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要死,就一起死
衆人紛紛側目,還以為隻有王妃一人,誰料,走進來的是三道身影,舜華也在其中。
其中一個紅衣加身的女子最惹人注目,可她戴着一頂帽子,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顔。
太後左瞧瞧右看看,都看不出個名堂,直到那紅衣女子摘下帽子――
“殷芙見過太後。”
衆人齊刷刷地朝她看去,果真不假,還真是失蹤了好些日子的殷公主,竟真的被王爺和王妃找回來了!
“殷、殷公主!”太後激動得站了起來,她仿佛看到了兩國和平,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一顆提着的心終于落地了。
“殷芙被歹人劫走,失蹤了好些日子,着實讓太後擔心了。”殷芙笑着說道。
“殷公主能平安無事地被救回來就好。”太後感動得瞳孔發顫,她看向一旁站着的甯輕歌,“王妃,你們是如何解救殷公主的?”
“這全都歸功于舜先生,若非他提供線索,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殷公主。”甯輕歌緩緩說道。
“舜先生知曉此事?”太後訝異,既然知道,那為何不早說。
“回禀太後,王妃把在下綁到行宮,隻是為了與在下探索殷公主的下落,此行也是在下自願去的,還望太後切莫責怪王妃。”舜華開始替甯輕歌求情,這都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步驟。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哀家就不再追究王妃的責任了。”太後倒是很大度,反正,隻要是甯輕歌把殷芙找回來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至于劫走殷公主的兇手嘛……”舜華的目光掃視了一衆朝臣,最後落在甯弦身上,“就是這位甯小侯爺了。”
“殷芙也确認,的确是小侯爺劫走殷芙的。”殷芙順勢幫腔。
兩人都把矛頭指向甯弦,這讓衆人不得不十分懷疑。
甯弦渾身一震,萬萬沒想到舜華會點他的名字,他們可是黨羽啊!
“舜先生,你可不要污蔑小侯!”
“是污蔑還是事實,在下自有斷定。”
“小侯沒做過的事,絕不會承認。”
“小侯爺莫要抵賴,你出手殺光了東齊使團和朝廷迎親使團,之後還派人追殺陳鳴,這些,我都有證據。”舜華拿出一份真真切切的協議書,上面還簽着甯弦的名字,印着甯弦的指紋。
“這是你與殺手幫簽的協議,你要不要檢查看看真假?”
甯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沓鐵證如山的罪證,舜華怎麼會有他的協議,難道殺手幫已經把消息賣給他了?
“舜先生,這些都是僞造的。”甯弦佯裝鎮定。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舜華隻是淡淡的一句,憋得甯弦說不出話來。
“倘若兇手真是小侯,可我劫走殷公主又是為了什麼呢?”甯弦氣得差點暈過去,這麼一大盆髒水潑到他身上,猝不及防地把他淋了個透。
“聽說甯小侯爺很缺錢?”舜華眉梢一挑,“估計是想綁架殷公主,再轉手給同夥,騙取朝廷的贖金吧?”
“一派胡言!我就是再缺錢也不能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啊!”甯弦氣得跳腳。
“那這個要怎麼解釋?”舜華揚起協議,在他眼前晃了晃。
甯弦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神智不清了。
“大膽!”太後氣得臉色鐵青,“想不到啊想不到,陵安朝堂居然出現了一個奸細,鐵證如山,甯弦,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甯弦眸色一沉,‘撲通’一聲跪在太後面前,苦苦喊道。“太後,小侯都是受人之命才會幹這些事,還請太後明察!”
“誰指使你幹的?”
“舜先生。”
要死,就一起死。
甯輕歌眉梢一挑,覺得很有意思。
她倒是很喜歡看他們狗咬狗,由她來指證甯弦其實還好,反正是冤家對頭,都想置對方于死地,但是舜華就不一樣了,被自己的黨羽親手殺掉,這種感覺一定很痛心,就像當初被拉下馬的李尚書一樣。
她喜歡折磨對手,越是殘忍的手段越痛快。
“小侯爺的意思就是說,我親手殺害了東齊使團,還劫走了殷公主?”舜華嗤之一笑,“可我為何要這麼做?”
衆朝臣一想,也是啊,東齊使團和殷公主都是自己人,舜先生怎麼會犯傻去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甯弦一定是在胡說。
“你當哀家是個傻子嗎?”太後氣得拍椅子。
“舜先生想幫助殷公主逃婚,所以讓小侯制造出這麼大的亂子,然後再幫殷公主安排車馬,讓殷公主逃出城去。”甯弦急忙解釋,“太後,這都是他們的陰謀,小侯說的句句屬實!”
太後沉思一想,舜華對殷芙忠心耿耿,若是殷芙想要逃婚,舜華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也不足為奇。
她冷靜了一下,問道,“舜先生,他說的是真的?”
“太後,東齊誠心跟陵安和親,為的是确保兩國太平,永保安康,這是東齊的誠意,陵安又豈有理由懷疑?”舜華憤憤不平,“若是殷公主逃了,這便是陵安的責任,東齊皇帝得知消息勢必會發兵攻打陵安,到時候生靈塗炭,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天下百姓和殷公主之間,我又豈會不知孰輕孰重?”
他說的句句在理,讓人無法反駁,作為一個謀士,應當與大局為重,而不是心中隻有兒女情長。
可是,事實上,在他心中,任天下百姓再多,也比不上一個殷芙。
“倘若小侯爺能拿出證據,我便無話可說。”舜華又道。
“……”
甯弦語噎,他光憑一張嘴,哪來的證據?
“那就是沒有了?”舜華不屑,“依我看,小侯爺不過是死了想拉個墊背的。”
“舜先生,沒想到你連黨羽都能陷害。”甯弦有一種被全天下背叛的感覺,毫無防備的,他就被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若我是你的黨羽,你就是通敵叛國的奸臣,罪該萬死。”舜華絲毫不留情面。
甯弦臉色一白,奸臣做得久了,便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這話由自己的黨羽說出口,他就覺得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