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一個枕頭引發的血案
“不過是這酒樓裡的琴師罷了。”紫菱倒是沒所謂地笑了笑,“談不上彈得好,不難聽就是了。”
“有機會彈給我聽?”甯輕歌詢問。
紫菱笑了笑,正準備應一個‘好’字,卻被即墨淵搶過了話,“不需要。”
他十分不爽地拽過甯輕歌,瞪了她一眼,“你話怎麼這麼多。”
即墨淵也不管她還有沒有話要說,硬生生地扯着她往樓上去,那氣勢,真是走路都帶風。
可他剛走了沒幾步,就聞見輕風中的一股香味,停下腳步,頓時愣住了。
甯輕歌自然也聞到了,面色一變,回眸看着身後的紫菱,眸色詭谲。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猜想。
紫菱還以為是即墨淵改變主意了,回眸,嫣然一笑,“敢問,公子貴姓?”
他這個問題出來,即墨淵的臉更加暗沉了,甯輕歌則是‘撲哧’地笑了。
古人都是十分腼腆且害羞的,所以男女之間若是看上眼了,通常會詢問對方姓名,若是那人答了上來,兩人就可以心照不宣地交往了。
甯輕歌不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萬人迷,全是赢在一副好皮囊。
“公子不便說嗎?”見他毫無反應,紫菱有些小失落。
“他姓即墨。”甯輕歌神坑自家夫君。
“原來是即墨公子,小女叫紫菱,還望公子能記住。”紫菱淺意笑着,她覺得‘即墨’這個姓氏挺好聽的。
“紫菱姑娘,我見你着實讨喜,打心底裡喜歡你呢,你若是不介意,待會兒可否進我們的雅間,給我們彈奏一曲,也好讓我們一飽耳福。”甯輕歌笑着說道。
“能給兩位演奏,是紫菱的榮幸。”尤其是,那位即墨公子。
即墨淵的臉色更加黑沉,甯輕歌隻當沒看見,反倒有些佩服他瞬間變臉的技能。
老闆娘見情況不妙,趕緊拉着紫菱下樓去,回過頭來笑嘻嘻地說道,“兩位請進雅間,我帶着紫菱去準備準備,待會兒就來。”
“那紫菱便告退了。”紫菱微微彎腰,行了一禮,便被老闆娘拉下樓去。
“甯輕歌,你出的什麼馊主意?”即墨淵一臉憤怒地看着她。
“想聽首曲子解解乏而已,你連這個也不準?”甯輕歌玩味一笑,“即墨公子,看來你很受歡迎嘛。”
何止是受歡迎,簡直是個男顔禍水。
“本王……”即墨淵剛想罵她來着,甯輕歌卻伸出一根食指堵住了他的嘴。
“即墨公子,在外邊不必在皇城裡,你就别擺架子了。”甯輕歌這是在示意他不要自稱‘本王’。
即墨淵一把扯下她的手,十分不滿,“那我得叫你王小姐?”
“對。”
“對什麼對,你分明是我的娘子。”即墨淵憤憤不平。
“公子……”
“什麼公子,我明明是你的夫君。”
“……”這個斤斤計較的男人!
直到進了雅間,即墨淵還一直跟她強調稱謂的事情,聽得她煩了,一個靠枕砸過去。
即墨淵的臉色黑成一個無底洞,當場撕了那個靠枕,可枕芯是羽毛做的,漫天的白毛嗆得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甯……阿嚏!”
甯輕歌拈着盤子裡的葡萄,隻道了一句,“自作孽。”
咯吱,房門被推開。
紫菱抱着一架古琴進來,入眼就是她中意的即墨公子在羽毛堆中不停地打噴嚏,頓時驚呆了。
可是,就算是打噴嚏也這麼帥,真是上天眷顧的一個人啊!
“紫菱姑娘來了啊,你請随意坐,不必管他。”甯輕歌翹着二郎腿,一副悠閑看戲的模樣。
“即墨公子真的沒事嗎?”紫菱放下古琴,還有些擔憂。
“幾片羽毛而已,能把他怎麼樣?”甯輕歌絲毫不在意,即墨淵這貨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就算被羽毛淹了都不會有事。
“那倒也是。”紫菱讪讪地坐在了琴台前,覺得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羽毛,倒是即墨公子還喜歡玩這種幼稚的把戲……不過,也挺萌的。
兩人悠閑地交談着,而這邊,飄在空中的羽毛已經落地,即墨淵滿身沾染着白色羽毛,看起來很是滑稽。
“你是不是找死?”即墨淵怒氣沖沖,周身的氣息又卷起了幾片羽毛,漂浮在空中。
“不錯嘛,還挺詩情畫意的。”甯輕歌中肯地評價。
“你也來試試?”即墨淵氣急敗壞地抓起一把羽毛,扔過去,可窗外的風一吹,那把羽毛又飄回來了,重新粘在了即墨淵身上。
“……”空氣死一般地沉靜。
甯輕歌咯吱地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這陣風來得太是時候了,簡直就是神助攻,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即墨淵這麼無奈地被氣。
“你還好意思笑?”即墨淵真是被她氣得沒脾氣。
“枕頭是你撕的,怪的了我?”甯輕歌無奈攤手,一副‘我不是,我沒有,别瞎說啊’否認三連的态度。
“可枕頭是你砸過來的。”
“即墨公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甯輕歌傷神的揉揉腦袋。
“我幼稚?”
“可不是嘛!屁大點事兒都要跟我計較,不嫌累啊?”
“你别不知好歹!”
“不然呢?你咬我一口?”
“……”
他們吵得正兇,完全忽略了候在一旁的紫菱,這讓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王姑娘……”紫菱猶豫地喚了聲。
甯輕歌這才回過頭來,幽幽說道,“不好意思,即墨公子有點失控,可能是太久沒放出來,他歡樂的過頭了,你别介意啊。”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紫菱笑着搖搖頭,即墨公子生得這麼俊美,做什麼都是不忍心責怪的。
即墨淵冷着一張臉,揮袖坐到了甯輕歌身旁,不發一言。
紫菱這才擡手撫琴,随意掃了幾下琴弦,便自成一曲,似高山流水般沁人心脾。
甯輕歌盯着她,格外出神。
“看得這麼入神?”即墨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中一股醋意,這女人都沒正眼瞧過她,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甯輕歌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打開他的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比起來打擾我,你還是先清理下自己身上的羽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