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朝後宮
孝莊還沒來時,康熙卻先接到消息,匆匆從前朝趕來後宮。
“如兒,感覺怎麼樣?肚子難受麼?有沒有叫太醫過來?”
康熙一聽到東如的早膳中加了料,吓得心嘭彭直跳,提前結束早朝趕了過來,是一頭的汗。
東如見他這樣緊張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的觸動的,笑着拿出帕子幫他察汗:
“你放心就是了,我沒事,孩子也沒事!幸虧秦嬷嬷發現的早,我還沒吃呢!”
康熙連忙扶着她坐下,不用她幫着擦,接過帕子自己擦起來。
“秦嬷嬷有功,當賞!對了,她人呢?”
“噢,我想着既然我這都有這個,便讓她去承乾宮看看其他兩個貴人,她懂醫術,比較容易分辨。”
康熙聽到她在經曆了這些事後,第一時間竟然還能想到自己的其他孩子,這讓他是即感到感動,又覺得心酸,是他委屈如兒了!
東如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有些不舒服,便使勁捶了他幾下,康熙這才放開她:
“當心些,别用力過猛了傷到肚子。”
東如翻了個白眼,他整天就隻知道她的肚子,這小東西還沒生下來呢,就會和他額娘争寵了,真是該打!
康熙愛極了她生動的小模樣,隻要不和他生氣不理他,他都喜歡。愛憐地親了又親,不一會兒就覺得要起火了,氣得東如以他的隐秘之處狠狠掐了幾把,讓他似疼似舒爽地哼了幾哼。
二人不正經地鬧着,太醫和孝莊、太後也都先後趕了過來。
一番檢查過後,孩子自然是非常健康的,這讓幾人都松了口氣。
“你們去承乾宮給郭絡羅氏貴人及戴佳氏貴人檢查一下!”
孝莊聽了東如的話後連忙吩咐太醫。
那兩個小小的貴人,倒不值得勞動孝莊和太後親臨。
照理說東如掌管宮務理應她到場才對,隻不過她如今也有身孕,哪個敢挑她這個?
而東如自己才沒那麼好心呢,能提醒下她們就夠意思了,至于賢惠……那是什麼東西?她不需要。
這邊幾人在泰極宮坐着等太醫及秦嬷嬷的消息,而承乾宮的兩個有孕在身的在看到東如派去的秦嬷嬷帶來的消息後,一個個都吓得花容失色。
大家早膳的時間都差不多,東如沒讓人苛待她們,因此拿到的速度都很快,再加上東如這裡耽擱一下,秦嬷嬷到時,那二人已經吃過早飯,正在給主位娘娘佟妃請安呢!
一聽到這個消息,也及不及辯明真僞,郭絡羅氏是不管真假,帶着宮女在那催吐,而戴佳氏承受能力則有些差,一時驚吓過度,竟然要發動了。
剛好太醫們也來了,一檢查,果然,二人都用食入打胎藥,這戴佳氏也不是吓得要生,而是藥效上來了要滑胎了。
這下承乾宮可是徹底亂了起來,郭絡羅氏拉着太醫讓他給自己看看,開藥保胎,而戴佳氏又抓着太醫不放,讓他們先救自己的孩子,威脅他如果龍子出事了,讓他腦袋不保,這一看秦嬷嬷也傻眼了,一邊勸佟妃穩住局面,一邊飛快往泰極宮跑,向東如禀報消息。
孝莊和康熙幾人知道後坐不住了,囑咐東如自己在宮裡休息,他們一起移駕到了承乾宮。
佟妃這會兒也正急得不行,她是恨不得這兩個女人的孩子都不保,但真在她面前出事了,她也擔不起這責任的,這會兒二人又都不聽她的,正亂着康熙幾人來了,一見這場景,孝莊險些氣暈過去。
康熙忍着怒氣吩咐梁九功去多請幾個太醫過來,而佟妃也讪讪地過來請罪,她們都吓糊塗了,竟是沒一個人想到再請幾個太醫過來。
而郭絡羅氏二人也不顧形象,都求着要先保自己的。
孝莊不為所動,直接吩咐人把流血發動的戴佳氏送回她的寝殿,讓她身邊另一懂醫的嬷嬷跟着去看着。
讓太醫先給郭絡羅氏檢查,得知她的毒不深,剛才也吐出去不少,開了藥催吐加保胎,能不能成就看她的運氣了。
戴佳氏的月份最大,現在近七個月了,她身體原本就不太好,這幾個月還總是擔心個不停,藥效就強些,好在她的孩子月份差不多大,這會兒如果運氣好了,能生下來還是有一定機率活下來。
因此派了産婆過來接生了。
而懷有六個月的郭絡羅氏也心驚膽顫地開始躺在床上保胎,耳中還能聽到戴佳氏凄慘的叫聲,更是讓她害怕了。
孝莊顯然也發現了這事,命人擡了軟轎過來,将郭絡羅氏暫時移往承乾宮就近的宮殿暫且安置了。
這裡的消息宮裡人幾乎都知道了,除了特意被要求瞞着的東如。
如妃也匆匆趕了過來,和康熙幾人見過禮後問向佟妃:
“這是怎麼回事?”
佟妃正六神無主呢,聽到她的問話後靈機一動,閃現一個可以令自己脫罪的主意,故作擔憂道:
“本宮也正糊塗着呢,我們幾個正好好地說着話,突然熙妃身邊的秦嬷嬷就過來說讓她們兩個小心下膳食,然後就發現她們的膳食中被也了滑胎藥,成了這樣。要說這到底是誰做的啊?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果然正焦急地等着結果的孝莊也想起了這茬,吩咐太後:
“你叫人去查查,這東如是怎麼混進來的!”
幾個有身孕的女人身邊她們都安排了人的,現在能成功地避開她們将藥下進膳食中,這手段可不得了啊!
太後連忙應是,安排人下去查。
戴佳氏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産道還沒開,有經驗的孝莊知道怕是不大好了,她年紀大了,坐久了累,便帶着人離開了。
臨走前留下身邊的嬷嬷在這等消息,也囑咐康熙去看一下東如。
康熙送走了孝莊後,又呆了一會,也歎了口氣回泰極宮看東如去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擔心她被吓到。
東如心大的很,根本沒當回事,以為戴佳氏正在生也就該吃吃,該睡睡,看得康熙是好氣又好笑。
一邊輕柔地幫她揉着腿上的穴位,一邊看她小豬似的呼呼睡着了。
倒是他自己,心裡擔憂着一晚不曾睡好。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下人才來報,戴佳氏的孩子生下來是個死胎。
康熙沒有再去承乾宮看望戴佳氏,臉色非常不好地上朝去了。
而戴佳氏看到自己生下的孩子後哭暈過去幾次,掙紮着竟要去求太皇太後給她做主,找出是誰害了她的女兒!
皇宮就是這麼現實,原本戴佳氏懷孕時多少女人雖然嫉妒她,卻仍帶着笑臉上門來拉關系,如今孩子沒保住,連幾位大掌權人都沒有出面。
戴佳氏瘋了一般胡亂攀咬,主位三個妃子都是她懷疑的目标,還有郭絡羅氏,也一樣被她懷疑,不然憑什麼一樣吃的東西,自己的沒保住,她卻脫險了?
還有東如,一定是她容不下自己的孩子,故意賊喊捉賊,一定是的!
康熙對她煩不勝煩,原本有的兩分憐惜之情也被她作沒了。尤其是她還敢怪東如,如果不是東如,她和郭絡羅氏都完了。
這事他和太後等人一樣想知道結果,可他們都不沒查出來呢,她就在那開始撒潑了,這是什麼地方容得她如此放肆?
戴佳氏禦前失儀,念其剛失了孩子心情悲痛便從輕處罰,隻降為常在。
戴佳氏被送回偏殿養身體,獨自傷心暫且不提。
後宮裡的女人們對此事的事件也都各有猜測,她們懷疑的目光自然更多是放在同樣懷孕的東如身上,隻是礙于上意,沒人敢說出來而已。
而東如自己卻是不在意這個猜測,但也不願意平白地給人背了黑鍋,因此主動請櫻要幫着太後一起調查。
這事幕後的人做的雖然隐秘,但也不可能無迹可尋的,幾大巨頭想要知道的事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這不,才十來天結果就擺在康熙和孝莊面前了。
孝莊聽到結果後,閉目靠在榻上,手裡轉動着佛珠。
而康熙卻真的是又驚又怒。
他們都沒想到被幽禁了半年的皇後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
這讓康熙更生警惕,看來自己對皇宮的掌控力度還是不足啊,要加強了!
東如不管幕後之人是誰,敢算計她之後還讓她背黑鍋就是不行,現在查出來了,也就沒她什麼事了,繼續開始養豬生活。
你說陷害她的皇後她怎麼不理?這哪用她出手啊,她不信康熙會饒得了她。
果然沒幾天聽說索額圖治家不嚴等等被很多人給彈劾了,康熙也氣他辦事不力,将一等公的爵位降到了三等。
而後宮中,皇上說三阿哥現在過年就六歲了,該開始啟蒙讀書了,四阿哥、五阿哥也都懂事了,不宜在額娘身邊生活了,因此都令他們搬到了西三所。
太子也一樣,并沒有另僻宮殿居住,康熙的意思是讓他們兄弟們一起住得近些好培養感情。
因着皇後一事,三個皇子竟然沒有一個是健康的,平時康熙都很少見他們,免得見一次煩一次。
同樣對太子見的次數也不多,也就是這會兒才發現,快三歲的太子,竟然還不會說話,連皇阿哥、額娘都還叫不清楚,康熙那臉色,東如沒見到都猜得到了。
而養在如妃身邊卻仍被生母籠絡住的三阿哥對如妃這個養母并不親近。
在聽到馬佳氏的摟着他哭,說他馬上要離開額娘一個人生活了,以後見不到她了,說這一切都是熙妃在皇上面前吹的風。
這讓才六歲的三阿哥承瑞記在心裡,對東如充滿了恨意。
在下次大請安之日時,竟然還如兒時一般,當着所有人的面對着東如又踹又打,嘴裡還罵個不停。
“都是你這個壞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讓我和額娘分開!”
東如雖然身子重,可身邊的人不少,自然不會被他踢到打到,秦嬷嬷、藍嬷嬷護在她向前擋下了所有。
受身份限制,她們不能還手,甚至不能碰三阿哥,隻臉色陰沉地由着他打。
如妃驚恐地喝斥了三阿哥,揪着不服氣轉而打她的承瑞“砰”地跪在孝莊面前請罪。
“都是妃妾沒有教導好三阿哥,請太皇太後責罰!”
孝莊也面沉如水,立馬叫人請了太醫給東如查看,開了壓驚的湯水,對跪着的母子二人理都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