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眼角微斂,手中長槍緊握,一聲怒吼。
身前不遠處的那道黑影咆哮而來,聲音在這片密林回蕩,隻見到無數樹葉紛紛而落。
“砰!”
随後傳出來的便是一聲悶響。
高覽頓時被這猛然一撲打的不斷後退,激起煙塵無數。所幸的是手中長槍堅固,倒是卸掉了不少的力氣。這才沒有收到重傷。
這眼前的黑瞎子一擊不中,便如同受了刺激一般,狠狠的朝着高覽再次沖上去。這個時候高覽回過神來,身子左右搖擺,竟是能夠在這黑瞎子的身子撐住不斷的時間。
心中暗道若非那群戰馬受了驚,眼下情況絕不止于此。
大樹之後的史渙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心生佩服,心中暗道這樣的漢子本事還真是了得。腦海之中思緒回轉,一根箭矢便朝着那黑瞎子狠狠刺去。
“咻……。”
箭矢離弦,正中黑瞎子兇腹部位。看上去駭人,但實際上卻并沒有對着黑瞎子有多大的創傷,反而使得這黑瞎子變得更加的癫狂起來。
史渙見狀,一聲怒吼:“壯士莫慌,我來幫你!”
随後揮舞着自己手中的樸刀,和高覽一同戰這黑熊。而一邊的魚龍幫等人,這個時候則是悄無聲息的拉着自家的镖車朝着與之前裴東河等人所離去的反方向揚長而去。
一時之間山林之中隻能夠聽到高覽史渙兩人的怒吼與那黑瞎子的咆哮相映成輝。
……
……
而這個時候,也是時候說說我們的主人公呂野了。
呂野在馬上一路颠簸,身後煙塵四起。呂野生怕這馬發狂,死死的抱着這戰馬的脖頸,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個不小心到時候掉下馬背少不得傷筋斷骨。
身後的齊依繁,這個時候一把提呂野抓住馬缰,雙手箍住了呂野的身子,使得雖然馬上搖晃但是呂野卻不能夠掉下去。
恍惚之間,呂野隻覺得一股幽香鑽入鼻間,卻不知道來自何方。隻當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不會騎馬,還敢如此行事?”齊依繁當然認出了呂野,心中有着感動,但是言語之中卻有着斥責。
呂野剛準備開口,身下駿馬疾馳,一股狂風呼嘯而來,将呂野想要說的話全部都給噎了回去。
齊依繁生于許都長于許都,馬術雖然說不上多麼精湛,但是卻比呂野要精通多了。更何況齊依繁有着武功護體,靠着蠻力也能夠降服坐下的這匹悍馬。
眼前的一切都如同畫卷一般朝着兩人身後不斷的飛了過去。
樹木、大地,不斷的往後倒退。
風聲呼嘯。
駿馬一路狂奔,幾乎是用盡了它一生的力氣。不得不說,之前呂野的那一刀實在是太過于兇殘,一刀下去劇烈的疼痛感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不過還好,并沒有浪費很長的時間,大概就隻有一刻鐘左右,身下的駿馬終于是冷靜了下來。
……
……
“這是哪裡?”齊依繁望着早已經陌生了的四周,詢問着一邊的呂野。
呂野揉了揉自己的被颠的生疼的屁股,無奈的聳肩:“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本地人。”駿馬全速狂奔一刻鐘,天知道離之前的那座密林有了多遠的距離。
呂野心裡嘟囔,也不知道那些人騎馬是如何騎得慣。
反正呂野是被這馬給搞得沒脾氣。
齊依繁皺着眉頭,心裡幽幽一歎,朝着呂野道:“這一次又多虧了呂公子……。”
呂野擺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隻是不知道我那些兄弟現在怎麼樣了……。”齊依繁這個時候也已經是被這駿馬帶亂了方位,不知道身處何地,更别說找到原來的地方了。
那馬這個時候被拴在樹上,不斷地用前蹄撥動着身下的泥土,口鼻之間更是有着團團白氣噴湧而出。
身後被呂野紮出來的口子這個時候也已經是有着淡淡的血痂。生命力倒是旺盛。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那麼多人難不成還會出什麼意外嗎?”呂野倒是不擔心的說道。
“隻是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山林之中似乎有着異動。”
“高覽和裴東河皆是武藝高強之輩,山林之中的猛獸初時或許還能夠對他們形成壓力,一旦等他們反應過來。又豈是高覽與裴東河等人的對手?”呂野看到洞徹。
齊依繁道:“卻不知道為什麼呂公子,今日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這個時候,齊依繁才想起要問問呂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之中。
呂野伸了個懶腰,臀部還隐隐作痛。
“這件事情,說起來便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于是呂野便将昨日晚上許都城裡面所發生的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和齊依繁說了一遍。齊依繁聽完之後櫻唇微張,似乎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幹瘦的老……先生,是許攸許子遠??”齊依繁有些不敢相信。
呂野嘴角微微一抽,心道許攸哪裡很老,不過也就三四十歲罷了。若是讓許攸知道在齊依繁的眼中已是老邁,也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
“怎麼,你認識他?”
“那倒不是……隻是略有耳聞罷了。可許子遠不是冀州袁公手下的謀士?眼下袁公與曹公兩人結成同盟,為什麼許子遠會過來針對荀大人?”
呂野撇嘴:“你是從哪裡知道袁公和曹公結成同盟的!?且先不說是不是,就算是同盟,等到袁公剿滅了公孫瓒、曹公取下了徐州。到時候你覺得袁曹之間,還能夠相安無事?”
齊依繁猛然驚醒,覺得呂野說的有道理,心中卻想着前段時日幫裡面還有着聲音想要把生意鋪到冀州去,還好自己阻止了他們。
“咕咕咕……。”
而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莫名的聲音。
呂野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什麼聲音?”
随後卻看到齊依繁一張臉變得通紅:“我……。”
呂野則是瞬間恍然:“餓了?”
“嗯……。”
齊依繁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就算是習武之人又如何能夠壓抑住身體上的天性。此時金烏高懸,差不多也應該是要吃東西的時候了。
“走吧。”呂野道。
“走?去哪裡?”
“你不是餓了嗎?先去找些吃的。”
“可是我們不應該先找方法回去麼?”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