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三國之帝臨天下

第381章 部署(一)

三國之帝臨天下 蒼山淚 5393 2024-01-31 01:12

  而此刻,烏巢劉營之内,劉平正提問袁紹帳下謀士逢紀。

  數日前遭逢那暴雨一劫,逢紀雖僥幸逃得姓命,然而身體亦受大創,左臂在亂軍之中或為兵戈削斷,右腿亦是骨折,渾身上下,傷勢極重。

  逢紀剛硬之名,即便是劉平素有耳聞,亦盤算着想中他口中,打探一些袁軍事項,再者,逢紀已有數日,不曾進食了……

  望着身着一件染滿污血、捂着左臂強自拖着一條右腿站立的逢紀,劉平心下暗歎,吩咐左右搬來一把椅子,擡手說道:“請坐!”

  豈料逢紀望也不望,猶是傲然立着。

  劉平感覺好生無趣,心中有些不渝,揮揮手叫人将那椅子又撤下,随即望着逢紀說道:“逢元圖,你之大名,劉某素來有耳聞,今日劉某也不為難你,隻要你……”

  “劉公可容在下先說一句?”默然不語的逢紀突然丢出一句話。

  “嗯?”劉平有些驚訝,擡手說道:“請!在下洗耳恭聽!”

  “好!”逢紀呵呵一笑,随即面上笑意漸收,望着帳内衆劉将一字一頓說道:“但凡劉公所問之事,在下一概不知!但凡劉公所言之事,在下一概不從!如此,請劉公續言……”

  “好膽……”劉平帳下大将徐晃指着逢紀罵了一句,随即望着他凄慘的模樣,徐晃皺皺眉,卻是罵不下去了。

  隻見主位之上,劉平深深望着逢紀,哂笑道:“原本還想從先生口中套些話來,如今一看,顯然是劉某過于妄想了……不過,聽聞将士言,先生數日滴水未進、粒米不食,怎得,莫非是我軍中飯食不合先生口味?”

  “非也……”逢紀搖搖頭,正色說道:“在下早該死于前幾日亂軍之中,劉公将我救回,必是别有圖謀,不過劉公若是要拿在下令主公投鼠忌器,哼哼!劉公還是死了這條心才好!”

  “此話怎講?”帳内徐庶笑着插嘴道:“先生乃袁使君帳下名士,可莫要妄自菲薄哦!”

  淡淡望了一眼徐庶,逢紀冷笑說道:“你便是賈诩、賈文和?”

  “哈哈!”徐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帳内衆人亦是大笑,劉平亦是。

  “怎……怎麼?”逢紀納悶地說了一句,忽然想起當初在黃河邊,遠遠曾望見那賈诩,好似非是此人……

  “你乃何人?”逢紀緊聲追問道。

  “無名之輩……”徐庶哂笑說道:“襄陽徐庶!”

  竟然是他!逢紀心中一驚,他早就聽聞,劉平帳下有三人精通兵略,賈诩賈文和、徐庶徐元直,以及陳宮陳公台,而這一次,劉平令魯肅鎮守許都,将麾下另外兩大軍謀名士帶在身旁……等等!

  忽然想到一事,逢紀環視帳内衆人。

  “怎麼?”徐庶笑吟吟說道:“先生想問什麼?”

  隻見逢紀眼神一凜,努努嘴愣了半響,喃喃說道:“你……你等分兵了?”

  徐庶小小吃了一驚,随即再複滿兩笑意,點頭說道:“真不愧是袁使君帳下高謀,一語中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幾日與我等鬥的,非是賈诩,而是這徐庶,那麼賈诩呢……他……莫非……糟了!

  見逢紀神色大變,徐庶嘿嘿一笑,誘惑說道:“先生,你看這樣可好,在下問先生三個問題,隻要先生就實答來,我等十日之後,便放先生回去,絕無虛言!”

  “哼!”豈料逢紀一聽,面上慌亂漸漸退去,冷笑說道:“想套我軍中虛實?休想!十日之内……啧啧,看來劉公還欲再折我主一臂啊!休想!”

  “啧啧,就倒是叫在下有些犯難了,你看這樣可好,這十日間,先生可任意在我軍營内探查,我等絕不阻攔,隻需先生……”

  “探查?”逢紀望了眼自己重傷的身體,似笑非笑地望着徐庶。

  徐庶尴尬一笑。

  “何需探查……”逢紀苦笑一聲,仰頭歎道:“你等心思,不過是誘我主急進……我想得到的,他一樣想得到……”

  說罷,逢紀下意識一拱手,卻發現左臂已被削斷,唏噓一歎,傲然說道:“劉公所問,在下一概不知,就此請死!”

  “……”望着逢紀決然的眼神,劉平為之動容,起身皺眉勸道:“何必如此,若是先生不想說,劉某絕不會多問……”

  “在下主意已決,劉公不必再言了!”逢紀淡淡道了一句,深深望着劉平,意有所指說道:“我主麾下人才濟濟,即便是劉公扣着在下,亦無半點好處,再者,逢紀如此重傷,命不久矣,何必為苟活數日,壞我名聲?”

  劉平皺皺眉,猶豫良久揮揮手吩咐左右道:“帶下去,不可怠慢!”

  “劉公何以不殺逢紀耶?”被兩名劉兵架着走出帳外,逢紀大聲呼道。

  “真乃義士……”劉平長歎一聲,搖頭說道:“我不忍殺之!”

  “有些事,非是主公不願,便可避免的!”站在帳門處,望着越來越遠的逢紀,徐庶淡淡說道。

  果然,數日之後袁紹帳下謀士逢紀剛硬,絕食而死。

  此前,或有人苦勸,逢紀高聲言:“我乃袁主帳下謀士,豈能食‘劉米’?”

  得聞此事,劉平心下大歎,下令厚葬。

  “逢元圖,極具聖賢風骨……”

  “主公……”望着半躺在榻上,安然自若看書的劉平,許褚抱拳甕聲甕氣說道:“文醜那厮欺人太甚,末将請命,前去沖他一次!”

  “沖他一次仲康你便回不來了……”劉平翻了一頁書,慢條斯理說道:“此刻文醜巴不得我們率軍而出,他麾下有十餘萬兵馬,而我等,烏巢之内僅僅三、四萬罷了,若是棄此屏障,攻守互換,我等豈有勝局?”

  “可是……”許褚還是有些憤憤然。

  “咦?”忽然,帳外走入一人,望了一眼帳内,笑着說道:“許将軍有如此雅興陪主公閑聊?”

  “軍師說笑了!”許褚闆着臉抱拳行了一禮。

  “唔?這是怎麼?”見許都面色不對,徐庶有些納悶。

  “還不是事關那文醜!”劉平朗朗一笑,坐起身合上書本随手放在榻上,深深舒了舒雙臂。

  “原來如此……”徐庶笑呵呵地望了一眼許褚,随即對劉平拱手說道:“不出主公所料,文醜身邊,有一謀士在!”

  “應當是不出我等所料才是!”劉平哈哈大笑,起身在帳内踱了幾步,皺眉說道:“莫非是龐士元?”

  “主公說的,想必是袁紹帳下軍師吧?”徐庶微微搖頭,細細一思,沉吟說道:“軍師乃一軍決策,豈會輕離人主?否則一旦些許疏漏,豈不是全盤潰敗?依在下之見,定不是那龐士元,嗯……如今袁紹帳下謀士,田豐,不善軍略,況且身在冀州,人已經身死,非是此人;郭圖名不副實,好高骛遠、誇誇其談之輩,隻可用在身旁在謀,不足以外命為軍師,袁紹應當不會如此無智……是故,最有可能的便是審配、審正南!”

  “竟是此人?”劉平皺皺眉,一面在帳内踱步,一面喃喃說道:“傳聞此人有大才,兼又心思缜密,有他在文醜身邊,不好下手啊,些許小計,怕是要被他看破……”

  “既然會被他看破……”徐庶嘿嘿一笑,玩味說道:“那我們便不設謀!”

  “不設謀?”劉平心中一愣。

  “對!不設謀!”徐庶轉首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許褚。

  順着徐庶眼神望了一眼,劉平心下一動,恍然大悟,搖頭苦笑道:“好一個不設謀,不過單單烏巢兵力,恐怕不支啊……”

  “主公可莫要忘了……”徐庶擺擺手,輕笑說道:“主公麾下軍師,可不止在下一人呐!”

  “文和……”劉平喃喃念叨一句,面色大喜,随即面上笑意又是一收,納悶說道:“那我等眼下出兵?”

  “非是眼下!”徐庶搖搖頭,轉身望了眼帳外,長長歎道:“如今就要看文和能算到在下心思幾成了……”

  “……”劉平張張嘴,欲言又止。

  建安三年八月中旬的一日夜晚,夜風徐徐,很是涼爽。

  而白馬北面一處山林中,似乎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軍師,袁紹麾下大将顔良被主公斬了,十萬袁軍幾乎全軍覆沒……”

  “呵,元直,好本事……顔良被斬,袁紹又何動向?”

  “袁紹當即便派遣另一員大将率軍十五萬,趕赴烏巢,如今,怕是已在烏巢附近了……聽聞那文醜,勇武猶在顔良之上,不可小觑啊,末将怕……”

  “張将軍怕什麼?呵,顔良文醜,數年前各路諸侯讨伐董卓時,便曾聽人提及說,似乎還是袁紹說的,‘可惜我上将顔良文醜不在,否則殺華雄如屠雞宰狗’,結果,那華雄卻叫關雲長給斬落馬,呵呵呵!若論武力,顔良文醜豈能比之呂奉先?我等身旁,乃有一人武藝與呂奉先不相上下啊……”

  “軍師說的是……丞相?”

  天際月色緩緩照下,将說話之人照得透徹,不是張繡還能有誰?至于張繡身旁之人,自然便是賈诩無疑。

  丞相武藝當真可比肩奉先?

  “咦?”

  “袁紹主力猶在此地白馬,卻派部将文醜前往烏巢……”擡頭望着月色,賈诩喃喃說道:“果然是運糧不易啊,十五萬兵馬……嗯,主公怕是難以對付,張将軍!”

  “末将在!”張繡心神一收,抱拳應道。

  “傳令麾下将士,做好準備,待子時一過,我等便離此地!”

  “諾!”張繡輕應一聲,随即疑惑問道:“軍師之意是,我等不再劫袁紹糧車了?”

  “呵呵,自然要劫!”賈诩搖搖頭哂笑說道:“我等已在此地劫了袁紹兩次糧草,早已走漏風聲,我思袁紹此刻定是想着如何來對付我等,倘若不走,那可就走不了了,再者……恐怕有一人想着要我去幫他一把啊……”

  “唔?”張繡滿臉疑惑。

  拍拍張繡肩膀,賈诩感覺有些疲憊,搖頭說道:“有些乏了,先且去歇息一下,守夜之事,便有勞張将軍了!待得子時一至,勞将軍将我喚醒……有勞将軍了!”

  “諾,軍師言重了……”張繡抱拳應道:“此乃末将本份!”

  當下,賈诩在找了一地,縮了縮身體坐在一棵樹下,補着路上勞頓,要他區區一文人,跟上三千騎軍的節奏,還真有些難為他了。

  吩咐了副将一些事務,感覺有些煩悶的張繡取過地上寶劍,像山上走去,權當是巡邏了。

  走着走着,他眼神一緊,卻是望見‘叔至’捧着随身銀槍,坐在一塊巨石上,擡頭望着天。

  他在看什麼?

  張繡好奇地走了過去,忽然感覺心中一警,急忙跳後一步,隻感覺面前一道寒光閃過。

  好快的槍!

  “叔至,是我,張繡!”

  “張繡?”因出槍此刻半坐在地上的陳到愕然望了眼張繡,急忙起身抱拳說道:“抱歉抱歉,我方才走神,隻感覺背後一人接近,下意識間……”

  “末将明白!”張繡笑呵呵地擺擺手,望了一眼陳到手中的銀槍,笑着說道:“非是叔至過失,乃是我方才見叔至望着天際出神,是故心下有些好奇,呵呵,抱歉了!”

  “張繡言重了……”陳到搖搖頭,擡手笑道:“請!”

  張繡抱抱拳,亦靠着那塊巨石坐下,猶豫說道:“我鬥膽說句,觀方才叔至之槍勢,叔至習槍法不下十年了吧?”

  搖搖頭微微一笑,陳到撫着槍杆,回憶說道:“若是我不曾記錯,應當是二十二年了……”

  “二……二十二?”張繡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呵,我四歲開始習槍……”陳到笑着說道。

  “竟是如此……“張繡喃喃念叨着,随即望了眼陳到,張繡笑着說道:“我或聽聞,叔至祖籍……”

  “唔!”陳到點點頭。

  “我覺得也是,應當在許都吧?”

  “……”陳到苦笑一聲,長長歎口氣,搖頭說道:“家父早亡,我如今了然一身,何及家室?”

  張繡愣了愣,歉意說道:“我不知,抱歉!”

  “呵!”陳到搖搖頭輕笑一聲。

  乃過良久,陳到輕聲問道:“我曾聽丞相言及将軍之事,将軍當真乃世間豪傑!”

  “叔至言重了,我當時亦是别無他法啊……”

  “唔……怕是有四五年了吧……被丞相說服,呵呵,當真是啞口無言啊……”

  “哦?”張繡似乎來了興緻,于是陳到便将當日在洛陽之事一一告知張繡。

  “丞相所言不差啊!”聽罷之後,張繡歎了口氣說道:“皇權淪喪,諸侯争霸,殃及的卻是百姓,當遏其源頭!”

  “呵……”陳到輕笑一聲。

  “叔至,有一事我極為不解,論武藝,天下難當,論相貌,比起我來那是不知好上多少,為何直到如今,猶未娶妻呢?”

  “……”陳到張張嘴,随即暗暗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待天下安定之後再說吧!”

  “天下安定?”張繡瞪大眼睛,詫異說道:“那可不知要等多久啊……”

  “不會的!”陳到搖搖頭,沉聲說道:“丞相說過,待擊敗袁本初,天下……便無人可擋,數年可定!”

  “數年?”張繡暗暗咋舌,随即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說道:“哦,對了,方才軍師言,待子時一過,我等便離此地,前往延津……”

  “延津?”陳到皺皺眉,心中若有所思。

  “走吧,張繡,我等怕是要苦戰了!”

  “苦……叔至,等等我!”

  建安三年八月十六日,文醜十五萬大軍在烏巢營寨完畢,徐徐圖烏巢劉營,事況甚急。

  八月十八日,徐州刺史陳登與泰山丞臧霸聚兵六萬,屯于小沛,東郡太守曹性開始收攏東郡附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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