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想了想便回答道:“風動力?不過風得力量沒水動力大,沒多大用吧?”
“這個也算,不過你可不要小看了風的力量,隻要利用得當,将來我帶你滿天飛都不是問題。”王浩然此時想到了飛機,二十一世紀的農民伯伯都能自己做飛機了,他就不信他這個人稱“小百科”的大學生就研發不出來。
“那還有别的什麼動力嗎?”一直相信哥哥的小玉現在明顯是不相信王浩然的話,隻當是他在哄自己,便不大在意。
“還有很多,比如外面的陽光也可以利用,沸騰的水也可以利用……任何事物都有着它自己的能量,隻是表現出來的方式或許不同而已,有些用熱量的方式表現出來,有些用移動的方式表現出來,還有些則需要别的東西去打破它的平衡才能表現出它的能量來。”王浩然也看出小玉不相信他的話,但并不失落,這也不算是壞事,有自己的想法的人才能有自己的創造力。
“哦。”小玉似懂非懂的應了聲,又問道,“你這研磨機又是幹嘛用的?”
“做鋼珠,就是圓圓的小鐵球。”王浩然習慣了小玉跳躍式的提問,耐心的講解道,“等這研磨機組裝好,就可以接上水動力設備一直轉。到時我會在鐵桶裡面放許多小塊的硬石頭和沙子、鐵粉,還有早上鑄鐵鋪送來的小鐵粒。因為這鐵桶是斜的,它轉起來時,裡面的石頭沙子什麼的就會翻滾得很厲害,它們互相摩擦,等到一定時間過後,小鐵粒就會被摩擦成圓圓的小鐵球。”
“你怎麼知道這小鐵粒最後會變成圓的?它也有可能變成别的形狀啊!”
王浩然就知道小玉會這麼問,答道:“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想象一下,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小鐵粒周圍都被沙子石頭包圍着,它若轉動,什麼地方受力最大?”
“哪裡凸出來最多,那裡的受力就最大。”小玉想了想才回答道。
“沒錯。受力越大的地方就會被磨得越快,最終小鐵粒将會變成圓球形。不過這圓球不可能磨成絕對的圓形,因為在磨的過程當中,也是有可能因受力不均導緻一些地方磨的次數過多,但這幾率微乎其微,也正是這微乎其微的幾率導緻這圓球不可能成為絕對的圓形。但這圓球跟絕對圓形差别不會很大,不影響使用,這就足夠了。”
沒多久,幾個工人就把研磨機組裝好了。王浩然吩咐他們把備好的石頭、沙子小鐵粒等等一股腦的倒進大鐵桶,再倒上水後,便讓工人把研磨機接上水動力。剛一接上,大鐵桶就嗡嗡的轉了起來,轉速不快,也不需要很快,隻要能持久就行。
王浩然看着研磨機工作許久都沒出什麼問題,便叫來一個工人,囑咐他要經常過來看看,什麼情況要加水、什麼情況要換石頭沙子等等都交代得清清楚楚,這才帶着小玉離開研磨房。
時間尚早,王浩然便帶着小玉來到木工房看看進度。還沒走進木工房,王浩然便聽見裡面傳來懊惱的吼叫聲。
“還是不成嗎?”不用問王浩然也知道是什麼問題,前幾天開始做王浩然所畫的自攻螺絲時就從來沒成功過,原因是這東西太小了,牙也太尖了,又要注意螺紋旋進的尺寸要一緻,稍不小心就會削崩牙尖。
“小少爺來啦!”木工房裡面的兩個木匠起身問候道。
這兩個木匠是對父子,在雕刻這一行中還算是小有名氣的。老者年近六旬,姓陳名傳亘;少者年近二十,叫陳俊。
陳俊向王浩然抱怨道:“小少爺,這小東西實在太難做了,你看這桌子上,全是做報廢了的。”
“看來還真是不好做啊!”上次王浩然過來看過,隻是讓這倆父子再研究一下怎麼雕刻才能雕刻出來。這自攻螺絲将來鑄造出來是用來連合鏡框用的,如果沒有這小東西,用别的辦法組裝鏡框,要麼是設備跟不上,要麼就是組裝出來影響外觀。
“要不小少爺小西市那個魯匠工試試看?”陳俊獻策道。
魯匠工就是那個魯班的後人,王浩然還是有印象的,之前還去他的店裡訂做了聽診器的探頭和木塞呢,隻不過還沒見過那個魯匠工而已。
“還是想想有沒有别的法子吧,幾十年來,老夫還沒聽說過魯匠工給王公貴族以外的人做過什麼東西呢。”老匠工陳傳亘說道。
“能想到的都想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啊?”陳俊這幾天都被這小螺絲折騰得心煩氣躁了。
“這樣吧,這小東西先放一邊,其它圖紙先做。魯匠工那裡我也去問問,若實在不行,我再想想别的辦法。”王浩然說道。
少東家做了安排,倆木匠自然不會反對。出了木工房,王浩然本想叫上憨牛一起去找魯匠工,卻找不着憨牛,四處張望一下才發現憨牛在水泥窖那邊和一個老漢說着話。這老漢王浩然依稀有點印象,是憨牛他爹---周康,是個農民,因為現在過了農忙時期,便在這裡做工賺些錢補給家用。
“對了!我那十畝地還沒安排好呢!”一提到農民,王浩然才想起他的雜jiao水稻來,這事雖然還不用急,反正現在離播種時期還早,不過早些安排好人也可少惦記些事啊!
于是王浩然便上前問道:“周伯伯,你在這裡做工啊?”
士農工商,這是深入人心的等級劃分,王浩然雖富,卻不尊貴,在比他高兩等級的農民面前,雖然不用卑躬屈膝,但禮貌還是得有的。
“小少爺。”周康讪讪道,“現在地裡不是沒什麼事做嘛,就來做工賺點錢。”
“這樣很好啊!我還不知道周伯伯還會砌牆呢。”
“沒辦法啊,家裡幾張口等着吃飯,地裡沒事做就給人家做做工,什麼苦力活我都做過。”周康很健談,憨牛卻沒遺傳到這點。
“對了,在過幾天這裡就要完工了,我在别的地方還需要人手去砌牆,不知道周伯伯有沒有時間?”
“有有有,我剛還在發愁這裡做完上哪找工做呢?”周康激動道。
“那到時這裡做完你再去我家找我,那邊的活不着急,你可以一個人慢慢做,也可以找人做幫手,要多少錢到時再商量。”王浩然直接了當道,“對了,周伯伯可識字?”
“啊……這……老農并不識字。”周康有點蒙了,難道砌牆也要會識字的才行?再說了,讀書識字可是有錢人家才有能力做的事,他自己隻是個貧農,哪有本事去讀書識字啊?!
王浩然想了想,他是打算把種水稻的事交給周康,不過各種品種的水稻得區分開來,将來還得把各種雜jiao水稻詳細區分登記起來,不識字可就不好辦了,可是想到現在的農民又有哪個是識字的呢?唉!還是自己麻煩一點得了,隻要人家能把各種雜jiao情況用數字表現出來就得了,于是又問道“那數字可會寫?”
“這個會,不過老農還不曾用過筆,隻知道怎麼寫而已。”周康失落的心情又燃起一絲希望。
“周伯伯對種水稻熟悉不?”王浩然突然想起這邊有的人種旱稻或是小麥之類的,雖然這個周康皮膚黝黑、手掌粗大,一看就知道是個勤勞的莊稼漢,可萬一沒種過水稻怎麼辦?
“當然會啦!要說種田,沒有老農不會的。”
“那行。是這樣的,我在這城外有十畝良田,到時需要播種插秧,還有後期管理之類的事,不知周伯伯能否幫忙?人工錢多少你開個數,到時需要找多少人幫忙,花費多少,我會提前給你錢,不過找人幫忙得由你自己去找,我這麼一個小兒可找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