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王妃,打得好
孟将軍一愣,猶豫了下,“用手掐。”
“皇後的脖子上可有掐痕?”甯輕歌勾唇,很好,被她繞進去了。
“不不不,是用繩子勒!”孟将軍一想起皇後完好無傷的屍體,立刻改口。
“你以為,用繩子勒就沒有痕迹了?”甯輕歌鄙視地笑,這個蠢貨,不愧是跟庸君同流合污的,就連智商也一樣。
孟将軍冷汗淋漓,沉聲道,“王妃捂住了皇後的口鼻,将她悶死的。”
“既然是悶死的,那皇後應該有反抗,比如說,抓我的手或是打我踢我,對不對?”
“……對。”按理說,是這樣的沒錯。
“可你看,我手上并無傷痕。”甯輕歌撈起衣袖,露出潔白的藕臂,“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願意驗證全身,我保證全身上下并無一處傷痕。”
“……”孟将軍沉默,求救地看向唐钰。
“孟将軍的證詞還真是随便呢,我說一句你就改一句,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編造的,而且還沒準備充分,急急忙忙就跑上來指證我了。”甯輕歌神色輕松地拍拍衣袖。
唐钰立刻救場,站出來喊道,“你休要為自己脫罪,朕雖不知你用了何種方法殺死皇後,但當時花園裡就你們兩人無疑。”
“花園裡真的隻有我跟皇後嗎?”甯輕歌冷冷勾唇,“我确實去了花園沒錯,但我也隻去過花園,方才皇上說了,你臉上的傷拜我所賜,那麼,若我真的打過皇上,皇上也應該在花園。”
“你、你是在花園口打的朕。”唐钰眼珠一轉,立刻反駁。
“那請問皇上去花園做什麼呢?”甯輕歌挽唇,“你我初見,我又為何要打皇上呢?”
呵,為什麼揍你,自己心裡沒點B數嗎?
“朕沒去過花園,隻是路過花園口而已。”唐钰挺直了腰,“王妃素來潑辣,你打人還需要理由嗎?”
“……”衆人緘默。
皇上說的也有道理,按照攝政王妃這潑辣脾氣,隻要心情不好就随便扯個人過來暴揍一頓,管你是誰管你有沒有惹到她。
甯輕歌嘴角一抽,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
“不知諸位有沒有注意到一點。”甯輕歌得逞勾唇,“皇上本想指證我是兇手,可如今卻被我反将一軍。”
衆人醒悟,還真是這樣,皇上和孟将軍的證詞漏洞百出,而攝政王妃卻應付自如,這一比,立見高低。
“你休想狡辯,任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擺脫不了謀殺皇後的罪名。”唐钰氣憤地指着她。
“我見都沒見過皇後,又怎麼會想要去謀殺她?”甯輕歌聲音冷清,逼問,“我究竟圖個什麼?”
“你圖個什麼朕不知道,或許就是皇後得罪你了,你心裡不快殺了她呢?”唐钰在‘甯輕歌很潑辣很不講理’這條路上一去不複返。
“但我卻知道皇上圖個什麼。”甯輕歌想明白了,她在花園裡看到的那個女子,十有八九就是皇後。
“你是說皇後是朕殺的?你休要滿口胡言!”唐钰立刻炸毛了。
“皇上可以污蔑我,就不許我反擊了?”甯輕歌冷笑,“當時,我誤闖花園,看到皇上和皇後正在歡愛,本想默默走掉,卻被皇上叫住了,他見我姿色上乘,便想強迫于我,我不依,便教訓了他一頓。”
甯輕歌徐徐解釋,“若我沒有猜錯,皇後身上還有歡愛的痕迹,尤其是金溝和封紀兩處,想必,皇上還未來得及處理屍體吧?”
“你想說什麼?”唐钰緊張得後背冒汗。
甯輕歌坦然,“我要求驗屍。”
太後雙手握緊扶手,骨節泛白,青筋暴起,她恨甯輕歌不給皇上留情面,更恨皇上如此愚蠢之舉!
“王妃要求驗屍,太後應該沒什麼意見吧?”即墨淵冷然出聲。
他看得聽得清清楚楚,甯輕歌思路清晰,一字一句都在為自己洗冤,而皇上卻應付不暇,這一場謀殺,已經有答案了。
衆人屏息,攝政王都發話了,太後哪有膽子拒絕。
“請仵作,驗屍。”太後咬牙切齒地道。
甯輕歌看了即墨淵一眼,眸色複雜。
皇家的屍體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若非即墨淵幫她一把,估計驗屍以證清白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了。
兩個太監立刻跑出去執行命令了。
“方才王妃說,皇上想對王妃圖謀不軌?”即墨淵眸色沉沉,蘊藏着怒火。
“皇叔,朕絕無此想法!”唐钰渾身冒冷汗,若他早知道甯輕歌就是攝政王妃,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甯輕歌啊!
“你心裡想的什麼,本王會不清楚?”即墨淵周身氣息暴戾,他都沒敢對甯輕歌做什麼過分的事,這個庸君竟然還敢肖想,當他是個擺設嗎?
“皇叔,朕連王妃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朕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皇叔的事!”唐钰欲哭無淚,急切地為自己辯解。
“那就是說,你有這個意向?”即墨淵殷紅的唇扯了扯,眸色黯然。
“嘩”的一聲,大殿内炸開了鍋,原來王妃所說不假,真的是皇上想要侵犯王妃在先,王妃才奮起反抗的。
唐钰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他害怕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妃,打得好。”即墨淵笑看向甯輕歌。
甯輕歌:“……”
衆人:“……”
雖然是皇上有錯在先,但人家畢竟是天子,能不能給點面子?
“皇上性質頑劣,是哀家教子無妨,這件事,哀家也有錯。”太後不甘願地起身,對甯輕歌福了一禮,“王妃,哀家替皇上向你賠罪了。”
“太後言重了,皇上也到了弱冠年紀,不再是個小孩子了,他的所作所為跟太後的教養并無太大關系,主要還是他本身頑劣。”甯輕歌卻絲毫不領情。
“那王妃想如何處置?”太後握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甲掐進血肉裡,隐忍到極限。
“皇上口不擇言,一再污蔑我,确實該教訓。”甯輕歌說着取下一隻鞋,壞笑道,“不如就讓我這個做皇嬸的教教他為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