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這話可不能讓攝政王聽到
“娃兒，快點見過兩位大人。”婦人揉揉男童的腦袋，欣慰歎道，“我家的娃兒之前被歹人劫走，還是前幾天官府的人給送回來的，你們真是救世救苦的活菩薩，草民的大恩人呐！”
“我認識你！”男童一看到甯輕歌就喊了出來，“你就是那天晚上被官兵抓走的黑衣人。”
甯輕歌眸子微眯，這小子竟然還記得她。
“娘，她是個壞人，你怎麼把壞人帶到家裡來了？”男童生氣又恐慌地拖着婦人，小步子往屋裡挪，“趕快藏起來，不然她又要把我們抓起來，關在一個小牢子裡。”
“你怎麼說話的，這兩位是官府的大人，怎麼會是壞人呢？”婦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嚴厲呵斥，“你這個小兔崽子，趕快給兩位大人道歉！”
“娘，你别被他們騙了！”男童嚷嚷着，一個勁兒地要把婦人拖走。
“孩子滿口胡言，兩位大人莫見怪。”婦人有些尴尬地笑道。
“無妨，童言無忌。”甯輕歌面色平靜地點點頭。
男童還想說什麼，卻被婦人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隻得憋屈地跟在她身後。
“兩位大人，屋裡坐吧。”婦人拽着男童，邀他們進屋。
甯輕歌和大理寺卿坐在一張小案席前，婦人端來了一壺清水，給他們解渴。
“嬸兒，我問你些事情，你要好好回答。”甯輕歌直接道。
“是，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婦人恭敬地點頭。
大理寺卿拿出紙筆，鋪好，準備記錄證詞。
“你家的孩子是怎麼被拐走的，你可還記得？”甯輕歌問道。
“記得記得，那麼大事兒，草民怎會不記得？”婦人連連點頭，“約莫在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東郊的人家都熄燈睡了，草民跟娃兒分開睡，晚上也不聽得見有什麼動靜，可次日一早卻看不到娃兒，草民還以為是娃兒調皮，自個兒跑出去玩了，可一出門就聽周圍好幾戶人家都說找不到自家孩子了，這事在東郊炸開了鍋，大夥兒就趕緊去報了官。”
“如此說來，你連兇手都沒看到？”甯輕歌眉頭緊鎖。
“是，草民睡得糊塗，竟不知不覺讓兇手把孩子偷了去。”婦人歎了口氣。
“兇手應該是用了迷香。”甯輕歌點了點頭，“孩子，你被拐走之後，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了？”
按理講，作為當事人的幼童能提供的線索更多。
“我才不跟壞人說話呢。”男童昂起下巴，傲嬌地冷哼一聲。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趕緊給大人說說，配合人家查案子。”婦人教訓了他，可絲毫不見動靜。
甯輕歌臉色一沉，可以确定，這是個熊孩子。
“本官是有令牌的，而且你看看本官還穿着官服，難道這官服也能造假嗎？”大理寺卿一巴掌把令牌拍到桌上，一雙怒目瞪着他。
“呀！我剛才隻看見這個女的，沒看見你。”男童被他突然出聲驚着了，這才仔細地打量着他，而後又拿起令牌看了看，還好奇地咬了一口。
“哎喲，這真是金子做的啊！”男童雙眼發光。
大理寺卿嘴角抽搐，面子有些挂不住，一手奪回了金牌，“本官的金牌是朝廷派發的，不是金的難道還是鐵打的。”
真是要氣死他了，就算王妃仙姿卓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但他那麼大一個人，還穿着這麼顯眼的官服，這死孩子居然看不見！
“你一個做官的，怎麼跟她在一起？”男童質疑地指向甯輕歌，“難道她是你的夫人？”
他一開口，大理寺卿吓得直接從椅子上摔倒，“黃毛小兒，你休要胡說，這位是……”
他正想說出甯輕歌的身份吓死這個臭小子，卻被甯輕歌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默默地憋住了。
這話可不能讓攝政王聽到，否則，指不準攝政王一生氣就把他揍成一灘爛泥，實在殘忍，這對他來說就是飛來橫禍啊！
“現在你相信我們是朝廷的人了？”甯輕歌挑眉問道，她是覺得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
“信了。”男童點頭，那麼大一塊金牌，能不信嗎？
“你可記得些什麼，統統說出來。”
大理寺卿又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執筆準備記錄。
“當時吧，我被抓的時候被打暈了，但我隐隐看見那個男人脖子上有個貓頭鷹的刺青，然後，我醒來就在一個破廟裡，那些人在破廟停留了一兩日，還見了幾個人，我被關在屋子裡沒看見，後來，就有好幾個小夥伴被抱走了，然後就再沒回來過。”男童有些傷心的說道，他想也是那幾個小夥伴被拿去賣掉了。
“壞人有沒有說要把你們賣去哪裡？”甯輕歌又問。
“他們說得可大聲了，但說的都是外地方言，我又聽不懂。”男童的表情有些無奈。
外地人，甯輕歌在心中拟了一個關鍵詞。
“然後，那些人又把我們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這次要好點，是個不錯的酒樓，還給我們吃吃喝喝，可那裡的人都說着我聽不懂的方言，那些人還把我們打扮得光鮮，後來就又賣出去了幾個小夥伴。”男童歎了口氣，“再後來就把我們送去城郊了，關在一個小牢子裡，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看見你的。”
“賣了兩次都沒把你賣出去，你還真是個拖油瓶。”甯輕歌調侃道。
“唉，我也想啊，你說那些買家一看就是有錢人，我若是賣出去了，那不得一輩子吃香喝辣嘛！”男童咧嘴笑了，想想就覺得開心。
“哎？你這個白眼狼，老娘算是白養你了，這麼個沒良心的壞東西！”婦人急得找出一把雞毛撣子，狠狠地教訓他。
“娘，我就說說而已，我白送給人家都不要我呢！”男童吓得跳起來，四處逃竄。
“小兔崽子，還敢頂嘴！”婦人氣得抽了他一下，疼得他嗷嗷直叫。
收集好了線索，甯輕歌起身，就準備出門去。
“大人，您是打算走了嗎？”婦人立刻回過頭來，恭恭敬敬地問道。
“我們還要去下一戶人家調查。”甯輕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