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思索良久,望着王浩然期盼道:“王驸馬,恕老夫唐突,老夫有一事相求,還望王驸馬一定要答應!”
“應國公有什麼事直說便是,晚輩做得到的,定然盡力而為。”
“愛女如意向來機靈,老夫懇請王驸馬能收她為徒!”武士彟本想讓王浩然把武如意引見給逍遙三仙中的其中一位當徒弟的,不過據他所知,逍遙三仙皆已去世,故而隻能退而求其次,反正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希望武如意能做出什麼大事出來,隻求王浩然在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護着如意而已。
“這也無不可。”王浩然思索片刻回答道,“不過,當年家師定有門規,但凡我的親傳弟子,男不可為官,女不可嫁官,不知應國公可能答應?”
“當然答應了!”武士彟欣喜道,他不知道這門規是真是假,但若有這一條存在的話,以後若有人想把如意送進宮,王浩然便可名正言順、有理有據的站出來拒絕。由此看來,這王驸馬能想得如此周全,定然是真心肯幫忙照看如意的了。
“如意,還不快快拜見你師父?”武士彟敦促道。
武如意連忙起身想給王浩然行禮,王浩然卻阻止道:“且慢,我收徒兒又豈能這樣草草了事?還是擇個吉日再收徒吧!”
“王驸馬所言極是!是老夫有欠思量了。”武士彟恍然大悟道,收徒越正式越為人所知,而且,王浩然的門規還得宣揚出去才管用,宣傳得越廣越好,而收徒儀式正是個宣傳的好機會,怎麼棄而不用?“具體事宜恐怕還得勞煩王驸馬操心了,至于選吉日,還得越早越好,不然,老夫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王浩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回到家後就讓管家找來算命先生選了個吉日,是後天。王浩然讓人通知武家後便着手準備相關事宜,除了邀請漢王、杜荷、趙節等人之外,他還親自給李世民下了請帖。
次日,王浩然收徒一事就傳遍了長安城。看得懂其中門道的人就納悶武家什麼時候跟王浩然有這交情了?看不懂門道的人也納悶,收女徒弟可是稀奇的事,難道大名鼎鼎的小少爺收的女徒弟有三頭六臂不成?還是說小少爺就喜歡幹些讓人莫名其妙的事?
收徒當日,王家高朋滿座。李世民沒來,因為收女徒弟的事實在讓很多人接受不了,若不是王浩然名聲在外,向來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換成别人,怕是早被人噴得無地自容了。李世民不好出面,但長孫皇後倒無妨,女人為女人撐腰,誰又能說什麼?故而長孫皇後也來了。除此以外,還有許多朝中大臣也來了,基本都是與武士彟交好的人。
王浩然一早就讓人把三位恩師的牌位、畫像請到大廳了,這算是逍遙三仙第一次在大衆面前露面。
吉時将至,突然門外熱鬧了起來,隻見幾個人擡着一個人進來,擡着的人正是武士彟!武士彟雖然躺在擔架上不能動彈,但還是身着華麗,想必是特意來見證武如意拜師的。
“爹爹,您怎麼來了?”武如意連忙跑過去,感動不已,哭得稀裡嘩啦的。
“還不是因為你!”旁邊一青年對武如意埋怨道。
“二哥,快讓他們送爹爹回去吧!爹爹病成這樣,可受不了這折騰啊!”武如意乞求道。
“如意啊。”武士彟開口道,“不用管爹爹,你去做你的事去吧。”
“可是爹爹……”武如意見爹爹一臉慈祥,心中百感交集。
“去吧!”武士彟再次敦促道。
這時王浩然上前拱手道:“應國公愛女心切,令人敬佩。其實您有恙在身,實在不必親自前來,不過如今都來了,那就請應國公稍待片刻。”
“無妨,吉時将至,還是拜師要緊,王驸馬還是先忙你的去吧。”武士彟又對武如意說道:“如意,今日你拜王驸馬為師,以後可得多聽你師父的教誨,你要記住,以後你師父的話便是為父的話!”
“爹爹放心,女兒一定會的,将來女兒定會有所作為,替爹爹争光!”
王浩然可在武士彟對武如意的交待中聽出别的意味來,說是對武如意說的,不過更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讓别人知道,也做個見證,以後誰想對武如意怎麼樣,那還得先看看王浩然的意思才行。
吉時已到,王浩然正坐于大廳,武如意先端來一盆束脩禮,也就大蒜、紅棗之類的蔬果,蘊喻着徒弟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意思。然後武如意又端起一杯茶高舉過頭,跪地為王浩然奉上。
王浩然接過茶小呡了一口,把茶放到桌面後便示意陳俊可以宣讀門規了。
陳俊打開一本書冊念道:“本門三始祖不喜名号,故而從未訂立門号,然而亦有門規,但凡本門子弟皆當嚴格遵守。門規有三,其一,但凡本門弟子,皆當心懷善念,不得以本門學識禍害百姓;其二,但凡本門子弟,男不得為官,女不得嫁官;其三,但凡本門子弟,違背以上兩條任意一條者,當永逐出師門。”
“浩然,為什麼你師父不讓他們的傳人當官呀?”跟在場的其他人一樣,坐在另一側的長孫皇後也是好奇得很,沒能忍住好奇,便向王浩然讨教道。
“回皇後的話,這跟商人不能出士差不多,家師認為官場牽扯利益甚大,容易讓人迷失本性,若是本門弟子掌握了類似于炸藥、火槍這類重要知識又去當官的話,有權利,又有能力,萬一失去了善念,禍國殃民的事都有可能發生。”王浩然向來會為自己的謊言先行做好說辭,所以對長孫皇後的提問都可以不加思索的回答上。
“原來如此,怪不得陛下讓你當宰相你都不願意呢!”長孫皇後笑道。
什麼?陛下曾想讓小少爺當宰相?!還有這事?!在場衆人眼珠瞪得老大,震驚非常。其實這事也是有不少高官是知道的,不過也隻當是陛下酒後戲言,并不當真,所以這事也就沒有傳開來。而那些初次聽聞到此事的人卻不一樣,皇後娘娘說的話豈會有假?這小少爺到底神到什麼地步了?他是會創造出很多稀奇玩意不假,而且對大唐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但陛下總不可能因此就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當宰相吧?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職啊!看來這小少爺還有許多鮮為人知的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