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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攻心

三國之帝臨天下 蒼山淚 4723 2024-01-31 01:12

  “還與我裝蒜?”張白騎揶揄一句,哂笑說道:“除去你心中那些無謂提防,我張白騎若是欲殺你,便不會與你多費口舌!你出身西涼将門,深習用兵之道,正是我軍此刻奇缺之人……”

  “末将不敢當,末将覺得……大帥才是深習用兵之道,日間看破李通詭計,僅差一線,便可取下荥陽,末将斷然不能及……”

  “這不是沒取下麼?”

  “此乃天意弄人,非大帥之失……”馬超抱拳說道。

  “哼!”張白騎冷笑一聲,凝聲低喝說道:“我張白騎不喜客套話,取下便是取下,沒取下便是沒取下,什麼是天意?天意便是……”

  随着語氣愈來愈激烈,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平複一下心神,搖頭說道:“所謂天意,我張白騎素來不信!”

  說罷,他轉身正視着馬超,低聲說道:“那麼孟起,我之提議,你意下如何?”

  馬超深深望着張白騎眼神,猶豫着說道:“說實話,末将确實極想收複西涼,此乃先父……罷,既然大帥如此厚待我等,我馬超豈能不識擡舉?末将唯大帥馬首是瞻!”

  “好!”張白騎面色一喜,欣然一笑,點點頭拍拍馬超肩膀說道:“有孟起相助,平定天下,推翻暴漢,事半功倍啊!”

  “承蒙大帥錯愛,末将愧不敢當!”馬超抱拳謙遜說道。

  張白騎輕笑一聲,不置褒貶,馬超這才想起張白騎不喜客套,面色有些尴尬。

  “好了!”張白騎徐徐起身,望了眼馬超說道:“待至天明,我等便要對荥陽用兵,你好生回去歇息,此行你等乃是先鋒,莫要令我失望,與我奪下荥陽!”最後一刻,铿锵有力。

  “是!末将遵命!”馬超抱拳應命,随即猶豫說道:“大帥,有句話末将不知當不當說……”

  “說!”張白騎皺眉喝道,随即感覺有些不妥,解釋說道:“日後若是與我說話,當說便說,便是言錯,我也絕不怪罪……我最惡此事!”

  這張白騎還真是……

  “末将知罪!”馬超面色一滞,抱拳說道:“大帥,我覺得魯肅行事……有些蹊跷!”

  “蹊跷?”張白騎愣了愣,皺眉說道:“詳細說之!”

  說着,他拍拍馬超肩膀,叫他與自己再複坐下。

  “是!”馬超坐下,凝聲說道:“大帥,我等行了足足一日半,趕至荥陽,如今又過半日,期間多有耽擱,末将不信,那魯肅不知我等我轉道荥陽!”

  “……”張白騎聞言,面色凝重,點頭說道:“唔!即便我瞞過魯肅,亦隻能瞞得一時,若是我猜得不錯,魯肅此刻……不,早在半日前,應當知曉我等行蹤才是,不過……孟起,你所言蹊跷乃是何意?”

  “大帥……”馬超沉吟一下,遲疑說道:“大帥,荥陽防備之森嚴,實出乎我等意料,末将所思,城中不下兩萬劉軍,荥陽城堅,若是劉軍固守,破此城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此事我亦有些顧慮!”張白騎點點頭,雙眉一皺,緊聲說道:“不過就算荥陽城堅兵多,總好過汜水關吧?而關中守将,區區李通、張遼等輩,如何能與魯肅相比?隻要魯肅不親……”

  說了半句,張白騎話音戛然而止,神色狐疑地望着荥陽方向,喃喃說道:“汜水關距荥陽,一日行程,若是如魯肅那般趕路,半日可就……要是那孤身輕騎趕到荥陽,那我等就有大麻煩了……”

  “大帥……”舔舔嘴唇,望着張白騎,馬超低聲說道:“末将以為,事不宜遲,不如趁天色尚未大亮,急攻荥陽!”

  “這……”張白騎有些猶豫,低頭暗思片刻,搖頭說道:“奈何攻城器械,仍是不足啊……”

  張白騎話音未落,馬超猛地起身,抱拳喝道:“承蒙大帥如此厚待,馬超萬死不辭,願取下荥陽獻于大帥!”

  擡頭深深望了馬超一眼,張白騎徐徐起身,沉聲說道:“此事可開不得玩笑,攻城器械不足,如何攻下荥陽?”

  “隻要大帥方才所言皆是屬實,日後将西涼一州與末将,末将萬死不辭!”馬超抱拳铿锵說道。

  “……”凝神望着馬超眼神,張白騎猶豫片刻,低聲喝道:“事不宜遲,點起營内兵馬,遂我攻下荥陽!”

  “末将遵命!”馬超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馬孟起……”望着馬超離去的背影,張白騎點點頭,贊許說道:“是個豪傑!”

  “大帥!”忽然背後一遠處傳來一聲輕笑,随即,黃巾大将王當的身影徐徐出現在張白騎眼中。

  “寥寥數語便騙得此人為大帥賣命,呵呵……”搖搖頭,王當哂笑說道:“他也不想想……”

  “騙?”王當話音未落,張白騎便打斷了他的話,淡然說道:“我不喜客套,亦不會诓騙他人!”

  “……大帥方才說的都是真的?”王當心下一愣,瞪大眼睛詫異問道:“西涼一州,當真要與他……”

  “你都聽到了?”張白騎望了一眼王當,有些責怪得瞪了他一眼,随即平淡說道:“我觀此子,非同尋常,能得他真心相助,于我等成事有極大裨益,哼!莫要嫉妒了,傳令下去,奪下荥陽者,便是荥陽太守,奪下許都者,便是許都太守!還不速速前去整頓兵馬?”

  “……末、末将遵命!”王當抱拳應命。

  僅僅過了一刻,營内便頓時忙碌起來,望着此番景象,張白騎輕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師尊,望您在天有靈,助我以成大事!白波黃巾猛攻荥陽。

  其中,張白騎令馬超、龐德、馬岱攻西門,王當、蔔己攻南門,于毒、孫夏攻北門,隻留下東門不攻,此乃圍三厥一之法。

  荥陽李通、張遼率領劉軍誓死抵擋,然終不及黃巾勢大,首尾難顧,雙方激戰四個時辰有餘,及至晌午,荥陽西門被馬超攻克,無數黃巾湧入城中。

  李通無奈,唯有聚集兵力,與馬超打巷戰。

  而張白騎聞得此事,心下大喜,令南門、北門黃巾将領變猛攻為佯攻,抽調兵力援助西門馬超。

  衆将唯有領命,如此一來,西門頓時多了數千戰力,荥陽城破在即,已有半數落入黃巾手中,不過城内李通、張遼仍在做殊死抵抗。

  晌午之後,天日暴烈,又兼雙方死傷慘重,是故各自罷戰,整頓兵力,以待日落鏖戰,于是,雙方于城内各自壘起屏障,作為掩護。

  因荥陽西城門已落入馬超手中,張白騎倒也不急,下令将士就地歇息,食幹糧充饑,一待天上烈日落下,便複取荥陽,至于南門、北門,則後撤十裡于隐蔽處就地休整。

  然而就在這時,荥陽北門卻有一人悄然而入……

  西門失守,可不是李通、張遼無能,實在是黃巾軍攻勢太過兇猛,人人悍不畏死,劉軍雖說精銳勇武,然而一時之間,卻被黃巾軍氣勢所壓制,心中驚駭,難以發揮往日作戰水平。

  在荥陽太守陳暨府上,李通與張遼一身戎裝染滿鮮血,就地坐着歇息,以恢複氣力,至于陳暨麼,則呆呆癱坐而來一旁,六神無主喃喃念叨着什麼。

  其餘關舫、楊勇等将,亦是雙眉皺眉,伫立在室内默然不語。

  “若是荥陽有失,當如何向大司農交代?”

  總算,李通的一聲歎息打破了室内的沉悶氣息,隻見張遼苦笑一聲,搖頭說道:“這白波黃巾竟是如此可怕,人人奮不畏死,實在難以想象,大司農竟能以區區萬餘兵馬守住汜水關,仍可叫張白騎損兵折将,而我等,空有兩萬兵馬,短短一日便失了西門,唉!”

  “事到如今,唯有奮力死戰了!”李通一拍桌案,環視着室内衆人,沉聲說道:“諸位,我等身後便是兖州,乃是百萬百姓所居之處,若是叫白波黃巾攻下荥陽,踏足兖州,那會是如何慘象?再者,大司農将荥陽交與我等,而我等卻是失了荥陽,危及兖州,我李通無面目複見大司農,唯有戰死此地,以雪此辱!”

  “文達?”張遼愣了愣,随即點點頭說道:“文達所言極是!”

  “雖死地,我等亦願與将軍同往!”關舫、楊勇等劉将抱拳應道。

  唯有陳暨雙目無神地望了眼慷慨激昂的衆将,歎了口氣喃喃說道:“完了……全完了……”

  “好!”見室内衆将如此,李通低聲喝道:“你等有此心,陳某甚為欣慰,既然如此,我等便如此行事……如今黃巾賊子與我軍在城内相距不過數十丈,一旦發難,瞬息可至,我思張白騎必然是在等烈日落下,既然如此,我等不如先發制人,猝然發難!”

  “文達……”張遼低頭一思,皺眉說道:“恐怕張白騎不會如此輕易叫我等得逞啊……”

  “那又如何?”李通拔出手中寶劍,铿锵說道:“事到如今,盡人事,看天意,唯有死戰而已!”

  “喲,見諸位将軍戰意濃濃,在下頗為欣慰啊……”忽然,屋外傳來一聲輕笑。

  “誰?”室内衆将心中一驚,各自虛握劍柄,凝神望着門口那人,尤其是李通,抽出腰間寶劍,幾步上前,将劍鋒擱在那人脖頸旁,冷言喝問道:“你乃何人?乃張白騎說客耶?”

  “說客?”那人一愣,随即揶揄笑道:“倘若是,将軍意欲如何?”

  李通眼神一冷,手一擡,劍鋒已觸及那人脖頸,冷哼着沉聲說道:“倘若是,我當殺你!”

  “哦?”望着李通面容,那人起了幾分興緻,揶揄說道:“将軍難道不曾聽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麼?”

  李通眼睛一眯,淡淡說道,“在下粗鄙之人,不曾聽過!”說着便欲動手。

  “将軍且慢!”見李通表情不似作假,那人慌忙喊了一句,開玩笑,若是僅僅是一句玩笑,卻被友軍當做敵人斬殺了,那不是成了天大笑話?

  一面小心翼翼緩緩用手推開李通劍鋒,那人一面笑着說道:“這位将軍,若是殺了我,恐怕将軍日後不好向大司農交代啊……”

  “大司農?”李通心下一愣,這才想起室外可是有不少侍衛把守的,若當真是張白騎說客,自己那些侍衛恐怕早早便來禀告了吧?

  想着想着,李通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之人,收回寶劍皺眉說道:“先生從汜水關而來……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哈哈,恕罪恕罪!”那人大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物,雙手呈上說道:“此乃大司農親手交與在下的文書,将軍且看!”

  李通接過一看,确實文書上落款明明白白寫着‘魯肅’二字,然而打開一看,裡面卻不曾有絲毫信件,不過倒是有一個印章,正是大司農印章,頓時疑惑問道:“這是……”

  “這乃憑證……”那人呵呵一笑,拱手說道:“大司農擔憂荥陽或許有變,是故令在下日夜兼程趕來……”

  “敢問先生大名?”李通抱拳問道。

  “在下荀攸,在大司農帳下現任監軍一職……”那人笑着說道。

  “原來是監軍大人……”李通面色有些動容,連忙将寶劍收入劍鞘,抱拳告罪說道:“末将方才多有得罪,還請監軍大人多多包涵……”

  “豈敢豈敢,不過……将軍是李太守,亦或是張将軍耶?”荀攸笑着問道。

  李通一聽,心中更堅信是大司農派來之人,遂抱拳說道:“末将李通,愧領颍川太守之職,見過監軍大人!”

  旁邊張遼亦起身抱拳說道:“在下張遼,見過荀監軍!”

  “不敢不敢……”荀攸謙虛一笑,不動聲色打量着李通、張遼二人,笑着說道:“得見兩位将軍,荀攸倍感幸甚,哦,還有此間諸位将軍……”

  “不敢!”楊勇、關舫急忙抱拳回禮。

  “敢問監軍,此來所謂何事?”猶豫一下,李通遲疑問道:“不知大司農在汜水關可好?”

  “大司農學究天人,豈是張白騎所能敵,諸位放心吧!”說了一句,荀攸笑了笑,望着屋内衆人揶揄說動:“不過反觀諸位,好似有些……呵呵,啧啧,怎麼短短一日,便失了西門呀……”

  頓時,李通、張遼與此間諸位劉将面上俱是一紅,其中,李通更是急急抱拳說道:“監軍大人莫急,末将已有對策,定會奪回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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