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王浩然便準備去西市賣畫,小玉和王啟宏也紛紛表示也要去看看熱鬧,王浩然倒無所謂,今天畫是肯定賣不出去,就當去玩吧。
“小少爺,你找我什麼事?”憨牛走過來問道,他是王浩然讓翠兒叫過來的。
“你把畫拿上,去西市賣畫去,我們幾個年紀太小不适合。”
“賣畫啊?”憨牛為難了,這值幾十兩白銀的畫他怎麼敢賣,平時連一兩白銀都沒見過呢,“小少爺,我……我這人比較傻,又不會說話,哪裡賣的了這麼貴重的畫?萬一沒能賣個好價錢怎麼辦?”
“沒事,又不是真賣,你就在那站着,别人開價,甭管開多少錢,一律隻回一句話---價錢太低,不賣。”
“啊?”不單憨牛,小玉和王啟宏都蒙了,王啟宏問道,“浩然,拿畫去賣又不真賣,這又是為什麼啊?”
“炒作,爹不是說了嗎?名氣大的人做的東西價值才高,我又沒什麼名氣,但是我可以讓我的畫出名,那不一樣能提高價值嗎?”
西市離王家不是很遠,卻還是走了兩刻鐘,王浩然深感出行不便,若是有自行車就好了。王浩然的怪異服裝自然引來不少詫異的目光,不過他權當沒看見,找了一個場地寬闊的地方,便讓憨牛把畫亮出來賣。
憨牛拆開油紙,在相框上插了一根草,表示賣畫。當憨牛猶豫着是否要喊一聲賣畫時,第一個看見這畫的路人便驚呼起來:“這……這畫也太逼真了吧!”
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圍觀,衆人議論紛紛,啧啧稱奇。想看看是誰畫的畫時,卻在畫上找不到落款。
“咦?這畫中的小孩不正是這旁邊的小姑娘嗎?簡直一模一樣啊!”
“是啊!連所帶發飾、垂下的發絲都都是在一個地方,這畫是剛畫的嗎?”
“這畫怎麼沒有落款啊?”
“請問兄弟,這畫是誰畫的?”
“這畫賣多少錢啊?”
面對衆人的提問,憨牛一律不回答。
“我出十兩白銀買了!”終于有人出價了。
而衆人還以為是個啞巴的憨牛也終于說話了:“價格太低,不賣!”
“十五兩怎樣?”
“價格太低,不賣!”
“我出二十兩!”
“價格太低,不賣!”
……
衆人有些無語,兄弟,你能換個台詞嗎?
出價的人越來越少,但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王浩然覺得索然無味,便提出去别的地方逛逛,王啟宏和小玉欣然同意。
東西兩市是長安城最繁榮的地方,不過每天隻在下午開市。閑逛間,王浩然看見一家木制品店,裡面有賣窗戶、門、桌子凳子等等。王浩然被一扇屏風給吸引住了,屏風上雕刻的龍鳳呈祥圖栩栩如生,連細微的地方都表現得那麼生動,不過王浩然觀察的不是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制作這屏風的人的雕工。他細心的發現,制作這雕像匠工是想雕哪裡就能精準的雕哪裡,想要雕多深就不會多雕深一毫。
此時王浩然想到了一個東西,那就是螺絲。若是讓木匠雕刻出一個螺絲,然後用着螺絲做樣闆,再用水泥做出兩塊對半開的模闆,最後用澆注的方法制出鐵質螺絲……螺絲、軸承是做自行車不可或缺的,當然二十一世紀機械加工發達,用不着這麼麻煩,可是在唐朝,這是最可行的辦法,在唐朝做自行車可能那麼容易嗎!?
不單是螺絲,其它很多東西也可以用這方法,比如說自行車飛盤、、彈簧、電風扇的扇葉……至于水泥,王浩然并不想讓它那麼快面世。王浩然現在還小,而以後有用巨資的地方很多,他可是計劃着用水泥撈金的。雖然王府仁有的是錢,可再怎麼說他爹的錢終究是他爹的,而且一個庶出的兒子想用老爹的錢有那麼簡單嗎?還得自己靠自己才行。
不做水泥,那自行車怎麼辦?或許能用粘土代替水泥将就一下先,若能做出來,那也能撈到不少黃金呢!王浩然再思考了下做自行車需要投資多少錢,覺得投資不是很大,還可以找老爹借點錢,這還是可以的。不過唐朝各種礦産的開發量并不大,看來将來的自行車得往奢侈路線發展了。咦!礦産?哈哈,竟然把這一緻富之路給忘了,不過先不急,想挖礦可不是自己找個山頭就能挖的,技術、資金、人脈一個都不能少!還是得自己先發展起來。
王啟宏見王浩然對這木制品店那麼感興趣,便對王浩然介紹到:“這家店在長安城可是出了名的,這店的老闆姓魯,據說是魯班的後人,不少王公貴族找他訂制木制品。”
“不錯!”王浩然随意點評了一下,因為他的心思已經轉到鑄鐵上面了,“七哥可知長安城可有人鑄鐵?”
“我倒還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聽說朝廷可能要禁止私人鑄鐵,現在的鑄鐵鋪已經剩下沒幾家了。”
“哦?還有這回事?”王浩然挺擔心朝廷禁止私人鑄鐵的,這樣的話,做自行車就難上加難了,“能帶我去看一下不?”
“自然可以。”
三人轉了兩個彎便來到了鑄鐵鋪,鑄鐵鋪生意不錯,時不時就有人前來提貨。王浩然進去詢問了下鑄鐵怎麼算價錢,還有關于朝廷欲禁止私人鑄鐵的事,得知朝廷已經下令明年全面禁止私人鑄鐵,而這家鑄鐵鋪屆時也得關門,由朝廷接手。
看來做自行車的計劃得抓緊才行了,誰知道到時朝廷接手鑄鐵鋪後會不會替私人鑄造鍋鏟耙梨之外的東西。
“說做就做,回去就把所需物品都畫出來。”王浩然想到。
出了鑄鐵鋪,王浩然又向王啟宏打聽哪裡有磚窯。
“咋們爹就有做磚窯生意啊,不過磚窯不在城内。”
“這不礙事,是自家的就省事多了。”王浩然開心地笑道。
“省事?哥哥是不是又要做什麼稀奇玩意了?”小玉期待地問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王浩然狡黠地笑道。
“哼!又來?不理你了!”
見小玉被氣到了,王浩然樂得哈哈大笑。
這時太陽快要下山了,三人便回到賣畫的地方,叫憨牛收拾好畫回家。
回家路上,王啟宏問道:“憨牛,今天出價最高是多少?”
“四十兩白銀。”
王啟宏悄悄看了下王浩然的表情,生怕他受打擊了,不過沒看出王浩然有什麼不甘心的樣子,便說道:“跟爹估計的差不多,這也已經非常不錯了。浩然,雖然價格離你的目标還差十兩,不過爹不是說他會補足五十兩給你嗎?你想要的十畝良田終究還是可以買到的。”
“七哥,我的目标可不是五十兩。”王浩然笑道,“至少還要翻一倍才行。”
“一百兩?”王啟宏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一百兩。”王浩然自信道,“今天有人肯出四十兩,我才有把握把這畫賣到一百兩以上的。”
“那明天我還要跟着來,等哥哥賺到了錢就請我去長安城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小玉從不懷疑他哥哥的能力。
“明天不成,明天不來賣畫,後天再來。”
“這又為何?”王啟宏大為不解。
“難得到的東西才是好東西,我的畫今天在賣,明天又在賣,别人就會以為我的畫肯定要賣出去的,等一段時間或許還能便宜點;可是如果我明天不去賣了,别人又會怎麼想?”王浩然把目光轉向王啟宏和小玉,示意他們想一下别人會怎麼想。
“或許會擔心我們突然因為一些原因又不賣了。”小玉先回答道。
“也有可能是有人私下買走了。”王啟宏也回答道。
“沒錯,那些喜歡這畫的人會自己腦補上各種可能,但都會出現同一個想法,那就是追悔莫及。”王浩然不知不覺的用上了二十一世紀的單詞,不過王啟宏他們也沒多在意。
“然後後天這幅畫又出現了,這回他們可不能再錯過了。”王啟宏暗自佩服王浩然的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