靈魂都快要消散了。
他生硬地将頭扭了過去,發現曹操正靠在一顆樹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時劉平恨不得想要沖上去給他一巴掌,尼瑪人家距離我們不過兩米,你特麼喘氣還那麼大聲,卧槽啊!
這時,馬蹄聲突然停了下來,但劉平也不敢探頭去望,因為他聽到了呂布說話的聲音。
“大人,這片幾片灌木叢十分适合藏人,是否搜查。”
聽到這話,劉平就好像被一道晴天霹靂給擊中一般,他的心在兇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勁撞城門一樣,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緊似一次。
他在心中默念:“尼瑪,三國演義别坑我!三國演義别坑我!”
呂布笑道:“無需搜查,曹操生性狡猾,肯定會連夜逃出洛陽城的範圍,我們隻需要沿路搜尋就好!”
“是!”
“駕!”
“駕!”
待馬蹄聲漸漸消失後,劉平才松了一口氣,無力地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一旁的曹操賊笑地來到劉平身邊,望着劉平道:“劉平兄真乃智者,一切盡在劉平兄的意料之中,如若吾等逃出生天,我定會邀請劉平兄為我軍師,起兵伐董!”
卧槽!
這尼瑪幸福來的太突然,我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啊。
不過這時候還是需要謙虛的。
劉平笑道:“那怎麼可以,在下不過區區一門将守衛,怎敢得孟德兄賞識,要知道天下之大,智者頗多,我與之相比,真的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說完後,隻見曹操伸出右手把自己拉了起來,随後便拍着劉平的肩膀,一臉真誠。
卧槽,這尼瑪不會是要給我表白吧,說實話,很不想在曹操手底下做事,既然穿越到了這三國,肯定要自立為王,哎,眼下一沒錢,二沒财,隻得先在曹操手底下做事,随後再另謀生路。
曹操道:“就憑差之毫厘謬以千裡這句話就能體現先生的學識淵博,先生不該為将,而該為仕,仕才劉先生的出路!”
聽到曹操說的這話,才算是真的說進了劉平的心中,與其一天打打殺殺,還不如多用點腦子,然後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吩咐給别人去做,這才是他的理念。
曹操的這句話同時也奠定了将來劉平的地位,也激起了劉平想要稱霸一方的志向。
劉平笑着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孟德兄過獎了,現在我們還是先逃出洛陽城的範圍再讨論其他事情吧。”
曹操道:“也好。”
劉平剛剛踏上官道的一瞬間,突然,身後傳來“沙沙沙”的聲音。
劉平的神經突然繃緊,神情呆洩,他看見了一柄矛的矛尖在灌木叢中掃來掃去,那熟悉的黑色甲胄在灌木叢中若隐若現。
他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眼看那士兵就要發現曹操,而曹操還絲毫不知,劉平大叫道:“曹操!快跑!”
曹操是何許人也,一聽這話,便知身後有危險,一把抄起身旁的兩柄佩劍,頭也不回,朝劉平狂奔而去。
劉平知道此話一出,位置立即敗露,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喊曹操,恐怕他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任董卓宰割。
搜尋的士兵聽到有人大叫,立馬擡頭尋找聲音的方向,當他看到劉平與曹操跑去的背影,大喊道:“華将軍!華将軍!”
“駕!”
“于!”
一名手提長刀,胯下駿馬,長髯散發的大漢來到士兵的面前,道:“可曾發現曹操與那劉平?”
“禀将軍,小的剛剛看到曹操與那劉平往紫龍林的方向跑去。”
長刀大漢往紫龍林望去,果真發現劉平,曹操兩人正狼狽地套狂奔着,大喝一聲:“好!李儒果然說得沒錯,曹操陰險狡猾,劉平隐忍聰明,果真會逃過呂布的追擊。”
“你做得好,等下回城,賞百株!”長刀大漢道。
“謝過将軍!”
“大家跟我上啊!抓住曹操者賞金千兩,抓住劉平者賞金百兩!”
…………
紫龍林的入林前有一個小坡,此時兩人正爬着小坡。
由于前些日子下過幾場大雨,導緻泥土濕潤,松動,加上今日太陽曝曬,所以,泥土很滑,稍不留神,就會滑落下去。
“呼哈,呼哈,呼哈。”劉平大喘着氣道:“孟德兄,看到沒有,又一個要抓住我們倆去拿賞錢的。”
剛說完這句話,劉平一個不留神,右腳腳下一空,整個人開始傾倒下去。
劉平此時的心已經開始變的冷靜下來,暗道:“完了,要死了!我想成為一方諸侯,泡大喬,牽小喬,吻貂蟬的美夢破滅了。”
正當劉平閉上眼絕望的時候。
噗!
劉平的背如同被大錘一錘撼過,内髒幾乎都要移位。
“哇!”一口唾液從口中飛出。
耳邊突然響起曹操的聲音。
“劉平,快上來,你沒有死,你現在正躺在一棵斜樹幹上。”
聽到此話,劉平忽然驚醒,撇過頭往下一看,道:“卧槽!真的沒死,這真特麼的是賊運氣!”
正當劉平要起身時,一個帶着質感且冰冷的東西從他的脖頸間滑動,耳邊斷斷續續地響起“嘶嘶…嘶嘶嘶。”
劉平此時是一動也不敢動,雙手雙腳就那麼懸空,現在已然開始發麻。
一個酷似矛頭的東西在劉平的兇口高高揚起。
這下,劉平心裡開始慌了,他連口水都不敢咽下去,隻得拼命地睜大那驚恐的雙眼,屏息凝視,暗道:“卧槽尼瑪的,這…這…這是烙鐵頭,特麼的這是幾輩子修來的黴運,要是被它咬一口,老子還活不活了。”
烙鐵頭似乎是感覺自己的領地受到了入侵,那矛頭突然朝後一縮。
劉平此時心如死灰,面色蒼白,已經閉上了雙眼,暗暗道:“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突然耳邊響起“咻!”的聲音
曹操大叫道:“劉平快上來!”
聽到此話,劉平連忙睜開栓眼,發現兇口上已然沒了那矛頭蛇,而曹操手中卻拿着一個樹枝。
劉平抓住那樹枝,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當他爬上斜坡時,那騎馬者才帶着士兵來到底下。
長刀大漢道:“劉平曹操,快快下來受死!”
曹操大笑三聲,道:“華雄匹夫,回去吧,你西涼駿馬上不得這斜坡。”
劉平接道:“而且,還有禮物贈送于你們。”
聽到此話,華雄不解,突然一人大叫道:“蛇!是毒蛇!”
那矛頭蝮咬死五人後被華雄一刀看下矛頭,怒道:“你無非兩人,進紫龍林猶如自掘墳墓。”
劉平笑道:“那就無需華将軍擔心,吾這裡有一首詩,希望你回贈給今日派你來追殺我們的人和董賊。”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