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周皇宮之中,秦浩,上官婉兒,姚廣孝,還有符太後屏退了衆人熱火朝天的聊着什麼,作陪的還有留着鼻涕一門心思對付一個變形金剛的小皇帝柴宗訓。
“多謝二位相助,我真是感激不盡。”符太後端莊地施了一禮。
哪知上官婉兒卻颦眉道:“太後,以後要是再從您嘴裡聽到我這個字,您就另請高明吧,如今大廈将傾您必須拿出您的威嚴來。”
“那。。。那我應該自稱什麼?予麼?”
“不可,予那是普通太後的自稱,您是臨朝聽政的太後,應該稱朕!”
“啊!不行不行,不行的,這是大逆不道啊,怎麼能稱朕呢,不行不行,我就自稱予吧,稱朕是萬萬不可的。”
“您是堂堂臨朝太後,連西漢孝元王皇後,東漢鄧皇後,北魏馮太後都能自稱朕,您為什麼不可,您面對的局勢攤子比她們複雜得多的多,連自稱為朕的勇氣都沒有,如何可以統禦天下!”
姚廣孝也跟着幫腔道“先帝留下的基業堪稱強大,如今朝政平穩,國泰民安,您坐穩太後位子并沒有任何問題,唯一需要的就是樹立您的威望,老僧也建議您稱朕。”
“這。。。。好吧。我。。。。哦不,朕,朕知道了。”
上官婉兒又問道:“為什麼不改元?如今先帝已去,當今天下之主是陛下,而掌握大權肩禦九州萬方的是您,為何還用先帝顯德的年号?顯德七年,不知道的以為先帝還再世呢。”
“這。。。。宰相說,如今天下不穩,延用先帝年号可以震懾宵小,希望借先帝餘威助我,哦不,是助朕來治理天下。”
“狗屁!這宰相居心不良應該重罰!如今天下哪裡不穩了?小皇帝已經登基,天下萬事萬物盡數操控在您的手裡,您本就是将門虎女,如何做不了這天下之主?”
“那。。。那朕改元?可是。。。。改成什麼呢?”
上官婉兒霸道的說道:“依我看,就改元儀鳳吧。”
“儀。。儀鳳?不可!萬萬不可!這。。。這不是。。。。唐高宗用過的年号麼,我我我,哦不,朕,朕沒有那樣的野心,會,會讓滿朝文武誤會的。”
這話還是留了點餘地的,其實哪裡是什麼唐高宗用的年号,主導這個年号的,正是千古第一女人,武則天!這是什麼意思?你想暗示什麼?
“有何不可!箫韶九成,鳳凰來儀!如今太後臨朝稱朕,改元儀鳳有何不可?太後,您要清楚,現在不怕他們對您的野心有提防,咱們怕的是這滿朝的驕兵悍将不拿您當回事兒啊!”
這場景看的秦浩忍不住的就要樂出聲來,做了這麼久的獵頭,面試也參與過無數了,這面試候選人巴巴地撅客戶他還真是頭一次見着,看來這苻太後果然是個軟性子啊。
為了緩解尴尬氣氛,秦浩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太後您也不用為難,他們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如今皇帝年弱不能親政,就一定要您這個太後站出來,向天下人展示您的威嚴,話說。。。。。太後您身為将門虎女,為何朝中不管是宰相還是大将,都沒有您的外戚?”
“這。。。。宰相說,外戚幹政是政治大忌,對将來皇帝長大以後親政不利,先帝也特意安排,不讓朕的外戚有機會滲入中央中來,朕覺得很有道理,已經嚴令家人不許有非分之想了。”說着,她居然還一臉驕傲的表情,那神态仿佛在說,快誇我快誇我。
噗呲!
符太後這話一出,上官婉兒實在是忍不住,十分失禮的就笑了出來,就連姚廣孝這樣的老和尚也不由得搖頭苦笑,秦浩把手往額頭上一拍,那表情就跟拿苦瓜當黃瓜吃了還狠狠咬了一大口一樣。
符太後看三人表情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一時間不明就裡,連忙問道:“你們以為我,哦不對,是朕,你們以為朕做的不對?”
上官婉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是姚廣孝說話委婉一點,開口道“太後,站在先帝的立場來說,限制您的外戚不能說不對,也不能說對,先帝自以為可以算盡身後之事,卻是有些過于自信了。
站在大臣的立場上來說您所作所為更是堪稱曆朝曆代太後的楷模了,您的外戚如果入朝身居要職,必然要跟他們尤其是三位宰相争權,這自然是他們不希望的。
如果站在女人的角度思考的話,不讓娘家親戚摻和夫家的事,也應該說是做得很好,即使站在大周江山的角度考慮,外戚專權難免尾大不掉,給陛下他日登基造成困難,如此做也并不算錯,可唯獨站在太後您自己的角度,這樣做就是大錯特錯啊!”
符太後大驚,連忙道:“大師何出此言?”
“如今國祚不穩,全靠太後您來掌控朝局,滿朝文武,您。。。能靠誰呢?難道三位宰相比您的父親,魏王符彥卿還要可靠麼?站在朝廷的立場上,外戚專權最大的弊端也是多年以後,可如果您不能以雷霆手段整肅朝堂,如何能支撐到皇帝親政?難道您還會舍不得手中權力,不肯歸政于陛下麼?”
符太後馬上表态,“當然不會!”
上官婉兒則說,“太後,範質當殺!”
“啊!殺。。。殺範丞相?他。。他他他。。他犯了何罪,竟要殺他?”
“就憑他建議您不改年号,不用外戚,此人就包藏禍心,該殺!罪名咱們可以慢慢找,隻要肯找,總能找得到的。太後,如今陛下幼弱,這天下大權就是後權和相權,他的所作所為分明是要架空您的後權啊!此人非殺不可!”
秦浩他們三個都知道,這位柴榮信任有加的托孤忠臣最後徹徹底底地辜負了柴榮的信任,當然了,要說最想殺的當然是趙匡胤,不過現在這事兒不能提,軍隊的事兒太過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況且趙匡胤又豈是那麼好殺的,還是純文人範質好殺一些,殺了他還能樹立太後的威望,何樂而不為。
“這。。。。。殺了範質,誰來代替他參知樞密院事?”
上官婉兒和姚廣孝對視了一眼,居然異口同聲答道:“您的父親,魏王符彥卿!”