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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西市的王浩然自然不知道周康那邊的情況,他本想找來一張紙寫上招工信息的,可又想到唐朝認識字的不是文人就是富貴之人,怎麼可能招到工人。叫上陳俊他們幫忙也不行,在唐朝人看來,摘取水稻花粉是缺德的事,還是不要拉他們下水才是,連廠房、織坊的人也一樣,搞不好連廠房、織坊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了。
想來想去,這事還得找農民,現在不是農忙時節,應該不難找,隻要沒有周康那思維就行,于是王浩然又調頭往城外騎去。
“哥哥,你不是要去西市找人幫忙嗎?”坐在自行車後座的小玉納悶道。
“西市不好招到人手,還得出城找才行。”
到了城外的一個小村莊,王浩然便準備挨家挨戶的去找人手。他來到一戶人家門口,裡面正有一個婦人在涼衣服,于是對她喊道:“這位大娘,能跟你說個事嗎?”
婦人見來人是兩個可愛的小屁孩,笑着走過來問道:“兩位小朋友有什麼事呢?”
“大娘,是這樣的。我那有一塊田地需要請人幫忙,不知道大娘可知道這村子裡可好找到人手?…”
“這樣啊,這裡當然能找到啦!現在大家都不是很忙,很多人都去外面做短期工呢。你要請人做什麼活啊?我家那位還正想找個短期工做做呢。”婦人見這倆孩子穿着亦知道他們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所以王浩然說要找人手的事并不懷疑其真實性,說着欣喜的朝屋裡喊道,“孩子他爹,快出來,這有人要找短期工呢!”
這時屋裡走出來一個七尺大漢,剛看見來人隻是兩個孩子,有些愕然,不過這又有何防,能賺到工錢就行。
“不知兩位小朋友要找人做幹什麼活呀?”大漢笑問道。
“我那有十畝做研究的田地,裡面種有九種稻種,因為研究的需要,需要把這些稻種的花粉取下來抹到不同稻種的花蕾上,因為這工作量太大,所以我到這邊來找人手幫忙,薪資是一天三百文。”王浩然先盡量詳細的說出這工作的原因,若是直接說摘取水稻花粉,很容易再出現一個周康來。
“你在開玩笑吧?”大漢的臉色陰沉下來,王浩然不知道的是,這個大漢就是去年幹旱時坐在田地裡嚎嚎大哭的七尺大漢。
大漢回應的話王浩然很熟悉,剛剛周康也是這麼問過他,看來這個家夥是請不動了,王浩然果斷的選擇放棄這個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市井小兒!”見王浩然離去,大漢輕聲罵道。
王浩然也不在意那大漢的辱罵,唐朝人不會罵人,從噴子世界過來的王烨免疫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唐朝人罵得再兇也感覺不痛不癢的。他又找到一戶人家,跟那瘦弱中年說了來意後,瘦弱中年欣然答應,問王浩然是幹什麼活,王浩然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跟七尺大漢說的話,不過把三百錢改成五百錢。錢财的誘惑還是必須用上的,不然若是錯過時機,花粉都掉落了,那王浩然可就功虧于潰了。
聽了王浩然說的工作内容,這瘦弱中年也立即變了臉色,收起笑臉陰沉地說道:“可以啊!不過五百錢不夠,我要五百兩黃金,你出得起嗎?”
見瘦弱中年明顯是在拿自己打趣,王浩然便無心再與他交談下去,正欲告辭,後面就傳來一句話。
“老梁,不錯嘛,剛才這小子給我開的是三百錢,到你這就成了五百錢了。看你這瘦不拉幾的樣子,怎麼身價比我高這麼多啊?”
王浩然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剛才的那個大漢,真是晦氣,不是農忙也不能這樣閑着過來管閑事吧?自己過來也就算了,怎麼還把老婆孩子也帶過來看熱鬧了?
瘦弱中年笑道:“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富家子弟闊綽得很,什麼三百五百的,對他們來說都差不多。”
王浩然不想理會他們,暗道自己今天太倒黴了,連續觸了三個黴頭,心情可算是low到底了,扭頭就離開這裡。可沒想到的是,那兩個黴頭竟然還跟了上來,王浩然頓時就火了,喝道:“你們跟着我做甚?”
“誰跟着你啦?我們去哪你管得着嗎?”瘦弱中年應道。
“堂堂大男人竟然來欺負一個小孩子,還真是少見啊!虧你們坐得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又有幾個村民圍過來問道。
“這雜類小子想請人去幫他糟蹋糧食,還一天五百錢呢!”七尺大漢憤憤道。
“兩個小屁孩而已,理他那麼多幹嘛?這麼多人圍着兩個小孩,也不怕讓人看笑話!”剛圍過來的一個老農有些看不過去了。
“哪有那麼簡單,十畝地啊!就這樣讓他糟蹋了嗎?”七尺大漢急道。
“十畝?!”老農詫異道,“這麼多啊!”
“是啊!不然我們能這麼氣憤嗎?”七尺大漢對糟蹋糧食的行為可謂是恨之入骨,“還花大價錢請人去糟蹋,這樣的行徑,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夠啦!别老是糟蹋長糟蹋短的,我都說了是做研究,你不懂就别瞎叫喚!”是人都有三分火,更何況憋屈的王浩然。
“就你也好意思說是搞什麼研究?你小子胯下的毛長齊沒有啊?”七尺大漢算是跟王浩然杠上了,諷刺道。
王浩然經常忘記自己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孩,之前沒因此遇到什麼麻煩事,也就沒多大在意,不想這時卻因此惹出大麻煩來,事已至此,王浩然隻好再次搬出他老爸來,說道:“誰說是我自己要做研究的啊!是我老爹請來一些種水稻的行家外做研究好不好?都不用腦子想想,我也就十一歲的小孩可能做研究嗎?”
王浩然雖然心虛,但是這話還是得理直氣壯的說出來才行,不然人家肯定不會相信。為了增加這話的可信度,他還特意加上了一句諷刺的話語幹擾這些人的思維。效果還不錯,衆人一時沉默了,想着要好好動動腦子再去想想這事的前因後果。王浩然正想着趁這個機會再說上幾句去引導衆人的思考方向時,卻被另一個人搶先開口了。
“你還真能編!若是真有這搞研究的事,那這麼大的事,你爹又怎麼可能讓你這個小雜類來找人手?”說話的還是那個七尺大漢,在他心裡早就認定王浩然純粹就是一個揮霍無度、不知民間疾苦的富家少爺,無論王浩然怎麼解釋,他都隻會用惡意的思維去理解王浩然的話,也正是如此,他才沒被王浩然牽着鼻子走。
“對啊!這小雜類也太狡猾了,說謊都是随口而出的,還真是個市井小兒啊!”
“我都差點信了他的話了!能幹出糟蹋糧食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的人,還真是信不得半句話!”
“十畝地的糧食啊!你這小雜類就真忍心糟蹋了嗎?再任性、再有錢也不能糟蹋糧食啊!去年幹旱,又鬧蟲災,我們村裡人都幾乎顆粒無收,當時都餓得上山挖野菜啃樹根,我們這些大人忍忍就是了,可看着自己的孩子都餓得瘦如幹柴的樣子,你能理解那種痛苦的心情嗎?”衆人紛紛的指責中,老農也聲淚俱下的插話說起往事。
其餘衆人也都跟着傷感起來,那時的絕望,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害怕,那一幕幕悲慘的情景猶如噩夢一樣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傷感之餘,看向王浩然的眼神亦多了一層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