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養兒日常
“五阿哥,您别動,奴才抱您下來!”
小五身邊的太監吓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看着在房頂上穿着披風拿着華麗的小劍擺造型裝大俠的主子,他是欲哭無淚。
經常和小五在一塊的四阿哥也皺着眉頭擔心不已,卻沒有說話,轉身去找自己額娘了,正好遇上魏珠,便告訴他。
魏珠聽後運起輕功就就把沒防備的五阿哥給抱了下來,也不顧他的掙紮和生氣。
他現在是東如身邊的大太監,身份雖然和師傅梁九功沒得比,但地位卻不比他低多少,是個有實權的太監,而且還得東如的信任,因此對幾個小主子也總比一般的奴才膽子要大上一些。
東如知道熊孩子的壯舉後氣得用鞭子抽了他一通,疼得五阿哥哇哇直哭,看得小哥倆個也跟着肉疼,承祉心疼得也哭了,求東如别打弟弟了,東如才放過他。
這熊孩子她早就想教訓他了,抽他也是注意着力度的,到底是親兒子哪會真的打壞他,這是為了讓他長記性。
宮人悄悄地告訴了梁九功,梁九功連忙禀告皇上,康熙回來救兒子時,都已經打完了。
看着太醫給兒子上藥時脫下衣服後,渾身的鞭痕,可把這個慈父給心疼壞了:
“你有什麼不能好好地和他說,看把孩子打的!”
東如氣急,要是你平常狠管着他一些,我就不用動手了。
“說?說他聽麼?你知道他膽子都變得多大了?竟然敢跑到屋頂上去耍劍了!這要是不小心摔下來,哪個更疼?”
“這身邊的人是怎麼伺候的,怎麼讓五阿哥上的屋頂?”
康熙不覺得他兒子有錯,反而遷怒宮人。吓得五阿哥身邊的人都跪在地上,也不敢求饒。
東如替他們說了句公道話:
“就這皮猴子,一般的宮人哪盯得住?我訓練的那批小太監差不多可以做事了,放他們兄弟們身邊會容易看管他。”
五阿哥一邊爬在床上哼哼着疼,一邊還抓着放在他旁邊的果子、糕點吃,嚼一會兒,哼哼幾句。
見到四阿哥來了,還讓他吃。
四阿哥沒有吃,反而問他:
“是我告訴額娘你上房頂的。”
“我知道啊!我聽額娘打我的時候說了。”五阿哥不在意地繼續吃。
“我害你挨打了,你不生我的氣麼?”四阿哥不解地問他。
“你是我親哥哥,告訴額娘也一定是為我好的,我怎麼能生你的氣呢?再說,我們可是一個額娘生的,要兄弟齊心,不能生分才對!”
轉而又吃驚地看着四阿哥:
“不是吧?四哥你該不會平時有生我的氣吧?那是不行的,我和你說,我們是一個額娘生的,要團結,不能生分,更不能生氣的!”
“……誰和你說的一個額娘生的就不能生氣?”
“三哥說的啊!你不記得了麼?”
“……”三哥經常會和他們說,他怎麼可能會忘記,隻是一直沒當真而已。
隻是……一個額娘生的就不會生分麼?想到前世自己和十四,那關系比不是一個額娘生的兄弟還要差得多,小五才五歲,就知道要護着兄弟,被坑了也不能生氣。
而前世的十四在三歲的時候便會誣陷自己打他,讓額娘罰自己跪了一個時辰。
這世是真的不同了。
他曾在德妃給額娘請安的時候見到了她身邊的烏雅氏。
自己前世的額娘,這輩子隻是一個卑微的小小的宮女,而自己也不再是生母身份低被抱着貴妃的養子,而是寵後所生的嫡子,上有一個愛護弟弟的好哥哥,下有一個雙生的兄弟相扶持,父慈母愛的,是個真正幸福的人!
四阿哥、五阿哥六歲時搬到阿哥所獨居。
五阿哥第一次離開額娘生活,他不習慣,晚上就哭,宮人哄也哄不好。
住在他們隔壁的三阿哥聽到後便讓宮人把四阿哥和五阿哥都帶到自己房裡,他陪着他們兩個睡,三個小兄弟一起住了一年,方才分開居住。
小兄弟們是六歲進學,他們比不上承祉對書本的喜愛,因此東如也沒逼着他們早早上學,隻等到了年齡才開始。
六歲,不隻是學文,也開始學武了。
平時康熙和東如二人都是親自教這三個孩子學文、學武的,三阿哥對文武都還算尚哥,沒有偏科,而等到四阿哥和五阿哥時,這兩個兄弟就表現出個極端來。
四阿哥喜文,不喜歡練武,隻和東如學了内功,強身健體。
而五阿哥隻喜武,不喜歡讀書,武功練得那個勤快,讓東如都贊歎不已。然而一摸到書本人就蔫了。
四阿哥看着眼前的“百家姓”頭疼不已。
在一旁練字的承祉見到弟弟半天沒有聲音擡頭便看到他在發呆,笑着坐在他旁邊:
“四弟是有哪裡不懂麼?告訴哥哥,哥哥幫你講解!”
四阿哥哪裡不懂,他隻是頭疼自己又要重學一遍這個基礎的東西,又要藏拙,不能表現得太顯眼了。
承祉一邊詢問他不會的地方,一邊教他,一邊還安慰他:“四弟别急,剛開始學都是這樣的,三哥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很久才學會的,隻要肯努力,慢慢就好了。”
“……”被小哥哥安慰的四阿哥并不覺得欣慰,小哥哥啟蒙時自己還記着,他從小就聰明,隻需要聽人說上兩遍就記住了,哪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笨。不過如果不知道的聽到他這種安慰還是會被治愈的。
他這邊好處理,隻要教上一教就好,那邊五阿哥也開始向承祉求救了:
“三哥,我不想寫作業,你幫我寫好不好?”
承祉聽後開始頭疼,這可怎麼辦才能讓他願意自己寫呢?哎,當哥哥真是操心啊!
随着孩子們越來越大,東如發現她要操心的事越來越多了。
尤其是不省心的小五,她一個月總能收到幾次宗室福晉們隐晦的告狀。
這小子不安分,帶着一群和他一樣不喜歡讀書的宗室子弟在上書房那是稱王稱霸的,調皮、惡作劇這些如今都是小意思了,他現在竟然還敢帶着人打群架了,這把東如給氣得,鞭子一甩,就要上刑。
這小子盡得東如的真傳,雖然年紀還小,但在上書房中也是沒有敵人的,其他人對他信服,跟在他而後一起闖禍。
這不,昨天借着要去平西王府看望他外祖父和小舅舅的名義,竟然帶着一群人跑到街上去行俠仗義,把德妃的幼弟、康親王的兩個兒子及其他一些叫得上名号的遊手好閑的公子們給虐了個遍。
今天人家都找上門來哭訴了,這些人不敢去康熙那訴苦,都知道他護短,隻會來找她,氣得東如直想推到康熙面前,讓他處理,都是他慣的,讓他一個人頭疼去。
這面打群架的事還沒完,幾個小的就又惹事了,這還是在惠嫔親自上門請罪時,東如才知道的。
惠嫔拉着大阿哥戰戰兢兢地在泰極宮正殿等着皇後娘娘召見。
她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大膽地去和五阿哥打架,和自己毀了容不得皇上待見的兒子不同,那五阿哥可是皇後所出的嫡子,最得皇上疼愛的幾個嫡子中的一個,這大阿哥做大哥的竟然和小他五歲的兄弟打架,惠嫔聽到消息後簡直想要暈倒了,也顧不上自己兒子身上的淤青,連忙帶着他上門來請罪了。
東如在她們來到後一問身邊的宮人就明白今天發生什麼事了,歎息地捂着頭,第一次希望這小五要是個文靜的小格格該有多好。
知道惠嫔的來意後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見人家了,你道是什麼?
聽上去是同樣好動不喜文的大阿哥聽說五阿哥帶人扁人,他覺得很風光,一想自己的身手不比老五差,心裡不服,就想和他較量一下,性格魯莽的大阿哥也沒想過自己都十一歲了,找六歲的五阿哥比試會有什麼不妥。
小五自小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會看到比自己高大不少的大哥來挑戰自己就退縮?
這不,慷慨應戰了,結果是小五雖然學武學的不錯,還有東如這個良師在,但年紀太小,根本就不是比他胖、比他高的大阿哥的對手。
這小五被承祉教得陰險,打人的時候不打臉,隻往身上看不到的地方又疼的打,而大阿哥卻沒這心眼,把小五一張臉都打青了。
這下讓同胞的四阿哥和知道消息趕過來的三阿哥看到了還了得?兄弟三個一起上,把人大阿哥給胖揍了一頓。
東如看着面前的三個臉上都有傷,但一個個卻理直氣壯的兒子,即是心疼又是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她雖然不把别人的孩子放在眼裡,但教導兒子們的時候也是讓他們對那兩個哥哥人前尊重一些,不能落下話柄給人家,現在好了,打起來了。
還是三個打一個,雖然兄弟齊心沒錯,而且那個還是主動挑釁,但總歸是哥哥,他們這做法并不能拿到台面上誇贊。
收拾了下,帶着兄弟幾個宣了惠嫔進來。
惠嫔看到臉上帶傷的三個小兄弟臉都白了,他以為兒子隻打五阿哥給打了,現在竟是三個都打了,尤其三阿哥,那可是隐形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啊!皇後會不會認為這是自己平時教兒子對她們母子不滿才造成的?三阿哥以後會不會記恨兒子?越想人就越怕。
吓得拉着大阿哥跪下請罪:
“都是嫔妾教子不嚴,請皇後娘娘責罰!”
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大阿哥,時不時地還揉揉手臂、兇口的,看看這,看看那的。
東如猜都猜得出,他受的傷肯定也不輕,再看吓成這樣的惠嫔,東如歎了口氣:
“起來吧,都是孩子們胡鬧也值得你這麼大張旗鼓的!給惠嫔和大阿哥看座。”
“謝皇後娘娘恩典!”見東如沒有追求,惠嫔感激不已。她和兒子在宮裡沒有靠山,得罪不起寵後東如,她隻想将兒子帶大,其他的什麼也不想争,也急不起。
東如在心裡歎息,果然地位決定了一切,現在的自己竟然還會做聖母,可憐别人了!真是不可思議!
這邊她們還沒說上幾句話,康熙就下朝回來了,一進來看到殿裡幾個兒子的小臉,他那老臉是呱嗒一下撂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