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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然到了李淵所在的太安宮,正如王浩然所預料的那般,李淵知道炸藥包、手榴彈這武器出自王浩然之手,故而對王浩然很是欣賞。當年他在位時,可被颉利欺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這個宿敵終于被他兒子踩在腳下,可算是出了口惡氣,這個自然也要好好犒勞一下王浩然。至于要怎麼犒勞呢?李淵也沒多費腦汁,從他讓位給李世民後,他可以說是一有精力就去造小人,這三四年來,就造了将近十個李世民的妹妹。物以稀為貴,雖然這些女兒還小,但也把李淵之前造的女兒的身價拉低了不少,幹脆就賞個公主給王浩然得了。
李淵讓王浩然留下來參加夜宴,被安排與李泰同席而坐。正如曆史記載的那般,參加這個酒宴全都是朝廷要員,還有就是皇族中人。
酒宴開始沒多久,李淵便向衆人說道:“大唐當年飽受突厥欺壓,此恨積壓心頭久久不散,相信在座的各位亦有同感。而如今,颉利成了我兒的階下囚,我等今晚定要好好慶祝一番,不醉不歸!來!先為皇帝的英明決斷和諸位将軍士卒的勇猛善戰幹上一杯!”
衆人起身應和一飲而盡。
“還有一個有功之人。”李淵喝完酒又說道,“那就是王浩然這小子。諸位将軍的功勞自有我兒去論功行賞,王浩然這小子嘛,孤欲把霜兒下嫁于他,諸位覺得如何?”
王浩然愣了,哪能想到李淵會突然想給自己找對象了,關鍵是霜兒是誰?身材怎樣?漂亮不?
不但王浩然不知道霜兒是誰,在座的大臣裡面亦有人也不知道。猜是能猜到是太上皇的女兒,可是近來太上皇造小人造得太多了,這麼多名字,哪記得過來。
王浩然悄悄向李泰打聽,李泰闆着臉回答道:“是我姑姑,南昌公主。”
王浩然有些樂了,難怪李泰會闆着臉,若是這事成了,他不得叫自己姑父了,問道:“她多大了?長得怎樣?”
……
李世民是沒意見的了,他之前還愁着要怎麼拉攏王浩然呢,把自己的女兒下嫁給王浩然他又不舍得,怎麼說這個王浩然身份低微,不過他妹妹的話倒沒什麼。
“太上皇,此時不妥!”在座的衆位大臣亦都沒表示反對,除了魏征,“王浩然終究隻是個商戶,他雖有功,但讓南昌公主下嫁于他,顯然是賞過于功了。”
李世民見王浩然這時還能那麼淡定的跟李泰竊竊私語,貌似現在讨論的事與他無關一樣,真是琢磨不透這小子在想些什麼,忽而玩心大起,對王浩然說道:“王浩然,魏相覺得讓南昌公主下嫁于你不妥,你自己覺得呢?”
“草民覺得魏相所言極是。”王浩然覺得都無所謂,誰知道那南昌公主長得怎樣呢?怎麼也要讓自己看到人再定奪吧!
“這樣如何,隻要你說服魏相不再反對這事,朕不但賜婚于你,還能讓你開采銅礦。”王浩然拿着那奇怪的裝置給自己看,然後又是缺銅、銅礦、礦民什麼的,總不可能無的放矢,李世民多少能猜到王浩然的意圖。
銅礦!王浩然眼睛一亮,對了!他剛才怎麼隻想着這南昌公主長得怎樣了呢?娶了她可就是皇親國戚了,如此一來,想弄個銅礦場也就不會如此之難了。可是得怎麼說服魏征呢?他可是曆史上出了名的老頑固啊!這李世民給自己出這難題又是為了什麼?他也反對?應該不至于,據曆史記載,把妹妹下嫁給商人的事他也幹過,王浩然也覺得看不透李世民了。
那些先不管了,先想想怎麼說服魏征吧,銅礦場在跟自己招手呢!等級觀念在唐朝人心中根深蒂固,想單憑話語改變魏征對商人的偏見是不可能的,那也就隻能另辟蹊徑了。
王浩然思索了片刻才回話道:“陛下,草民亦覺得魏相所言很有道理。”
“哦?”李世民來興趣了,剛才自己一提銅礦,這小子就兩眼放光,太上皇說讓公主下嫁給他都沒這麼大的反應,想必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雖然王浩然一開口就是站在魏征那頭,不過,好戲肯定還在後頭。
正如李世民所料,王浩然再次開口了:“在諸位眼中,商人隻不過是賺取差價的逐利之輩,草民亦是如此認為。草民功勞微不足道,讓金枝玉葉下嫁于草民當真是草民賺大了。可是,草民鬥膽問問魏相,太上皇是何許人?陛下又是何許人?魏相用商人的伎倆來衡量太上皇許親之事,不知魏相是何用意?”
李世民硬憋着沒敢笑出來,雖然知道王浩然會反擊,卻沒想到這小子一反擊就如此上綱上線,直指魏征大不敬。這小子為了銅礦也太拼了,魏征是誰?大唐宰相!連他都敢對着幹,還拉上太上皇、皇上當擋箭牌。這不還沒成為皇親國戚嗎?要真成了,那不得狂得沒邊了?
魏征被氣得臉色通紅,他發誓他沒有貶低皇室的意思,可被王浩然這麼一說,連自己都覺得說錯話了。不過也不能就此認栽啊,便對王浩然怒道:“強詞奪理!古往今來,婚娶之事向來講究一個門當戶對,你這小子怎麼配得上公主?”
“魏相此言差矣,所謂門當戶對,也隻适用于平民百姓而已。而皇室卻不适用,能與大唐皇室門當戶對的也就隻有其它大國的皇室了,難道公主就都得嫁到國外去?”
“胡攪蠻纏,皇室選驸馬,身份豈能差這麼大?”
“哦?那魏相覺得大唐裡面,誰家的身份跟皇室差不多呢?”
王浩然淡淡的一句話吓得魏征直冒冷汗,誰敢說自己的身份跟皇室差不多啊?這不找死嗎?剛才王浩然指責自己大不敬還算小事,沒想到現在竟然又想指責自己謀逆!魏征委屈至極,自己不就說了兩三句話嗎?怎麼這樣都能被扣上兩個大帽子?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王浩然見魏征許久不答話,便再次問道:“既然魏相也覺得大唐裡面找不到跟皇室身份差不多的人當驸馬,那草民承蒙太上皇厚愛将公主下嫁于草民,魏相應該不會以五十步笑百步吧?”
魏征沒有理會王浩然,連謀逆都出來了,再被逮到話語漏洞的話,還不知道又有什麼罪名扣下來呢!還是少說為妙。
見魏征依舊不答話,王浩然便轉身向李世民行禮說道:“陛下,草民覺得魏相已經不會再反對這門親事了。”
“哈哈……你這牙尖嘴利的,動不動就給魏愛卿扣個罪名,誰還敢跟你鬥嘴啊?”李世民笑道,然後又向李淵詢問道,“父皇,霜兒與王浩然現在年齡尚小,以孩兒之見,能否先定下婚來,待兩年後再完婚?”
“如此甚好。”李淵簡單地回答道。
“王浩然,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兩年後你再與南昌公主完婚,這下你滿意了吧?”
“陛下,那……那個……”王浩然支支吾吾道。
李世民一陣無語,這小子還會說什麼呢?無非就是銅礦的事,看來這小子純粹是沖着銅礦來的,而娶公主是捎帶上的……竟然把銅礦看得比皇室公主還重要!太狂妄了,幹脆逗下他出出氣,說道:“銅礦之事,朕自然不會食言,不過這得等你與南昌公主完婚之後再兌現。”
“謝陛下!”王浩然大喜,本來還需絞盡腦汁去争取的銅礦,沒想到山回路轉,就這麼簡單的拿到手了,不就兩年時間嘛,跟他原計劃中所預計的時間差不多,等得起。
李世民的計劃落空了,他以為年輕氣盛的王浩然怎麼也會有些心急氣躁才是,卻不想讓他等兩年時間他還如此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