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都夜總會的一樓歌舞大廳人還沒有坐滿,霍向南給陸飛四人包了張桌子,桌子上放着酒菜,台上有一個穿着一身白色紗裙的女孩在唱着歌。
孟憲濤三人看到各式的糕點和水果,埋頭一頓吃,而陸飛卻靜靜地聽着女孩唱歌,女孩唱道:“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醉,清淺池塘,鴛鴦戲水……”
霍向南就坐在陸飛的旁邊,他看陸飛聽得入神,道:“她叫黃夢蝶,新來的,唱得怎麼樣?”
陸飛搖了搖頭,道:“很一般。”确實在自已的那個時代聽到許多歌星唱歌了,對于這些情情愛愛取悅客人的歌都麻木了。
霍向南打量他一下,好像以前不認識他一樣,他道:“想不到你還是很有欣賞水平的呢。原來有兩個女孩唱得不錯,她倆是雙胞胎,叫雙雙。許多客人都奔着她倆來的,可是人家一有名就被人家挖走了,沒辦法,隻好再找。”
“南哥,你們這現在缺歌首啊?”陸飛明知幫問。
“是啊,不過都是一些熟人介紹來的,我最煩這樣的了,一點水平也沒有,靠着人情就想上去。”霍向南點了根哈德門,接着道:“這煙還是你上回給我拿來的,不錯。”
陸飛一聽霍向南最煩靠人情奔着麗都來的,本來把想推薦藍萍萍的,一聽到霍向南的話,就把想說的話給咽回去了。哎,那這回豈不是白來了嗎?看着三兄弟還在大吃特吃,好似餓死鬼投生似的,他也不好意思馬上就起身告辭。
可是呆着實在沒趣,又沒有心思吃東西,隻好跟着霍向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這時那叫黃夢蝶的歌女唱完了,下台來跟霍向南打招呼,又看到陸飛幾人,挨各打完招呼坐到了陸飛身旁。
黃夢蝶年紀二十左右歲,但滿是風塵之氣,可見她出道的時間很早,她臉上的妝畫得很濃,香水也噴得很多,她搭到陸飛肩上:“帥哥,怎麼樣?喜歡不喜歡我的歌啊。”
陸飛搖了搖頭,把黃夢蝶的胳膊拿開,他道:”我不喜歡你那風格。“其實陸飛本想當她面奉承她兩句的,可是,因為藍萍萍的事擾得心煩意亂的,實在沒有閑心跟别人打情罵悄的。
”……“黃夢蝶一時怔住,俏臉騰地一下通紅。
這時舞池子裡放的是輕音樂,有些客人已經在池子裡跳起了交際舞了,一個侍者進來,他的身後跟着藍萍萍,陸飛剛想跟黃夢蝶把剛才的話圓回來,可是看到了藍萍萍不由得站了起來,看到藍萍萍一直低着頭,并沒注意到自已,他又坐了下去。
這個細節霍向南并沒有注意,陸飛的三個吃貨兄弟更沒有注意,可是卻被黃夢蝶逮個正着,要說女人都是感性動物一點也不假,她立時就發現兩人關系不一般,看了一眼陸飛,撇了撇嘴。
侍者走到霍向南身邊跟他耳語幾句,霍向南點點頭,看了看藍萍萍道:”你想來麗都唱歌?“
藍萍萍連頭都沒敢擡,她低着頭,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唱一個吧。“霍向南點了根煙,很随意地說道。
藍萍萍從打進來,頭一直看着腳面,他甚至沒看到桌前霍向南的面貌,台上依然放着輕音樂,舞池子裡依然有紅男綠女在跳舞。
藍萍萍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面,有些怯場,她緩了緩,輕輕唱道:”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醉,清淺池塘,鴛鴦戲水……”
“停!”黃夢蝶沒等藍萍萍唱完,騰地站起,他晃了晃霍向南的肩膀,道:“南哥,你聽聽,她在唱我的歌啊。”又皺了一下眉頭,對藍萍萍道:“你誰啊?幹嘛唱我的歌?想當歌女首要的條件是得有自已的主打歌你懂不懂啊?沒人給你寫歌,你就能随便拿别人的歌來唱嗎?哧!”說完藍萍萍然後又白了陸飛一眼。
藍萍萍猛然一擡頭,卻看到了陸飛,藍萍萍剛張了一下嘴,就聽到霍向南道:“姑娘,她說得對,來這裡唱歌,都得有人給寫歌的,你有自已的歌嗎?”
藍萍萍頓時一片茫然,她哪知道這裡面需要這麼多的門道啊?不能唱别人的歌?那自已哪會寫詞啊?她看了看霍向南,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不好意思了,以後希望你常來玩。“霍向南微微一笑,已經在送客了。
黃夢蝶竟又看向陸飛,輕輕哼了一聲。女人總是睚眦必報的。
藍萍萍對霍向南鞠了一躬,已經打算調頭走了,可是剛一轉身,就聽陸飛的聲音傳來:”南哥,我可以給這位姑娘寫歌。“
”嗯?“
黃夢蝶愣住了,藍萍萍愣住了,就連他那吃貨三兄弟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吃了,霍向南愣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你會寫歌?那你寫一個吧。“
陸飛從侍衛那要來紙筆,想了想,在自已的世界裡,那歌不是一抓一大把麼,這有什麼難的,問題是選個什麼樣的歌,适合藍萍萍清純且稍稍有些憂傷的性格。
陸飛想了想,适合她也許是甄嬛傳吧,以前總陪媽媽看的,詞也記住了,陸飛回想起歌詞後,把它記錄下來,把紙交到藍萍萍手裡,藍萍萍接過看了看詞後驚訝道:“這是你寫的?”
“當然了,你沒看見啊?”
“那有譜嗎?”
“這……“陸飛把藍萍萍拽到了一邊,他輕聲道:”我唱一遍,你跟着學,你這智商,兩遍也就會了,來,我現在開始唱了奧……“
過了一顆煙的功夫,藍萍萍和陸飛走了回來,藍萍萍這回敢正視大家了,因為陸飛告訴她,隻要把他們當空氣就好了,藍萍萍幻想着自已對着自已唱歌,她當然不害怕了。
她唱道:“斬斷情絲心猶亂,千頭萬緒仍糾纏,拱手讓江山,低眉戀紅顔,禍福輪流轉,是劫還是緣,天機算不盡,交織悲與歡,古今癡男女,誰能過情關……“
就連舞池裡的跳舞的人,有幾個都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藍萍萍唱歌,當藍萍萍唱完後,不知道是哪個首先鼓掌,然後就掌聲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