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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換城?

三國之帝臨天下 蒼山淚 4872 2024-01-31 01:12

  “司馬尚書也是這個意思麼?”簡雍轉頭望着沉默不語的司馬懿,拱手微笑說道:“日間我等兩軍交戰,戰至數個時辰,難分勝敗,我江陵拒城而守,傷亡要遠遠必貴軍少得多,古人雲,兵十倍而圍城,如今我江陵眼下仍有五、六萬兵馬,與貴軍實力相當,即便是劉公餘下三十萬兵馬趕到,我軍鞏固城防、嚴守不出,非三、兩月間江陵不得陷也!

  即便是劉公不惜麾下将士姓命,強攻攻克江陵,陷我主于死地……

  敢問劉公,若是兵力大損,如何複取江東?豈不是叫江東坐收漁翁之利?”

  “哼!”見劉平面上猶豫,司馬懿淡淡說道:“莫要欺我等不知,江陵已與江東聯手,若在此地誅卻劉備,他日破江東,自然不在話下!”

  “仲達所言極是!”劉平聞言大笑一聲,随即望着簡雍拍案怒喝道:“向來隻有我劉平與人談條件,區區一個劉備,何等何能,在本丞相面前耀武揚威?他若要死守,好!我便連夜趕造數百架霹靂車,将江陵夷為平地,我看他如何拒守!”

  簡雍聞言雙眉一皺,望着司馬懿說道:“尚書,也是這個意思麼?”

  隻見司馬懿深思半響,忽而擡頭說道:“我軍不會因此退卻……劉備滅亡在即,即便是用獻出江陵做條件,我等也難應允,諸葛孔明豈會不知?他既然遣你作為使者,想來是有自信叫我等難以拒絕,好了,你還是如實說來吧!”

  “咦?”隻見簡雍驚訝萬分地望了一眼司馬懿,拱手笑道:“不愧是尚書!”

  說罷,他朝劉平一拱手,凝聲說道:“我家軍師的意思是,用江陵來換取兩個時辰!”

  “喔?”劉平愣了一愣,心中有些好奇,側了側身狐疑問道:“怎麼個換發?”

  隻見簡雍微微一笑,正色說道:“以今夜子時為界,我軍撤出江陵,将此城獻于劉公,而劉公,則不得在兩個時辰之内攻擊我軍,時至明日寅時,即便是劉公引軍追襲,我主敗亡于劉公,亦無絲毫怨言!”

  “有意思!”劉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饒有興緻望着簡雍,嘲諷說道:“劉備竟有這等自信?想在區區兩個時辰之間,逃離我軍圍剿?”

  “是否能安然撤走,那是我主的事,不勞劉公煩憂,在下隻是問劉公,可願遵從此項約定?”

  “兩個時辰,江陵……”劉平略一猶豫,轉頭望着司馬懿問道:“仲達,你覺得如何?”

  聽聞劉平所言,司馬懿細細思量。

  江陵城防堅固嚴實,一時半會,确實難攻,不過劉備更是不可放過,假如諸葛亮的提議是以江陵換劉備安然撤軍,那我自當回絕,不過眼下他如此提議,倒是有些難以抉擇……

  兩個時辰……

  關鍵就在這裡,兩個時辰,諸葛亮有這般自信,可以逃過我軍追擊?

  兩個時辰的距離,若是叫輕騎急趕,也不是追趕不上,屆時,劉備軍兵力疲憊,即便是一萬輕騎,也足以将他五、六萬兵馬擊潰,唔……

  不過那樣的話,我軍輕騎将士人疲馬乏,或許也無幾分戰力,唔,還是不行啊……等等!

  “敢問尊使。”拱手一禮,司馬懿凝聲說道:“貴軍軍師的意思是,明日寅時時分之前,不得襲擊貴軍,是否?”

  “正是!”簡雍點點頭,随即哂笑說道:“雖說兵不厭詐,不過劉公與尚書如此人物,既是應允,向來不會食言而肥吧?”

  “笑話!”劉平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司馬懿,見他暗暗點頭,一擡手冷笑說道:“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劉備如何在兩個時辰之内逃之夭夭!甘甯,送客!”

  “如此,在下告退!”見劉平應允,簡雍拱手告退。

  簡雍這才剛走,劉平當即遣人招曹性、張繡、張颌、徐晃等人,除去陳到、張遼正在值防、劉純率虎豹騎仍在江陵東門外遊蕩,其餘将領,皆聚集在此。

  圍坐在一堆篝火旁,劉平将簡雍所言告知麾下衆将,隻聽着衆将面色狐疑、搖頭不止。

  “區區兩個時辰,劉備便想逃走?可笑,即便是追上百裡、千裡,我也要将其擒殺!”用這種口氣說話的,自然是曹性無疑。

  “末将總覺得其中有詐。”甘甯為人謹慎,搖頭沉思說道:“末将覺得,此乃劉備詭計!”

  “不過……”降将張颌猶豫說道:“末将倒是想不出,劉備有何把握能在我軍手中走脫?莫說區區兩個時辰,即便是半日,我軍輕騎急趕,亦可追至!”

  “張将軍此言差矣。”徐晃搖搖頭,凝重說道:“聽聞兵法雲,百裡而趨利者,蹶上将;五十裡而趨利者,軍半至。即便是我軍輕騎落後兩個時辰急趕,追上劉備兵馬,恐怕亦無力複戰,人疲馬乏,如何應戰?”

  “這……”張颌低頭沉思。

  或許是聽徐晃所言,劉平轉首對司馬懿說道:“仲達方才叫我應允劉備使者,想來心中必有主意……”

  “我知!”司馬懿還不及說話,曹性大笑說道:“正所謂兵不厭詐,管他約定不約定,今夜子時,我軍埋伏在江陵城外,一待劉備撤軍,我軍四面急攻,如此,江陵可下,劉備亦可擒也!”

  “……”衆将苦笑一聲,劉平眼角一抽畜,瞥了一眼曹性,搖搖頭複對司馬懿說道:“仲達意欲如何?”

  “呵。”司馬懿輕笑一聲,低聲說道:“敵方的意思,不就是讓我軍在寅時之前不得襲他麼?我軍不妨便遂了他意思,不過,敵方可沒有說,寅時之前,我軍不得調兵啊……”

  “唔?”隻見劉平眼眉一條,朗笑說道:“仲達的意思是……”

  “寅時之前,不得交兵,好,我等便遂了他心意,遣一支遠遠吊在劉備軍之後,待寅時一至,擒殺劉備!而我軍輕騎,亦可如此……”

  “原來如此,妙!”劉平撫掌大笑,随即望着曹性,微怒說道:“好好聽着,這才是妙策!”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隻見曹性擾擾頭,讪讪幹笑,心中暗暗嘀咕一句。

  而與此同時,簡雍也回到了江陵,将諸葛亮複命。

  “啟禀軍師,劉平應允了!”

  “唔。”點點頭,諸葛亮搖了搖手中羽扇,滿含深意說道:“司馬懿可應下了?”

  “軍師放心,司馬懿亦是應下了。”簡雍拱手笑道:“司馬懿素來一言九鼎,想來不會食言而肥!”

  “好!”諸葛亮面上露出幾分微笑,走出堂外,仰頭望着天上星空。

  猶豫一下,簡雍幾步上前,拱手說道:“軍師,有一事在下不知當不當說,在下總感覺……”

  “呵呵。”諸葛亮轉過頭來,笑着說道:“憲和有何顧慮,大可說來!”

  “是。”簡雍拱手一禮,低聲正色說道:“方才見劉平時,在下将軍師吩咐說與劉平、司馬懿,司馬懿曾說一句,‘貴軍軍師的意思,就是在明日寅時之前,不得用兵。’在下恐其中有詐!”

  “憲和大可放心。”諸葛亮用羽扇輕輕拍拍簡雍肩膀,寬慰說道:“司馬懿心思,我自然明白,無非是他瞧出憲和言中破綻,将計就計罷了……”

  “這……”簡雍面色大變,急忙說道:“軍師吩咐過,軍師所言,一字一句亦不可删改,在下可完完全全是照着軍師所言轉述啊……”

  “呵呵,憲和何故如此?”諸葛亮輕笑一聲,附耳低聲說道:“此事不幹憲和,乃是亮故意如此,否則,司馬懿必定不允也!”

  “這……”簡雍面上略有疑惑,卻見諸葛亮仰頭望着星空,解釋說道:“司馬懿此人,雖仁義過重,然而又不迂腐,實乃我等大敵!依亮看來,我軍與江東聯手之事,他八成亦是算到,故而重兵圍江陵,欲一一擊破。倘若他執意猛攻江陵,即便是我軍仍有五、六萬兵馬,恐怕亦不能自保脫身,更何談保全實力?

  是故,我故意留下破綻與他,好叫他應允此事!”

  簡雍恍然大悟,點頭贊道:“軍師妙論!”

  說罷,他又滿臉疑惑,猶豫說道:“不過,若是劉軍緊随我軍之後,我軍又如何得以脫身?”

  “放心吧。”諸葛亮輕笑一聲,兇有成竹說道:“我思司馬懿,未免被我等得悉他兵馬在後,必不會領軍過于緊迫,其餘的,便要靠我們自己了!”

  見諸葛亮如此從容,簡雍拱手笑道:“觀軍師如此沉穩之态,看來是在下多慮了。”

  “豈敢豈敢。”諸葛亮還了一禮,仰頭望着天色,嘴角揚起一許微笑。

  是夜子時,按照約定,劉軍後撤二十裡,兩個時辰之内,不得追擊劉備軍,而江陵劉備兵馬,則撤出城外,将江陵城拱手讓與劉平。

  不過約定歸約定,其實嘛……早在亥時時分,諸葛亮便下令叫一支人數有三兩千的兵馬徐徐退出城外,其餘兵馬于城中待命。

  這叫江陵東門之外的劉純有些猶豫不決,攻,亦或是不攻?

  雖然劉純接到了司馬懿将令,不過約定的時間卻是子時時分,然而諸葛亮卻在亥時便叫一支兵馬徐徐退出江陵,顯然是有些‘違約’的嫌疑。

  攻與不攻,劉純有些難以抉擇,心中唯恐壞了司馬懿布局。

  就在他心中猶豫時,望着那支為數三千上下的江陵兵徐徐往遠處而去,而江陵城中,卻再無絲毫動靜。

  “怎麼辦,劉統領?”虎豹騎伯長孟旭轉首問道。

  劉純皺眉苦思片刻,随即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江陵,低聲說道:“此支兵馬,不過是試探,劉備麾下仍有五六萬兵馬,僅從服衆考慮,劉備亦不會丢下其餘數萬兵馬,孤身而逃,等!”

  “諾!”孟旭抱拳應命。

  “另外,速速遣人将此事禀告尚書!”

  “諾!”

  劉純說得不錯,劉備确實不在這三千人的兵馬中,不過劉備不在,劉琦卻在,顯然是諸葛亮料到了劉純心思,故意隻遣一支兵馬出城,假裝試探動靜,騙過了劉純,好叫劉琦安然脫險,畢竟,劉琦不過是一文人罷了,雖有些武藝,亦不足在亂軍之中自保。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有餘,待子時将至,諸葛亮心中暗暗一盤算,見劉琦等人顯然是跑的遠了,這才叫麾下徐徐出城。

  不過這徐徐出城,卻不是同時朝着一個方向撤離,而是以三千人為一隊,朝着不同方向撤退。

  這下,城外的劉純卻是有些難辦了,畢竟虎豹騎僅僅三千騎,如何追探如此這數十支兵馬的去向?

  江陵兵馬眼下不下于五六萬,若是分兵,三千人為一支軍,足足可分将近二十支,然而若是虎豹騎亦是分兵,以區區百餘人,追趕敵軍三千人,豈不是可笑?

  若是說,三千虎豹騎合在一處,威力遠遠大于各自為戰!

  就在劉純心中難以決斷之時,卻愕然見一人奉司馬懿之命,前來傳令,叫劉純率虎豹騎前去與其彙合……

  諸葛亮有‘違約’嫌疑,然而司馬懿也好不到那裡去,早在戌時時分,他便帶着陳到、張颌、張遼、徐晃、張繡等人,率一萬輕騎悄然迂回至江陵城外東南十裡處,已在着手準備‘寅時追擊’之事,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司馬懿才望見江陵有些動靜。

  既然司馬懿到了,虎豹騎自然歸其統帥,劉純亦是如此,望着江陵東門處密密麻麻的火把,劉純遲疑說道:“尚書,若是眼下我等一萬餘輕騎殺出,劉備軍,顯然是敗亡已定……”

  “唔。”司馬懿不置與否地點點頭,其實心中亦是難以決斷。

  是固守誠信,待寅時再攻,還是趁敵軍未曾防備,就此下令進攻,誅殺劉備?見司馬懿面上有些猶豫,劉純不明就裡,低聲說道:“尚書,如此良機……”

  “劉将軍。”然而劉純仍未說完,卻被陳到低聲喝斷。

  “怎……怎麼?”劉純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望身邊衆将,卻見衆将是俱是沉默不語,心中更是疑惑。

  “兵不厭詐啊……”司馬懿微歎一聲,遙遙望着江東城外火把,喃喃說道:“罷了,要怪就怪你諸葛亮此行太過毫無防備吧……”

  “尚書!”聽聞司馬懿所言,陳到面色一緊,憂慮說道:“尚書三思啊!”

  身旁衆将亦是紛紛相勸。

  隻見司馬懿微微一歎,低聲說道“誅敵乃當務之急,此事,日後我一并承擔,衆将聽令,悄然聚集騎兵,沖殺劉備軍!”

  “……”張張嘴,陳到有些責怪地望了眼不明所以的劉純,黯然抱拳道:“是,末将遵命!”

  “咦?”陳到話音未落,張颌左右一望,喃喃說道:“起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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