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雖然跟李隆基簽了合同,但這回他要腹黑無恥一把,并不打算幫李隆基,除了兩個人曾經的龌龊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這老頭已經不足以帶領滿朝文武取得這一場戰争的最後勝利了。
散朝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原來天底下真的有神仙,而且看樣子,陛下很早以前就跟這位神仙認識了,一下子大家對平叛的信心都足了很多,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李隆基的太子:李亨。
李亨回到東宮繼續做他的工作,看書學習韬光養晦,這樣的日子他過了太久太久,已經習慣了,直到看在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喝茶的秦浩和滿堂被施了定身法的下人。
“啊!原來是上仙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贖罪。”
“來,坐。”
李亨受寵若驚地坐在一旁,心中惴惴不安,上朝時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眼前這位神仙明顯是有大神通在身的,而且很明顯這神仙跟父皇的關系頗為複雜,不知道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秦浩一揮手解了其他人的定身法,“太子殿下請了,來嘗嘗我這茶水吧,跟你們唐朝的茶不太一樣,不知你喝不喝的慣。”
“是,謝上仙賜茶。”
說着,李亨輕輕地飲了一口,贊歎道:“好茶!好茶!清新淡雅,果然不是凡間之物,這個。。。。上仙身份高貴,不知來找李某何事?隻要李某能做到的,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李某絕不推辭。”
“好,還請太子殿下屏退左右。”
“這個。。。。也好。”說着,李亨揮了揮手,将衆人攆走,靜靜地等着秦浩的下文。
“反賊麼,我是一定要幫你們李唐打的,隻是名人不說暗話,李隆基現在已經老糊塗了,讓他來當客戶打這一仗,我不放心。”
“這個。。。。呵呵,呵呵。”這話就沒法接,李亨隻能幹笑,心中思索着這上仙來找自己是要幹嘛。
“為了對我的候選人負責,同時也為了咱們的李唐江山和漢家天下,咱們換一個皇帝吧。”
李亨大驚,想不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悖逆之言,不由的勃然大怒,站起來張嘴就要訓斥,可是秦浩卻輕輕的一揮手,示意李亨别激動,繼續說道:“太子如今正當壯年,由您來領導大家平定安史之亂想來是極合适的。”
“你。。。你你你。。。你怎能說此大逆不道之言,你當我李亨是什麼人了,竟然要蠱惑我做這不忠不孝之事?”
“大帝之下做太子,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的,殿下當了十幾年太子,跟楊國忠又一向不睦,平日裡沒少受氣吧,四十多歲的太子古今罕有啊,如今天下危在旦夕,靠李隆基的話這大唐的江山恐怕就要禍害光了,咱們還是讓他當太上皇養養老吧。”
“放肆!不許再說這等言語,我李亨對父皇之忠心可昭日月,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出去。”
秦浩不由得撇嘴,裝特娘的什麼孝子啊,再說唐朝有孝順的太子麼?現在表現的謙恭,不過是因為時機不到罷了,等到安祿山攻破長安,跟着李隆基倉皇出逃的時候,鬼才信馬嵬坡事變逼死楊國忠和楊玉環沒你的份兒。
曆史上,李隆基逃出長安之後沒幾天,将士們就突然造反,殺了楊國忠,又逼迫李隆基殺了楊玉環,第二天天一亮,就不知從哪冒出來一群老百姓懇求李隆基不要跑,李隆基自然是一臉懵逼的拒絕了百姓的無理請求,結果更讓他懵逼的事兒發生了,百姓們轉臉就跑去求李亨去了,非說皇上可以跑太子不能跑,李亨假模假樣的表演了一下,當天就帶着大部分的士兵跟李隆基分道揚镳,跑朔方去稱帝去了。
至于安史之亂平定之後,李亨強遷太上皇,生生把李隆基逼的絕食而死,這就是後話了,反正看這李亨的所作所為,跟孝順二字似乎是沾不上邊兒的。不過也多虧了他不孝順,否則真要是跟着李隆基去了蜀川,安祿山到時候隻需把棧道一燒,這天下就再也跟你姓李的沒什麼關系了。
“跟我就不要裝了,當太上皇有什麼不好?你爺爺當年不也是被你爹弄成了太上皇才有了這開元盛世麼?你看啊,你爹都這麼大的歲數了,還要為國事操勞多辛苦啊,你作為兒子難道就不心疼?咱們把他尊為太上皇,從此好吃好喝的伺候起來,至于平叛這種消耗心力的事情就交給你來替他解決,要不然咱就等滅了安祿山之後再把皇位還給他不就好了?到時候你繼續當你的太子,如何?這才是真正的孝順麼。”
從一進門開始,秦浩其實就使出了攝心訣,這李亨本來心裡就有這種心思,這一來二去,不動心才是活見鬼,他所顧慮的,無非是李隆基五十年所積累的無雙威望罷了。
“這。。。。父皇自己就是政變上位的,對本宮向來防範頗深,本宮在禁軍之中一個人也不認識,而如今玄武門的守将又是從龍之臣陳玄禮,我若有一丁點的非分之想,無異于以卵擊石。”
秦浩卻笑了,露出一個十分自信的笑容:“這不是還有我呢麼,那麼點兒禁軍能當什麼事,隻要你點頭,一切由我來搞定,我保你明天就坐在那個位子上。”
“這。。。。。。。”
“今夜子時,别睡覺,我來找你,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現在,你好好休息休息,吃個飯洗個澡,養養精神,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啊,再見。”
說着,秦浩起身就走,而李亨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顯然這是默認的意思。
一直走到門口,都快出了李亨的視線之外,突然迎面撞到了個鐵塔般的大漢。
“啊,父親有客人在啊,那孩兒就先行告退了。”
“慢!你是。。。。皇太孫?”
“這。。。。是!不知您是。。。?”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誰你很快就知道了,不錯不錯,一身氣質英姿飒爽,确實是像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你要好好做哦,将來等你爹當了皇帝可要好好的輔佐他,知道麼?”
說着,秦浩大模大樣的拍了拍李豫的肩膀,就這麼在一片哈哈大笑中揚長而去了。
李豫好半天摸不着頭腦,這人到底是誰?怎麼說話這般狂妄,啥玩意你爹你爺爺的,這特麼的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人這麼跟自己說話,隻是看父親這鄭重的樣子,不由得壓下心中的不滿,卻也滿頭霧水。
是的,秦浩真正要的客戶并不是李隆基,甚至連李亨都不是,他心中真正看上的,正是這位聖孫李豫啊。李隆基固然老糊塗了,可是同樣的李亨也不咋地,安史之亂真的可以說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卻生生讓他打成了這個鳥樣,真能氣死個人,還是這位聖孫好一點,背了他爹他爺爺的破鍋,卻依然勉強把這大唐江山給維持了下去,不得不說這也真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